远远看到戎疆城门守卫森严,黛玉奇道:“戎疆未有战事,如何竟这般盘查过往行人,难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么?”
梅朵听了笑道:“东方三弟不用担心,我舅舅家在戎疆城也算有势力的,只报了他的名,想来那些侍卫不会为难我们的。”
黛玉微微点点头,朝里有人好行事这道理她自然是明白的,可是图力却说道:“公主,您有三四年没来过戎疆了,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变化,还是由我先去打听打听,若是一切正常,我们再进城。”
黛玉听了点头赞道:“图力大叔果然细心,那就麻烦您了。”
图力笑笑,一马当先往城门跑去,水沏黛玉他们则是慢慢的走着。图力去了好一会儿才回来,他的脸色有些凝重,奔到众人面前,对梅朵急切说道:“公主,出大事了,您千万不能说您是澹台将军的外甥女。”
梅朵大吃一惊,问道:“为什么?”
图力忙说道:“前些日子您的表姐和城主的独子成亲,可是成亲那日,您的表姐刺伤了城主少爷后逃出城,下落不明,城主震怒,如今澹台将军一家全都城主大人下了狱,只等着抓到您的表姐,就要一起处死,您若是说出您的身份,只怕也得被抓起来。”
梅朵惊诧的抓着图力问道:“怎么会这样?”
图力摇摇头道:“具体情形我也没打听出来,得进了城再细细打听。”
梅朵惊得回不过神来,黛玉忙说道:“既是这样,公主便不要说出自己的身份了,我们只是过往的商旅,想来他们也不会怎么难为我们。先进了城再说。”
图力巴鲁都点头同意,黛玉又向水沏水溶说了这突发的事情,水沏水溶两人点头道:“就按三弟的话去做吧。”
一行人走向城门,林升将一小袋金子递于图力,图力忙推辞,并拿出自己的钱,黛玉看了笑道:“图力大叔,我们不缺这个,你就拿着吧,看这样子,进城一定要打点的。”有了黛玉的话,图力才把金子收了下来。
到了城门口,两个守卫过来,看到他们一行人身上的衣饰贵重,气度也不凡,便生了起了敲竹杠的心,只将枪一横,便要一个一个的搜身。图力忙上前拿出一块金子塞到侍卫手中,谦恭的笑道:“请军爷行个方便。”
那侍卫低头一看,只见黄澄澄一块金子,足有三四两,便点点头道:“算你懂事,你们从哪儿来,要到哪里去,一行多少人,都叫什么,去登个记就行了。”
图力忙应了下来,只跟着守卫去城楼下登记,有了金子开路,一切自然顺利,图力很快便登完记回来了,他笑着说道:“都办好了,我们可以进城了。”
水沏黛玉水溶他们倒没说什么,只梅朵气呼呼的哼了一声,拉着小脸跟着大家进了城。
进城之后先找家客栈安顿下来,水沏黛玉他们便寻了个干净的酒楼,只在大堂里坐了,边吃饭边听周围用餐之人的议论,又命子墨和书出去打听了一回,这才基本上弄明白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原来梅朵的舅舅澹台镇明本是戎疆城的大将军,膝下只有一子一女,儿子澹台桑青喜文厌武,女儿澹台桑云却是天生练武的好材料,尽得澹台镇明的真传,有一身的好武功,除了澹台镇明,戎疆城里便没有人是她的对手,澹台桑云不只武功好,生得也极美,所以上门求亲的人几乎踏破了澹台家的门槛,那戎疆城主的儿子也在其中。戎疆城主的独子是典型花花公子,家里的小妾成群,还每日流连烟花之地,这样的人澹台镇明和澹台桑云自然看不上,便一口回绝了。戎疆城主的儿子如何肯罢休,竟然用了下三滥的招数陷害澹台桑青,让澹台桑青背上了人命官司,澹台桑云为了救哥哥,不得不答应了婚事,可是澹台镇明不忍心让女儿受委屈,便决定假意答应亲事,只等澹台桑青被救出来,就带着一家子逃离戎疆。直到大婚那日澹台桑云上了花轿,澹台桑青才被放出来,澹台镇明安排家人悄悄出城,自己却去接应澹台桑云。戎疆城主之子在洞房里纠缠澹台桑云,澹台桑云只能将他打昏,逃出城主府。刚刚逃出城,澹台一家的行踪便被发现,城主率兵追来,澹台镇明中了冷箭被俘,澹台夫人被射死,澹台桑青被活捉,只有澹台桑云杀出重围逃了出去。因澹台桑云在逃,所以城主便将澹台镇明和澹台桑青每日绑在旗杆上,想将澹台桑云引出来斩草除根,所以戎疆城才会如此戒备森严。
梅朵小的时候曾经在澹台家住过一年多,自澹台镇明以下,大家都极疼爱她,特别是澹台桑云,直把梅朵当成自己的亲妹妹,凭什么东西,都先尽着梅朵。后来梅朵回了狄罕,书信从没断过,也时常接了梅朵到戎疆去住上一段时间,后来梅朵越长越水灵,澹台家怕梅朵被那城主儿子看上,便不再接梅朵,梅朵这才两三年没有见到舅舅一家人。不过澹台镇明每年派人给梅朵送许多礼物,因此感情上并没有疏远。所以梅朵听到自己舅舅一家的悲惨遭遇,只气得脸色发白浑身直颤,若不是黛玉见梅朵神色不对急急拉着她去了客房,只怕梅朵会当场发作。
“你拉我来做什么?”梅朵涨红了脸气呼呼的质问黛玉。
黛玉忙压低声音说道:“公主,你若是在外面囔起来,让人知道你是澹台家的亲戚,你自己都逃不出去,还能救人么?”
梅朵听了这话安静下来,她看着黛玉,眼睛一亮,抓住黛玉的手便急切说道:“你们能猎杀雪罴王,身手一定极高,请你们帮我救出我舅舅。”然后又跑到水沏面前,抓着水沏叫道:“东方大哥,请你帮帮我吧。”
水沏虽听不懂梅朵说的是什么,可看梅朵的神情,水沏也能猜出梅朵的意思。他顿觉有些为难,若是不帮,岂不成了见死不救,道义上说不过去,若是帮,只怕会误了来戎疆的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