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面颊泛红,忙转移话题道:“大哥,等会儿请你见一个人。”
北静王不解道:“见谁,是七皇子么?”
北静王妃只是摇头笑而不语,北静王妃的好奇心被彻底勾了起来,他再也坐不住了,只不时的向门口张望。没过多久,一个矮而白胖的公公引着一个纤弱的姑娘走了进来,北静王先是一楞,继而快步上前,惊喜的叫道:“玉儿!”
来人正是黛玉,她一接到皇后之命,便急忙赶进宫来,“水伯伯!”黛玉见到北静王,眼圈儿一红,泪珠儿便飞落下来,她双膝跪下,膝行几步来到北静王面前,看着北静王只是哭,连句话都说不出来。
帝后和北静王妃都没有想到黛玉会如此,北静王握着黛玉的双臂将她轻轻扶起来,颤声道:“玉儿,别哭,伯伯回来了。”
黛玉抽抽噎噎的,好一阵子才收住了眼泪,用那双清灵灵的眼睛仔细的看着北静王,看了一会儿才问道:“伯伯,您可全都好了?”
北静王笑道:“伯伯都好了,多亏了玉儿的千年菩提珠,要不还得多养上些日子呢。玉儿,如今伯伯都好了,这千年菩提珠你拿回去。”北静王边说边将一个小荷包拿出来,放到了黛玉的手上。黛玉忙推辞道:“不,伯伯再戴些日子。”
北静王慈爱的拍着黛玉的肩说道:“玉儿,伯伯身子好的很,你这孩子总是瘦瘦弱弱的,让伯伯看了心里不好受,听话,快把这菩提珠收起来。”黛玉只好将菩提珠收了起来。
见黛玉对北静王如此亲近,不独是皇后,便是皇上心里都酸酸的,黛玉见了他从来都是恭敬有礼,可是却没有这样一份发自内心的亲近。“可见得大哥是如海的结拜哥哥了,到底是不一样了。”皇上一个没忍住,便打翻了醋坛子。
北静王只是哈哈大笑道:“那是自然,如海不在了,玉儿就是我的丫头,四弟你总算是识趣,封了玉儿为郡主,若是没封,我是绝不答应的。”
皇后心中一动,立刻笑道:“大哥如此疼爱玉儿,何不收了玉儿做女儿?”
“不行呀!”两声大叫忽然响起,只见刚刚从外面快步走进来的水溶和北静王妃齐声叫了起来。北静王一时没想明白,还虎着脸道:“为什么不行,玉儿这个女儿我是认定了!”
水溶急得扑嗵跪倒在北静王面前大声囔道:“父王,千万不能认呀呀!”
北静王一把提起水溶道:“你这小子怎么这样,玉儿哪一点不好,你不让我收她做女儿!”
水溶急得跺脚道:“就是因为玉儿太好了,所以您不能认!”
北静王这才反应过来,他哈哈大笑道:“怕什么,只是干女儿!”
水溶急道:“干女儿也不行!”
北静王转头看着黛玉笑道:“玉儿,那就先不认?”
黛玉能说什么,只能轻轻点头。北静王妃这才松了口气,暗暗瞪了皇后一眼,悄悄在她耳旁说道:“说好由这几孩子自已做主的,不许偏帮你儿子!”
水沏进门看到黛玉,眼里就没有别人了,自从和黛玉认识以后,隔两三日便能见上一回的,这一次分别足有十多天,水沏想黛玉想得心都疼了。“玉儿,你怎么又瘦了,可是身子不舒服?”水沏用着他的父皇母后伯伯伯母都没有听过的温柔语气低声问着,好似生怕声音大了会惊着黛玉。
北静王不由皱起了眉头,心上笼起一层阴云,兄弟二人喜欢上同一个姑娘,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黛玉轻声道:“玉儿没事,劳沏哥哥惦记了。”
皇后见殿内的气氛有些儿尴尬,便笑道:“如今人也齐了,很该开宴为大哥沏儿溶儿接风。天哥,你看宴摆在哪里合适?”
皇上会意的笑道:“就在春禧阁吧,一家子团圆,可是大喜事。”
众人移步春禧阁,有不少人看到了北静王。不等用罢宴,北静王平安归来的消息便不胫而走,传遍了京城大大小小的官员府第。
忠顺王府里,周晟暴跳如雷,将孙海叫来一通拳打脚踢,大骂道:“你不是说他必死无疑么,怎么还全须全尾的回来了,你敢骗我!我打死你……”
孙海不敢回手,也不敢运功抵抗,只能由着周晟暴打自己,他被周晟打得口鼻流血,浑身青肿,周晟打了足有两刻钟,才气喘吁吁的停了手,坐在椅上喝问道:“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孙海趴在地上,勉强支起身子跪好,低声道:“回世子的话,小人亲眼看到北静王被我们的人刺伤,小人打听清楚北静王毒发,这才离开永平关赶回来向您报信的。以小人愚见,许是什么高人给北静王解了毒,他才死里逃生。”
周晟一脚踢飞孙海,大骂道:“胡说,狼箭草毒的解药只有十颗,五颗在母妃那里,五颗在我外公手中,北静王本事再大,也不可能得到解药。”
孙海重重的摔在地上,他勉力支撑着说道:“世子,听说是北静王世子去永平关给北静王解毒的。”
周晟皱眉道:“是他,他能有这般本事?不可能吧?”
孙海忙磕头道:“世子,小人有一计,便能试出北静王世子有没有本事解了狼箭草毒。”
周晟沉声道:“你说来听听。”
孙海忙道:“我们随便在什么身上下毒,然后将这人放到北静王世子必经之路上,这样不就能试出来么。”
周晟“嗤”了一声,讥诮道:“就算是他能解毒,又为什么救个不相干的人,什么蠢主意!”
孙海腹诽道:“北静王世子心肠好,怎么可能见死不救。”不过这话他可不敢明着说出来,只能伏在地上唯唯喏喏道:“是,小人愚昧。”
周晟掏出一张银票甩给孙海道:“你先下去养伤吧。”
孙海捡起银票,偷偷看了一眼,见是张五百两的银票,心里才好受了些,他给周晟磕了头才慢慢的挪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