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听了喜道:“天哥,这是真的么,沏儿是怎么判的?”
皇上笑道:“贾环,哦,他如今已经是赵环了,因贾珍将他除名,他便不再是贾家子弟,与贾政也解除了父子关系,不过贾政到底是他生身之父,沏儿便先打了赵环四十棍,赵环也算是硬气,生生撑了下来,还是递上了状子。沏儿提审贾政,贾政先时并不承认打死小妾,可是沏儿将当日在场的小厮传上堂做证,还命仵作重新斟验赵环之母的尸身,人证物证俱在,贾政再无法抵赖,便一五一十的招供了。沏儿依律公断,判贾政流配三千里,贬至西海子军中为奴。因贾家还有案子未审结,便将贾政暂押于大牢之中,若他与贾家其他案子有牵连,便二罪并罚。沏儿如此判,贾政自是服罪,赵环也是再三谢恩,双方都觉得沏儿判的公道。”
皇后欣慰的笑道:“沏儿到底是长大了,他已经学会不以自己的好恶来断案,这对于他来说是极大的进步。”
皇上点头道:“正是这话,我想让沏儿在年前将贾家的案子结了,然后让他和玉儿溶儿一起到北边去,看看他到底能飞多高。”
皇上轻轻嗯了一声,神情忽然黯淡起来,皇上明白皇后的心思,便笑着对她说道:“心儿,用绳子拴着小鹰永远不能翱翔九天,沏儿将来是要继承帝位的,如果这趟北疆之行能让沏儿深入民间,了解民间疾苦,对朝庭和沏儿都是一件好事。”
皇后轻声应道:“我心里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可是孩子们还没走,我这心里就已经开始想他们了。”
皇上听了笑道:“这有什么,在他们远行之前,多让他们来陪陪你就是了。”
皇后却摇摇头道:“只要玉儿来陪我就行了,那两个臭小子不来也罢,省得让我看着堵心。”
皇上笑了笑,他知道皇后是口是心非,嘴上说不稀罕那两个臭小子,可心里却疼的紧。
帝后二人正说着话,忽听外面有人高声回禀:“启禀皇上皇后娘娘,沈淑妃娘娘求见。”
皇上摇了摇头道:“心儿,几时将她们全都打发了才好,总是不得清静。”
皇后拍拍皇上的手轻道:“皇上。”
皇上无奈的笑了一下说道:“叫她进来吧。”
皇上携皇后走到殿上御案前坐下,沈淑妃低眉顺眼的走了进来,她行过大礼参拜之后,皇上淡淡道:“起来吧,你要见朕和皇后,所为何事?”
沈淑妃见皇上毫不顾忌的揽着皇后的腰,将她紧紧搂在身边,低垂的眼中掠过一丝妒恨的光。听到皇上问自己,沈淑妃忙笑道:“臣妾是来给太子殿下提亲的。”
皇后双眉微皱,淡淡道:“不知淑妃提的是那一家闺秀?”
沈淑妃忙道:“回皇后娘娘,臣妾提的是东平王府的安宁郡主。安宁郡主才貌双全,出身高贵,她正可匹配太子殿下。”
皇上不悦的重重哼了一声,沉声道:“便是在民间,也没有女方上赶着往男方家里提亲的,淑妃你是朕的妃子,却替外人来提亲,这是什么规矩?”
沈淑妃忙跪倒在地,连连磕头道:“皇上,臣妾也是为了皇家的子嗣着想,依照旧制,太子殿下年满十六便要立太子妃的,如今太子殿下已经十八了,却还没有立妃,更没有为皇家开枝散叶。臣妾也是为皇上,为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着急。安宁郡主德容皆备,年龄也合适,而且安宁郡主身份贵重,足可匹配太子,臣妾一心为了皇家子嗣,请皇上明察。”
皇上冷哼一声,皇后淡淡道:“淑妃起来吧,你也是关心太子,本宫心领了。不过安宁郡主性子乖张不识大体,她的骄纵大家有目共睹。这样的人便是容貌生得再美,也不能做太子妃。太子的婚事本宫自有主张,淑妃不必费心了。”
沈淑妃没想到皇后直截了当的拒绝自己,楞楞的立下殿下,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很是下不来台。皇上见她傻站着,便沉声道:“淑妃,你还有事么?没事便跪安吧。”
沈淑妃暗暗咬了咬牙,跪下道:“臣妾告退。”行过礼后沈淑妃便退出了乾元殿。看着沈淑妃走了,皇上气道:“真亏她们做的出来,那安宁郡主既不安又不宁,倒是白费了这个封号,就凭她也想做太子妃,简直是白日做梦。”
皇后淡淡道:“安宁郡主喜欢沏儿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原来没见到玉儿之前,我还觉得安宁虽然娇纵了些,可她的身份倒能配上沏儿,有东平王府做岳家,能给沏儿添些助力。因为沏儿一直不喜欢她,所以我才没有透这个意思。如今有了玉儿,更不会要她了,林家虽然不象东平王府有权势地位,可是玉儿秀外慧中,又博学多闻,她身上集如海和敏儿两个人的优点,最重要的一点是沏儿喜欢她,沏儿从来对姑娘家不上心,唯独对玉儿不一般,天哥,你没见沏儿那个样子,恨不能把全天下最好的东西全都送给玉儿,我们都是过来人,沏儿这回是真的陷进去了。所以他的太子妃只能是玉儿。”
皇上笑道:“心儿你放心,沏儿的心思我们都明白,不成全他还能成全谁去。不论朝堂上怎么闹腾,我都会为沏儿玉儿撑起一把大伞,说什么也要成全这段水木良缘才是。”
皇后点点头道:“天哥你能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只怕日后为了沏儿的婚事,宫里宫外很要闹腾一段时间。唉,玉儿若是再大一两岁就好了,过了年玉儿才十四,还要一年方能行及笄大礼,便是一及笄就举行婚礼,我们也还得等上两年。这两年,我们和沏儿的压力可都小不了。”
皇上笑道:“其实也不一定非要等着玉儿及笄,玉儿是个聪明孩子,只要她确定了心意,就可以先让玉儿沏儿举行婚礼,等玉儿及笄之后再圆房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