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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书上说,如果你梦见了某个人,那么那个人肯定很想念你,你应该立刻去找他。

被噩梦吓醒的琉璃蜷缩在床上,身体直哆嗦,浑身上下都冒着冷汗,而后忽然想起这句话,不禁莞尔一笑,那个男人这么厌恶自己,怎可能会对自己还心存想念呢。

下了床,走到窗边,看着天上的星辰,心里无不伤感。

思绪不知不觉又回到了几年前的那个夜晚。

那夜,浑身酒气的李冉皓跌跌撞撞爬到了琉璃的小屋,脸上因为扭曲而狰狞地笑着。

“贱人,你就那么喜欢钱是么,你他妈为了钱一切都可以放弃是么。哈哈。”李冉皓一把抓住琉璃的手,眼神满是怒气。

“不,不是这样的。皓,你听我解释啊。”琉璃眼神惶恐的盯着李冉皓,心里却很不安。眼前的这个男人真的是她爱的那个温文尔雅的李冉皓么,为什么变得让她这么陌生,甚至让她感到害怕呢。

“我都看到了,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嗯?”李冉皓嗤笑,想不到这个该死的女人到这个时候还要狡辩,难道他们的爱情就那么廉价么。

“不是那样的,真的不是那样的。你冷静一下,听我说好不好。”琉璃害怕的哭出声,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为什么这个男人会变成这样,为什么时间会摧残人那么多。

“不必了。我算是看清你这种女人了,为了钱,什么都可以不要是么。我们之间那么多年的感情,你也可以不要是么,我李冉皓他妈就那么不值钱是么!”李冉皓忽然甩开琉璃的手,大声笑了出来。

“皓,你当初不是和我说过的么,无论将来发生何样的事情,你都会义无反顾的选择相信我的么,为什么现在我们之间连一丁点的信任都没有,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啊!”琉璃努力想擦干脸上的泪,可是却越擦越多,早已被眼泪掩盖。

“信任?”李冉皓听到这两个字眼,好似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缓了缓神,便接着说,“我也想义无反顾的选择相信你,可是你让我看到的是什么,是你不知羞耻的接过我妈妈的支票,变卖了我们的感情,是你不顾一切想要爬上豪门,当上少奶奶,颐享天年!你告诉我,这样不堪的场面,让我还如何选择相信,让我还如何欺骗自己说,你是真心爱我的,并不是为了我那该死的家财,并不是介意我这该死的身份!”

“当时的情景不是这样的,你误会了,真的误会了啊!”琉璃听到李冉皓毫无留情的这样指责自己,心碎了一地,可是还是想要为自己的清白辨认,还是想要为这份纯洁的爱辨认。

“你不用说了,我只相信我眼睛看到的事实,其他的,我不在乎!”李冉皓居高临下的看着身下哭得不能自己的琉璃,心里也万分痛心,可是一想到她的背叛,便忍住了心里的怜惜,毫无感情的冲她大吼。

“你,当真不再相信我了?”琉璃仍是不死心的追问了一句,可是得到的答案却足够让她心死。

“你这样卑贱的女人,何须要我的信任!”李冉皓轻蔑地一笑,彻底粉碎了琉璃心里的那抹希望,所谓心碎莫过于人死也不过如此而已。

琉璃的双手无力的下垂,心里的那片希望已经随着这句话的落地而消失踪迹,再也找不到一丝痕迹。

抬起头,苍白的一笑,以最美的,模样对李冉皓轻声说,“滚,我这辈子,再也不想见到你。你不配得到我的爱,更不配拥有爱。”然后支撑起身体,摇摇晃晃的离开这间房间,离开这个男人,同时放手这份爱。

李冉皓的心颤动一下,看那抹脆弱的身影离自己的视线越来越远,直到消失不见。

忽然醒悟般的低吼一声,便向外冲出去,可是等到到了外面的时候,小巷中空无一人,更别提那一抹身影的踪迹了。

李冉皓顿时眼前一黑,晕倒在地,只是口中还呢喃了一句,我的璃儿,不要走。

窗外一声巨大的声响打断了琉璃的回忆,等她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又一次的泪流满面,难道这辈子为那个男人流的泪还不够多么,为什么老天还要这么苦苦折磨我呢。

“扣扣。”门外一声又一声急促的敲门声,不得不把琉璃带回现实来。

“谁阿。”琉璃不耐烦的朝门外吼了一句,但还是认命的挪到门前,准备开门。

“我的宝贝璃儿,有没有想我啊!”门开了之后,我一把扑到琉璃的身上,邪魅的笑。

“啧啧,难得你这位恋爱中的人还会想起我哦,我真该感激涕零,痛哭流涕了。”琉璃拥着我进来,顺便给了我一个白眼。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嘛,人家这么爱你,怎么可能会不想你。”我讨好的拉着琉璃的手,希望她不要介怀自己当初的出走。

“当真?”琉璃好笑的看着我,心里却已经乐开了花。

“那肯定的啊。我对你的思念,那是天地可证,日月可鉴啊。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啊。所以你怎么可以带质疑的客气询问人家呢。伤心了。”我故作伤心的低下头,可是嘴角却一直上扬,又回到最初状态了,真好。

“得了,就你这套把戏,我早就看腻了。也不会换个新鲜的。”琉璃撇了撇嘴,虽然是老把戏了,可是自己还是败在这老把戏身上了。

“可是我这招百试百灵的啊。哈哈。”我抬起头,笑得牙齿都露出来了。

“笑什么笑,牙齿白啊。”琉璃没好气的瞪了我一眼。

“本来就牙齿白嘛。”我嘀咕一声。

琉璃无奈的瞅了我一眼,又继续望着窗外发呆了。

我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看,似乎要从她身上看出什么蛛丝马迹。

“璃,你怎么了?”终于还是受不了这种安静到诡异的气氛,出口询问。

“漠儿,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原谅他呢?”似乎是过了一个世纪,琉璃才慢悠悠的反问了这个问题。

“因为我还爱着他,还是放不下他啊。”我想也没想,立刻回答,然后又狐疑地盯着她看。

“因为爱,所以可以不顾一切的继续相爱么。”琉璃低声呢喃了一句,眼里充满了迷茫。

“璃儿,你是不是遇到他了,那个你爱恨不能的男人?”我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她的脸色,小声的询问,害怕会伤害到她的情绪。

“摁,我遇见他了。可是我一见到他的那刻,我便毫不犹豫的转身逃开了,可是最后还是让他追上了。”琉璃轻声说,可是内心却极其痛苦。

“然后呢,他说了什么,他是不是要像你忏悔了,他是不是后悔了当初不该那么对你的?”我连续问了好几个问题,却不知这几个简单的问题好似一把刀在琉璃的身上狠狠割了几刀。

“没有没有没有。你知道么,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在质问我当初为什么会那么做,为什么会那么爱钱财。阿漠,你说,我爱他这么多年,到底值不值得啊,我真的好累,真的好想恨他,可是我又恨不起来。”琉璃痛苦的闭上双眼,无力的倒在床上。

“璃儿,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这么残忍的揭开你的伤口,更不该这么残忍的向你询问关于他的情况,真的对不起。”我连声说对不起,可是却还是填补不了琉璃心里的创伤。

“这不关你的事,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琉璃勉强笑了一声,随后说,“阿漠,我想我再也不能继续坚持了,我和他之间,早已经不可能了,也许我该认命,随便找个男人来好好过日子好了,我再也爱不起了,再也不敢去爱任何人了。”

“璃儿。”我现在才知道,即使是最好的朋友,也不能做到感同身受,所以只能看着眼前满脸泪痕的璃儿,心痛的责怪自己,亦责怪那个男人。

趴在床上哭了许久,琉璃才抬起脸,眼睛早已经红肿起来了,可是还在不停的抽泣。

我心疼的为她拭去眼角的泪,紧握住她的手不肯放开,想告诉她,她并不是只要一个人在战斗,还有我,我会一直陪着你,直到地老天荒。

“阿漠,你说,你会不会一直陪着我,你会不会有一天也突然离开我呢。”知道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可是琉璃却好像用了最大的力气,断断续续的说。

“璃儿,你知道的,就算全世界的人都不要你,我也会一直陪在你身边,不离不弃。永远。”我眼神坚定的看着她,试图让她看见我心里的那抹执着。

“真的吗,阿漠,你真的会一直陪着我么。”琉璃可怜兮兮的抓住我的衣角,苦苦追寻我的答案。

“当然是真的。璃儿,你要相信我。你是这辈子我最想守护的人之一,也是我这辈子最想要呵护的人,所以我怎么可能会放你一个人孤单的生活呢。你想啊,你曾经给过我那么多温暖,给过我那么多的关怀,所以啊,这辈子,我都认定你了,决定不会放任你一个人的。”我走上前,轻轻抱住抽泣的琉璃,坚定不移的说。

过了许久都没有等到回应,想继续开口,却听到了琉璃均匀的呼吸声。

轻轻地把她放在床上,盖好被子,然后走出房门。

璃儿,你要相信,你是我这辈子永远都不可能背叛的人,我永远都不会放开你的手,让你再次体会到那种孤苦伶仃的生活的。

我紧握胸前的项链,轻声的默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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