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沏黛玉并不知道中午在丹顿的王帐中他们已经和焦大碰了面,焦大已经生了疑心,他们还在商量着如何去说服西桓呼伦两族汗王。柳湘莲化装成一个普通的狄族士兵,藏身于丹顿军中,好随时监视着焦大。他见焦大从王帐中出来,并没有回自己的帐篷,反而晃晃悠悠的去了狄罕族的营地,柳湘莲心中暗觉不好,忙悄悄跟了上去。
焦大只在狄罕族大营外转了几圈,也没有向什么人打听什么便回来了,柳湘莲心中不解,更加不敢有一丝松懈,盯得比平时还紧些。焦大是做刺客的人,柳湘莲跟的紧了他自然会有所觉察,只见他不紧不慢的向野外走去,柳湘莲知道焦大已经疑,便停下来不再跟踪。焦大这才绕了个大圈子回到了丹顿营中。
夜幕低垂,各营都燃起了篝火,整个蒙河源上下都弥漫着烤肉的味道,就在各族将士吃晚饭的时候,焦大悄悄离开丹顿的大营,一个人潜入了狄罕族的营地。只见他轻车熟路,不多时便摸到离水沏黛玉帐篷不远的一顶小帐篷,那是大帐的护卫帐,焦大清楚,大帐中的人没有休息,这顶小帐篷里是不会有人来的,这里是极佳的藏身之处。
晚饭过后,西桓呼伦两族汗王果然来到查仁的王帐,一来叙旧,二来商议联军之事。西桓呼伦两族汗已经商议定了,只要查仁汗王不与丹顿合兵进犯中原,他们便也要引兵回家,不再掺合这事。
一进查仁汗王的王帐,西桓汗王便问道:“查仁老哥,到现在我都不信,你真带兵来蒙河源了。”
查仁迎上前笑道:“你们都来了,我能不来么,来来来,我们老兄弟几个好久不见,可得好好说说话。”
查仁汗王左手拉着西桓汗王右手拉着呼伦汗王,三人并排走到案前,查仁汗王大笑道:“来来来,坐下说话。”
西桓汗王性子急,只挥手道:“查仁老哥,让他们下去。”
查仁挥手让帐中的侍卫都下去,对西桓汗王说道:“老弟,这里再没外人,有什么话尽管说。”
西桓汗王看着查仁汗王沉声道:“查仁老哥,我们哥俩过来,就想要老哥你一句实话。”
查仁汗王笑道:“你是想问我是不是真的要和丹顿联军?”
西桓汗王点头道:“对,就是这事,老哥,你德高望众,狄罕将士是草原上的猛虎,我们哥俩只看你的,你若是要起兵进攻中原,我们跟着你,也放心些,若是你来此有其他意思,也请老哥给我们实底。”
查仁汗王笑道:“两位老弟莫急,我给你们引见几个人,见了他们你们就明白了。”说完查仁汗王便对帐外喊道:“扎索。”
扎索从帐外进来,查仁汗王沉声道:“去请东方公子过来。”
少时,扎索引着水沏黛玉水溶进了大帐,呼伦汗王抬头看着眼前的三人,皱眉问道:“查仁老哥,他们是什么人?”
查仁汗王笑道:“两位老弟听他们自己说。”
水沏黛玉水溶三人揖首,水沏黛玉水溶朗声道:“朝庭特使东方沏(东方玉,东方溶)见过查仁汗王,莫里汗王,钦宗汗王。”黛玉知道西桓呼伦两族汗王听不懂中原语言,又用狄族语言翻译了一回,惊得莫里汗王和钦宗汗王站了起来,愕然道:“这怎么可能?”
查仁汗王站起来笑道:“这有什么不可能,丹顿不自量力纠集联军进犯中原,中原皇帝怎么可能没有察觉。”
西桓汗王张了张口,又将想说的话咽了回去,黛玉看了笑道:“莫里汗王可是觉得我们不象朝庭特使?”
莫里汗王便直接说道:“你们两个年纪轻轻,的确是不象。”
黛玉听了便将密旨取出来,大大方方的呈到案上任莫里汗王和钦宗汗王察看。那鲜红的传国玉玺大印无法做假,莫里汗王向钦宗汗王点点头道:“没错,是真的。”北部各族都是曾经受过朝庭册封的,他们对于圣旨并不陌生。
黛玉又自水溶手中接过一只不大的盒子,打开来展示给莫里汗王和钦宗汗王。这两人一见盒中之物,忙走下来躬身道:“臣莫里,钦宗见过特使。”那盒子里是一只精美的金瓶和两份宝册,北疆各部族长去世后,继任者必须经过朝庭的金瓶宝册册封,才能明正言顺的继承族长之位,这宝册是由每位族长受封时亲手所写,黛玉给莫里汗王钦宗汗王看的,正是他们两人受封之时亲手写就的宝册,这样一来,他们再不会怀疑水沏黛玉水溶三人的身份。
黛玉收好金瓶宝册,查仁汗王笑道:“两位老弟,看清楚了吧?特使请坐下说话。”
莫里汗王和钦宗汗王心里有些不安,西桓呼伦都不是大部族,他们既得罪不起朝庭,也得罪不起丹顿,若说更怕谁一些,只怕丹顿对这两族的威胁更大,朝庭毕竟离得远,很有些鞭长莫及的意思。
水沏黛玉水溶都明白两位汗王的担忧,水沏向黛玉点点头,黛玉淡淡笑道:“两位汗王被是丹顿胁迫的,这一点皇上心里很清楚,我们动身之前,皇上便特意叮嘱过,只要两位汗王不与丹顿同流合污,朝庭便会保护西桓呼伦两族的利益,伊哈贝尔草原水草丰美,丹顿一族独占几十年,也该换换主人了。”
伊哈贝尔草原处于狄族西桓呼伦三族之间,原本是三族共有,可是狄族兴起之后,便独占了这片最肥美的大草原,从来不许西桓和呼伦的牧人前去放牧,几十年下来,狄族人口牲畜两旺,而西桓呼伦两族却减减哀落下来,自此恶性循环下去,西桓呼伦两族敢怒不敢言,只能咬牙忍着,如今黛玉丢出如此大的一个好处,西桓呼伦两族如何能不动心。
呼伦族的钦宗汗王眼晴一亮,急切的问道:“尊使说的可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