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苍白的脸上泛起些微红意,她轻轻点了点头道:“我竟忘记了,多谢沏哥哥提醒。”
水溶忙道:“堂兄,你何时对毒药也有了研究,比我这个学医的人还清楚。”
水沏略带一丝后悔的说道:“不是我有研究,而是先生博学多闻,我现在才知道,先生的知识何其广博,终我们一生,也学不尽的,溶弟,当年我们真的错了,不应该只顾着淘气,若是能多跟先生学一些本事,也能更好的为父皇分忧。”
黛玉听了这话忙说道:“沏哥哥休要如此妄自菲薄,你已经做得很好了,皇上伯伯对你很是满意呢。”
水溶亦笑道:“堂兄,都说知耻而后勇,我们现在开始努力也不算晚呀。先生虽然不在了,可是这里还有一位女先生呢,玉儿尽管得先生真传,我们向她请教就是了。”
黛玉面上的红晕深了些,她轻嗔道:“好好儿说正经的,溶师兄你打趣我,再要如此我可不理你了。”
水溶忙跑到黛玉面前耍宝道:“不要啊好玉儿师妹,师兄给你赔罪了。”水溶见黛玉刚才伤心,这会儿便有意去逗黛玉开怀,好让她不将那伤心难过的事情存在心里。水沏与水溶兄弟多年,自然能明白水溶的意思,便也笑道:“玉儿可别轻易放过他!”
黛玉心知水沏水溶两人怕自己难过,正变着法子逗自己开心,便配合的说道:“沏哥哥说的极是,回头一定要罚溶师兄才行。”
水溶笑道:“好呀,就罚我给玉儿师妹赶车吧,北静王世子亲自驾车,玉儿师妹,你的面子可是很大哦!”
将黛玉送回书房,水沏水溶两个人将正牌荣国公夫人的尸骨收殓起来,以素绢袋子盛了,再装入白瓷瓮中。水沏一边忙着一边思考,他轻声问道:“溶弟,近来发生的事情好似都和狄族有关,你不觉得很奇怪么?”
水溶点点头道:“堂兄说的极是,那木牌上的掺金朱砂是狄族贵妇们习惯用的,欲起兵反叛朝庭的也有狄族,这荣国公夫人也是中了狄族特有的毒药落雁砂,看来这狄族一定有古怪,很应该去一趟才是。”
水沏沉声道:“溶弟,你和我想到一起去了。”
水溶眼睛一亮,急忙问道:“堂兄,你想去北边?”
水沏点点头,反问道:“难道你不想去?”
水溶忙道:“我自然是想去的,可是他们会放我们去么?”
水沏胸有成竹的笑道:“会的,我已经求得父皇同意,过完年就动身去北边。”
水溶急道:“我也要去,打小做什么事我们都是一起的,没道理这件事偏把我落下。”
水沏笑道:“你急什么,我要去还能不带着你,不只你,就连玉儿也是要去的。”
水溶惊道:“堂兄,你在说什么呀?玉儿可是娇滴滴的姑娘家,她怎么能去!”
水沏白了水溶一眼道:“你会说狄族语言么?”
水溶摇了摇头,水沏接着说道:“这不就结了,我也不会,只有玉儿会,她若不去,我们两个便到是了北疆,也不过个是有耳朵的聋子。”
水溶想了想,无奈的点了点头道:“你说的对,如今士子们人人以天朝上邦臣民自居,再没人肯学习外族语言,若非有玉儿,我们真的没有办法和那些外族沟通交流。”
水沏拍拍水溶的肩膀道:“扭转这种局面可就看我们的了,溶弟,我们一起努力,去改变那些妄自尊大的想法。”
水溶点点头,看着水沏坚定的说道:“堂兄,我们一定能做到的。”
边说边做事情,不多时便收殓好正牌荣国公夫人的尸骨,水沏抱起白瓷瓮,同水溶一起回到书房之中,将尸骨交于黛玉。黛玉起身接过,抚着尸骨轻声道:“外祖母,黛玉接您回家。”
水溶言出必行,他真的将林家的车夫换了下来,自己坐到了车夫的位子上去。黛玉摇头道:“溶师兄,不过是句玩笑话,不用当真的。”水溶却笑道:“这可不行,我说到就要做到,玉儿师妹,你快上车吧,我这就送你回府。”水沏在一旁笑道:“玉儿,你别管他,只管上车安心坐着,他若是驾车驾得不稳,我自会找他算帐。”
黛玉只得坐到车中,水溶手中长鞭一挥打了个鞭哨,马儿便缓缓走了起来,果然稳得很。水沏站在宗正寺前看着林府的车子走远了,才转身回去。那知他刚一转身,便听到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唤道:“太子哥哥……”
水沏不用回头也知道这声音的主人是司马素馨,他转过身子板着脸道冷冷道:“你到这里做什么?”
司马素馨没堵到黛玉,发了一通脾气后便突发奇想要去宗正寺找太子,跟着的下人谁也不敢拦着她,只得由着司马素馨的性子将马车赶到了宗正寺。因为司马素馨的马车是从另一个方向过来的,所以她并没有同林府的马车打照面,司马素馨只是看到转过身子的水沏,便忙忙叫了起来。
司马素馨急忙下车跑向水沏,水沏退后一步冷淡的说道:“男女有别,安宁郡主留步。”
司马素馨却不在意,她跑到水沏面前停了下来,娇笑着叫道:“太子哥哥,见到馨儿你高不高兴呀?馨儿见到你可高兴了!”
水沏板着脸很直接的说道:“见到你我很不高兴!”
司马素馨面色陡变,水沏却不理这些,继续冷声说道:“宗正寺重地,闲人免入,安宁郡主请回。”
司马素馨脸上再也挂不住了,她跺着脚叫道:“太子哥哥,你怎么能这样和我说话。”
水沏冷着脸沉声道:“安宁郡主,孤王怎么说话还由不得你来说三道四。记住你的身份。”
宗正寺的大门虽然没开在正路上,可也有三三两两的行人经过,司马素馨臊得满脸通红,水沏却不管这些,他继续说道:“安宁郡主,孤王是当朝太子,你虽被封为郡主,却不是孤王的妹妹,以后休要再那般称呼,否则孤王定要治你大不敬之罪。便是你父王母妃也保不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