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四月过半,别致的庭院梨花开的正盛,一阵风拂过便有几朵白花黄蕊的梨花随风轻轻的飘落,因为梨花棵树数目极多,用不了多久地上便积累了一层白白的梨花花瓣。
不知程良欢是从哪里信手摘来一朵浅红的杜鹃花,放在手中慢慢的捏碎,有浅红的液体涂红了她的手指,随后她将花朵往地上一扔,便转首望向五媚。
那眼神看上去很是寒人,只见她扯了一下嘴角,别有深意的笑道:“我觉得冯姑娘还是云游四海行医救人来的更自在一些。”
回望着她,五媚知道她绝不会是简简单单的只表达这一层意思,这话中一定有她要说的另一层意思。就说嘛,她哪有什么体己的话要对她说,警告才是正事吧?
如若五媚她不知,云晟睿、云修杰和程良欢这三人之间是三角恋的关系,也许她便揣摩不出程良欢这话是何用意。
她定是见了她和云修杰几次双进双出,心里定时不痛快,也或许已经是警铃大作,防备她了!
而且也因为嵇翰的那句‘师娘’,让程良欢颇感好奇,以为五媚已成亲,便极有兴趣的问:“哦?师娘?这位小弟弟莫不是叫错了?冯姑娘既是师娘那你师傅何在?”
然后,不用想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程良欢见云修杰没有因为嵇翰接下来又叫了云修杰他一句‘师傅’而生气,反而嘴角一勾说了一个“乖”字。
而五媚还处于云里雾里,从何时起,她变成师娘了?不是师傅吗?
然而还不等她开口说话,程良欢便突然开口说:“冯姑娘,我有几句体己的话想与冯姑娘你单独说说。”当时她的声音凉凉的,五媚知道她定是不高兴了。
接下来便是发生以上和以下的事情了。
“是啊,翛然固然是好。”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这句话她只能明白其中的意思,她要是懂了爱为何物,就不知道可不可以做到为了自由两者皆抛。
正说话间程良欢的丫鬟双儿从竹亭那边往这边走了过来,道:“小姐,冯姑娘茶具已备好。”
程良欢收敛了神情,点了点头,转首对五媚道:“我最近新得了一套茶具,还请姑娘与我一起去品茗。”
品茶,五媚可没时间。
此时她的左手已经疼得扭曲,要是再待下去指不定会出什么幺蛾子。
“谢千金美意,我是一个粗人,哪里懂得什么品茗,恐怕会是糟蹋了。我也还有一些事要回去处理,就不多留了。”
风轻轻的吹着,人不觉得冷也不觉得热,很清凉,很舒服。
双方的发丝都飞舞了起来,两人对望缄默站了一会,有几朵梨花便落到了发上,衣服上。
“既然如此,我也就不耽误冯姑娘的时间了。”话说着,程良欢便莲步上前,伸手拂去五媚肩上的那朵梨花,却不想,她“咦?”的一声,便轻轻的抚起五媚的发丝,叹息道:“见你的第一面,我还很羡慕你的秀发,乌黑柔顺,还有一种兰花的幽香,却不想你竟已有了白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