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叶青是刘大强的小妹,小学刚毕业就到隔壁的C县当保姆。三年未回过家门,归来时带了个比她大七八岁的男人,叫邬细球。两人一回到家,就同床共枕,大白天当着村人的面搂搂抱抱的,臊得村里上了年纪的人见他们就像见到了鬼一样,跑都来不及。
在闭塞封建的大河村,他们的前卫行为特别惹人注目。背后骂他们伤风败俗的人比比皆是。但这两人脸皮厚,从来不管别人诧异的目光和背后的指指戳戳。
邬细球长得人模人样、牛高马大,但也是天生的懒汉一个。天天早起晚睡哈欠连天,到了刘家也从不主动帮着刘家人干活。旁人看不过去,就说三道四。但刘叶青却不以为然,说细球是干大事的,让他下田干农活简直是大材小用,埋没人才。
农活他不会干,也干不了;做生意,他身无分文没有本钱。时间一久,迫于舆论的压力,刘叶青张罗着让邬细球跟着她的一个堂兄学做泥水工。头一阵图个新鲜,邬细球还干得很卖力,学会了调灰、砌墙等一些基础的活。干久了,就不耐烦了。整天埋怨说,这都不是人干的活,天天重复着一样的动作,把正常人都要弄疯了。
别的人埋头干活,他不是一会儿上厕所拉屎,就是一会儿抽烟喝水。实在无聊,就从砌起墙的半截墙往外看路上走过的女人,少不了跟身边一起做小工的同伴开几句半腥不咸的玩笑,“刚过去的这妞年纪不大,胸部就开始显山露水了,一看就是个小骚包。华华,刚才是不是冲你笑了,是不是相中你了,珍惜机会哦……”
“再看这妞,走起路来屁股一颠颠的,一看就不是个处女,处女都是夹着腿走直线的。咱们打个赌,她要是处女,老子把卵子割了给你做泡菜。”
有时兴起,这小子还哼起了《摸十三》:
一摸呀,摸到呀,大姐的头上边呀,一头青丝如墨染,好似那乌云遮满天。哎哎哟,好似那乌云遮满天。二摸呀,摸到呀,大姐的眉毛边,二道眉毛弯又弯,好像那月亮少半边。哎哎哟,好像那月亮少半边。三摸呀,摸到呀,大姐眼上边呀,两道秋波在两边,好似葡萄一般般。哎哎哟,好似葡萄一般般。四摸呀,摸到呀,大姐的鼻子上边呀,大头朝下,小头朝上,好像一座小金山。哎哎哟,好像一座小金山。五摸呀,摸到呀,大姐的耳朵边,两个水饺一般般,还有一对大耳环,哎哎哟,还有一对大耳环。六摸呀,摸到呀,大姐的肩上边,两个肩膀园又圆,我越摸约越喜欢。哎哎哟,我越摸约越喜欢。七摸呀,摸到呀,大姐的胳膊弯,好像小河弯又弯,如同牛梭一般般。哎哎哟,如同牛梭一般般……哎哎哟,还有一道茅草沟,摸到呀,大姐的沟里边,好似洪泽湖水波连天,还有一座小金山,哎哎哟,还有一座小金山。
师傅们听了,都直摇头。
这日,工地的小工忙着秋收去了,黄秀英主动跟着邬细球做起了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