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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好不容易说服记者们离开,宇凡成和米希雅深叹一口气。在电梯里,他们看上去很憔悴。

“阿雅,不好意思。”

“嗯?”宇凡成突来的抱歉让米希雅摸不着头脑。

“当初要不是我建议你来梦幻,今天你也不会这么困扰。”

“要是这么说的话,说抱歉的人应该是我。要不是你好心帮我,说不定现在我就是流浪儿,要不是你好心收留我,你也不会有这么多麻烦。”

“呵呵……”他们互视一笑。疲倦的脸上露出苦涩的笑,算是给对方安慰,在困难面前,他们互相支持,为了同一个目的,同一个人。

“不知道明天又会是怎样的世界?”

“放心吧,再坏也没今天坏。”

“这么自信?”

“如果他们不放过我们就不会轻意离开。”米希雅略有把握地说。

“但愿你的分析是对的。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首先我们得弄清楚新数据是被什么人偷走的?”

“还用查吗?肯定是寒的杰作,以他的身手,凭他的头脑来偷取数据轻而易举。”

“不,造谣事件和偷取数据可能都是出自澈寒之手,但我能保证,澈寒绝对没有偷取数据。”

“现在你还帮他说话。”

“数据是昨晚被偷的,而昨天,澈寒并没有离开家。更没有机会到梦幻偷取数据。”

“他来无影去无踪,你就那么肯定他没有离开你半步?”

“前两天我感冒了,因为跟他赌气,没有吃药,昨天下午又淋了雨,到了晚上感冒变得严重,他送我去了医院,在医院里陪着我,直到输液结束,医院里的护士可以作证。”

米希雅没有说谎,掉进游泳池不小心感冒,就那晚被凌澈寒逼着吃下一粒药,也不知道哪根神经搭错,一时气不过,药也不吃,也不注意保暖,本想熬着就好了。谁料,昨天下雨,又淋湿了衣服,晚上发高烧,凌澈寒送她去了医院,在输液室,他的俊帅面容引来全院的女医生女护士围观,想离开都没办法。偏巧,现在的凌澈寒特别喜欢美女,和医生护士谈天说地,直到输液结束,才依依不舍地带着米希雅离开。

看着他和那些医生护士眉开眼笑的,她心里就不是滋味,但是静静地看着他,虽然有些讨厌,但是他的脸上多了笑容,也许这是他的第二性格,也让米希雅重新认识了他。

“回到家,我紧紧地拉着他,不让他离开,病人有种说不出的特许证,他没有拒绝,坐在那里陪着我。好不容易争取来的机会我当然不会放过,我几乎一夜没睡,只顾看着他。”说出来是很丢人啦,不过对宇凡成说应该没什么问题。

“你感冒了?怎么不跟我说呢?”难怪今天看到她总感觉哪个地方不对,原来是她精神不佳。

“这不是已经好了嘛。感冒又不是什么光荣的事,不需要到处宣传吧?”

“我是担心你。”

“是,是,是。阿成哥对我最好了。”

满面上他们都笑得很开心,其实他们心里一样的紧张。电梯到了,他们走了出来,此时冷秘书迎面而来,看到冷秘书,他们才想起一件事。记者离开了,那些来闹事的游戏爱好者怎么办?

“冷秘书,闹事的游戏爱好者在哪里?”

“宇董,米总,他们已经走了。”

“走了?”

“是的,他们有句话让我转答。他们说,梦幻的游戏给了他们希望,和其他的游戏公司不同,所以他们选择相信一次,不过,梦幻必须在三天之后给他们一个满意的答复,否则他们不但不会再支持梦幻的游戏,而且会闹得满城风雨让梦幻宣布破产为止。”

这算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三天,72小时之内要找到证据谈何容易。不过这至少证明了,游戏爱好者对“梦幻”还是有感情的。他们的这份感情来自对游戏的钟爱与执着,这些令他们钟情及执着的游戏是凌澈寒的心血之作,不能让他们对凌澈寒失望,也不能让凌澈寒令他们失望。

在警察的追查下,种种迹象表明偷取数据的人是公司内部的人所为,这个结果令宇凡成和米希雅绝望,他们没料到“梦幻”里竟然会出现叛徒,只求老天保佑,不要把数据泄露出去。

公司召开了临时会议,主要是说一天内同时发生的两件事,宇凡成和米希雅协商,只要偷走数据的人主动承认,并说出数据的下落,他们可以既往不咎,并且不会对外公布这件事,如果不承认,被警方找到证据,他们将会运用法律保护“梦幻”的权益,对小偷严惩不贷。

“唉,也不知道谁这么缺德偷数据。”创意部经理冬哥说。

“就是,宇董和米总对大家都不错,到哪里去找这么好的领导啊。居然做出这种事。”创意部师娘说。

“不知好歹的家伙,别让我知道他是谁,否则……”创意部艾娜扬扬小粉拳。

“喂,速记王,你怎么了?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啊?没……没有啊……”

“算了,别理他了。我们快回去工作吧。”

自坐进会议室,速记王就手心冒汗,都不敢正眼看着米希雅。他也不想这样的,市长是他的亲戚,于公于私,市长的话就是命令。当市长告诉他要偷取“梦幻”的数据时,他一脸惊讶,他问市长为什么要这么做,市长什么也没回答他,只是警告他,如果他不照做,他就把速记王赌博的事公布,让他在“梦幻”呆不下去。速记王在心里纠结了好久,做也不是不做也不是。左思右想后,他决定为了自己的名誉拼一回,只此一回。

市长在找速记王之后才想起凌澈寒为什么要速记王帮忙。速记王熟悉“梦幻”的设施这是其一,其次被凌澈寒利用的人都有见不得人的把柄。凌澈寒真的太可怕了。

处理完公司的事,已经到了深夜,米希雅开着车,带着狂乱的心情回到家。凌澈寒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是白天在“梦幻”报告厅播的新闻。他似乎在故意等她回来。

“回来了?”凌澈寒率先开口。“看不出来你遇事还蛮冷静的,简直就是武则天在世。”

“是不是你做的?”

“这个新闻我把它刻成光盘,循环看了很多遍。每看一遍都有种新想法,是对你的新认识。果然有大将风范,这么有心机,难怪可以抢走别人的老公。”

“你说什么?抢别人的老公?我抢谁的老公了?”

“想不起来了吗?没关系,我会让你慢慢想起来的。”米希雅被凌澈寒的话不清不楚,但她知道他所说的话都不是他的本意。她也没有生气。正确地说,她已经丧失了生气的力气。“怎么样?事情处理完了?”

“认真地告诉我,是不是你干的?”我知道是你,但是我希望你勇于承认,我要一个答案,不要让我猜来猜去。我要你亲口告诉我。

“没错。是我指使的。我送的这个礼物喜欢吗?”

“哦,我知道了。”只要听到他亲口就好,她也不想多知道什么,也不奢望他能帮她解决这件事,因为现在的凌澈寒不是他自己。

“不想说些什么吗?”

米希雅的淡定令凌澈寒有些意外。他以为她会大吵大闹,他以为她会求他,他以为她会哭着求饶,求他放过她,他以为她会为以前做的事道歉、忏悔……

“你希望我说什么?”她停下上楼的脚步,转身回头。明明知道接下来说的话没有用,但她还想骂他一顿,受了一天的气,对着罪魁祸首她连个屁都不敢放,是不是也太窝囊了?在他面前窝囊一回也没什么大不了,她本想忍着,怎料他会叫住她。他这叫讨骂。“说我认输,让你放过我?还是跟你吵架,然后以死相逼?我没有这么大能耐让你为我做什么,不知道现在你是不是以前的你,也不懂你被谁控制变成这样,不认识真正的我,看不清事实,这些我都不怪你。但是你为什么要对梦幻下手?难道你忘了梦幻是对你的重要性?口口声声要报仇,搞垮梦幻你就能报仇了吗?宣布它倒闭,对你又有什么好处?难道你想东山再起?是,你的本领不容小视,但你要知道一旦它倒闭,想让它复活那是件非常难的事。你要报复可以冲我来,不要拿梦幻做赌注。不管是我,还是你,我们谁都输不起。你放心,我不会让梦幻毁在你手上,不,我不会让梦幻毁在任何人手上。拼上我的命也要保护它。梦幻不仅是我的希望,也是游戏爱好者的希望,当初你给了他们希望,现在你又想亲手把他们的希望之灯浇灭,这样的你,不配成为游戏设计师,不配得到游戏爱好者的崇拜。这样的你,梦幻也会看不起你。凌澈寒,我是不会输的。”

吼完,米希雅大步上前,上楼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看着粉色天花板,心跳得很快。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完成这段漂亮流畅的话,不过现在心里舒服多了。好好睡一觉,只有养足精神,才有力气与凌澈寒对抗。

楼下,凌澈寒被她的一席话刺到,脑海里有那么一段空白,他也问自己:这还是我吗?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又有那一段时间,他举棋不定,对米希雅的话他有必要深思。

一夜,因为一段话,米希雅带着放松的心情进入梦乡,凌澈寒因为一段话苦苦不能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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