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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歧途人生堪嗟堪悔 万缕愁思难解心病(2)

陈东旻依父亲要求扶他到登记处前,陈甘雨两手靠着台沿,他此刻两眼扑籁籁地掉下了眼泪,泪眼凄迷。此时林春旺放好车后从后面上来,他紧紧依靠在陈甘雨身边,说道:“甘雨,怎么了?这画画得怎样?这画是玉洁丈夫王怡松画的,也就是你的女婿,王怡松是位出色的画家。当初玉洁母亲的意思是盼望远离亲人的人快快回来,平安回家;不要再漂泊四方萍踪浪迹,远离家乡的人要时刻想到亲人对他们的怀念。这幅画确实也感动了许多游子的心呢,他们无不驻足观看,遐思和感染。”陈玉洁此时递来一张纸巾,说:“父亲,你病刚好,不要太激动,必须控制情绪才是,走吧回房间去”

陈甘雨接过纸巾,抹去了眼泪,战栗地说:“这画画得好,充满人情味,很感人肺腑。凤叶要画这幅画她的内心世界充满了悲伤和盼望,是画给我看的。我对不起她,我一别就是三十年,现在我老了才回来。那年可知她望穿秋水,真对不起你们母女俩呀!”

林春旺说:“人生在世,虚浮无定。别想那么多,今次回来也说明了你的心还在惦记着亲人,玉洁也高兴呢。这幅画站在母亲身边的小女孩就是玉洁,现在她已是大人也有了美满家庭,有了自己的事业,这酒店就是她管理的。”

陈甘雨说:“谢谢你的关照,在我不在时是你关照了她们母女俩,你的功德我永远铭记在心。”

林春旺说:“好了,我们上楼休息吧!话说多了又激动,往事如烟,一切看淡点吧!凡事要从容。”

林春旺和玉洁送陈甘雨和陈东旻上十楼105室去。到房后,林春旺说:“甘雨,你好好休息,注意养好精神,别再胡思乱想,一切都让它过去吧!我有事要办,就不陪你了。”扭头又对陈玉洁说:“玉洁,中午的饭你亲自动手做,我们一起吃团圆饭。东旻你不要到处走动了,好好看护你父亲,不要到时不见人影。”

林春旺交待后便走出门去了。

陈玉洁说:“父亲我现在就去做饭,东旻陪你了,要听林春旺伯父的话,不要东想西想。养好精神,恢复体力,过几天我们就回乡下去,母亲还盼望你呢!”

陈玉洁说后便离开父亲去做饭了。

林春旺和女儿走了,陈甘雨便上床休息。

却说陈甘雨是个心胸逼仄的个性。刚才在大堂又看了那幅“望夫松”图画,千头万绪,不知不觉又想起和苏凤叶的幸福生活,不禁泪流满面。东旻见父亲如此情况,说:“父亲你又胡思乱想了,林伯伯和姐姐的话你就不听,好了伤疤忘了疼,当心病又发了。”陈甘雨此时难以控制情绪,说:“我对不起你大妈,对不起你姐姐……”

陈东旻说:“她们都原谅了你了,你应该高兴才是,好好休息吧!过一会儿就要吃午饭,到时见你如此又要批评你了。”

陈甘雨寸寸思绪化着缕缕万千愁丝束缚自己。他控制不住,他流着泪,这泪将湮灭他的最后人生。正是:往事无情生遗憾,思绪化作泪阑干;时序匆匆人将去,犹似夕阳落山间。

(三)

却说陈甘雨躺在床上,眼前的事,昔日的事,事事绕心间;千丝万缕束缚如茧,他解脱不了心头事,他企图克制着不去想它,却难控制住自己,孽海情天往事历历在目。

陈东旻见父亲身在床上,眼睛瞪着天花板发愣,便知道父亲又想着自己的往事,今事。便说:“父亲,你病刚刚恢复,你就安心别再想东想西,作茧自缚,当心心病又要发作了。林伯父还有姐姐一而再再而三的嘱咐,你就听不进去。是不是大堂登记处的“望夫松”困扰着你了,又令你难受,让你心情难过。别再想它了,何苦呢!人生哪个没有自己的不如意事呢,人家就想得开。现在姐姐也见到了,姐姐原谅了你;大妈也不计较你的所作所为,她盼望你的病早日恢复健康呢!你就不往好的想,尽是往坏里想。林伯父和姐姐知道了又要讲你,说你固执不听话。等中午我们吃姐姐亲手做的饭菜,一家团圆;几天后再回乡去见见大妈。林伯父说了,大妈原谅了你,不再追究你的往事,盼望着你平安回来,再去看看红叶。父亲你不是回来就想看红叶吗?你要安心养病才能如愿回乡去。等见了大妈,我会叫声妈妈的,大妈既是姐姐的妈妈,也是我的妈妈。”

陈甘雨听了儿子的话很开心,说:“是的,你叫他妈妈,我就心安了。”

陈东旻又说:“你就安心养病,不要再胡思乱想了。”

陈甘雨说:“我现在心情好多了,你去帮你姐姐做饭吧!她一个人太辛苦了。”

陈东旻说:“好吧!我这就去。”

陈东旻说着便走出房间,径直往姐姐那里去,见姐姐正忙着,说:“姐姐我来帮忙吧,你一个人做太辛苦了。”

陈玉洁见东旻不在父亲身边却下来说要帮忙便急着说:“你不看护父亲却安然若素的来要帮什么忙?父亲病重刚好,会有反复。身边没人看护,若病复发如何是好。你快离开这里,这里没你的事,快快去看护父亲吧!”

陈东旻让姐姐玉洁训责知道自己没尽责看护父亲便快快地回房去了。

此时的陈甘雨因躺在床上不舒服,便起来坐在单人沙发上。他口渴自己上桌前来倒水却不小心让杯跌了,正要弯腰拾起却跌了下来。正好陈东旻赶到,见父亲趔趄,吓了一身汗,便快步向前扶着父亲,说:“怎样了,父亲。吓死我了,我说我要看护你,你却偏偏赶我到姐姐那儿去帮忙。好在姐姐叫我快上来,要不就出了大事了。”

陈甘雨坐在沙发上,觉得心口痛,叫东旻赶快拿药给他服。服了药,心痛才慢慢舒缓。

陈东旻关心地说:“父亲,怎样,有好些了吗?”

陈甘雨说:“好些了。”陈东旻这时才舒了口气。

却说,林春旺办完了事回酒店。他看时间还早,到厨房看了看,还吩咐一个厨师帮忙,而后便直上105房来看陈甘雨。他见陈甘雨正坐在沙发上凝思。

陈甘雨听见有脚步声便睁开眼睛,见是林春旺来了,说:“春旺兄,坐吧!”

林春旺说:“身体感觉还好吧!”

陈东旻还没等父亲答话,插嘴说:“我父亲刚吃过药,父亲脑海里总是有个阴影挥之不去,想不开。他总是让情感的渊源困扰着自己。”

林春旺听后扭头说:“一切都将过去,谁没有自身的不愉快事呢?要摆脱不愉快的事,一切向前看心就宽了。甘雨,我知道你想快快回书香村去,我刚才出去就是去预定机票的。过几天后你把病养好,精神足了,我们就一起回书香村去。我已经打电话告诉了苏凤叶,她正高兴呢!你一定要往好处想,别让情感渊源扰乱了你的心情。”

陈甘雨说:“谢谢你的忠告和爱护,我一定会正确对待自己的往事。”

林春旺说:“这就好,你的儿子和女儿也希望你能尽快恢复健康,希望你振作起来;这几天你一定要安心养病,别胡思乱想。”

陈东旻问道:“林伯伯,父亲在美国时一直以来就想回老家看看,父亲不知为什么一拖再拖直到病了才下最大决心回国的。我还真希望能尽快回去,以了却父亲心中的宿愿。我想,尽快回老家对父亲的病会有好处的。”

林春旺说:“是的,心病还需用心医。希望这几天你父亲好好养病,既然已经回来了,也不在乎这几天休息养病的。”

一会儿,陈玉洁上来还带了酒店用的轮椅,说:“林伯父,父亲,午饭时间了,我们吃饭去吧!吃了饭让父亲休息。”这时东旻向前从姐姐手中接过轮椅,并推到父亲面前,说:“来,父亲你就坐这轮椅,我推你。”

陈甘雨起身坐上了轮椅,让东旻推出房间。玉洁关了门几个人就到餐厅员工吃饭的地方。桌上的饭菜已经准备了,这时玉洁的丈夫和小孩也刚从外面进来,他是特地来陪父亲吃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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