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诵举起刀,神情苦痛,“我放下自尊来求你,我把满腔的爱意都给了你,你却说把我当弟弟。我的真心难道你看不见吗?今天我就把自己的真心挖出来给你看看!”
小诵边说边把刀子扎向自己胸前。
诗言快步扑回来,抓住小诵持刀的手,纵是如此,小诵的衣服还是被划破,泛出点点血迹。
诗言紧咬贝齿,恨恨道:“你这是做什么?拿自己生命开玩笑吗?你现在的生命不是你自己的,是天下老百姓的,你怎么如此冲动?”
小诵握刀的手仍旧停在胸前,眼中泛起了泪花,“你总是无视我的感情,看不到我对你的一往情深。我好难过,好难过!”
诗言叹口气,“小诵,我只是个平凡的女子,不值得你如此。”
“你值得,只有你最值得!”小诵情绪激动地叫嚷着,“从捉迷藏那日遇到开始,你便住进了我心里,你一路陪着我长大,却从不问我身份和地位,无论我平凡还是尊贵,你都一如既往地对待我,没有索取,只是照顾。甚至我的王位都是你帮我争取来的……”
小诵越说越激动,“姐姐,你说我到哪里找待我如此好的女子,更可贵的是,这个女子还有倾城的容貌和绝顶的智慧,你说你让我怎么能不爱恋!”
诗言听了,只觉得汗颜,自己哪有那么高尚、美好,充其量就是歪打正着而已。
但是她确实不曾想过在小诵身上有所企图。
小诵见诗言低了头,含了羞,便柔情四溢道:“姐姐,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我保证我会比四叔父更疼你,更爱你。”
诗言眨眨眼道:“周公旦为了我放弃周国一切至高无上的待遇,你呢?你会为了我放弃王位吗?”
小诵一愣,神情复杂起来。
诗言呵呵笑着,松开抓住小诵的手,“我们以后还是朋友。”
小诵突然伸手抓住诗言的胳膊,将刀子塞到她的手中,拖着她持刀的手刺向自己胸口,大喝着:“你杀了我吧,得不到你,我宁可死!我命都不要了,还在乎什么王位!”
诗言挣扎着,躲闪着,不肯刺向小诵。
两人纠缠着,刀子却误扎进了诗言的胸膛。
血一滴滴落下,诗言捂住胸口,惨笑着:“你最终是想杀了我吗?”
“不!”小诵悲痛大呼,“姐姐,不是这样的!”
门“哐当”被踢开,周公闯了进来,恰好接住摇摇欲坠的诗言。
周公抱住满身鲜血的诗言,悲痛欲绝,“言儿,你这是怎么了?不是来谈谈就回去的吗?怎么弄得满身鲜血?”
小诵扑过来,放声大哭:“姐姐,姐姐……”
周公血红着双眼,瞪向小诵,一字一句道:“你……杀了她?她不爱你,你却不肯放手,便恼羞成怒,毁灭了她!”
“不是!不是!”小诵哭得哽咽难耐。
诗言拽住周公的衣衫,虚弱道:“旦……别……怪……他,是意外……”
周公大喝一声:“快去请御医!”
小诵跌跌撞撞奔向门口,却在门槛处“扑通”跌倒。
诗言已经感觉到生命的流逝,她艰难抬起手抚上周公的俊脸,喃喃道:“旦,你真的只是我的一场梦啊!”
周公泪水飞溅,哑声嘶吼:“言儿,你别离开我!我不能没有你!”
小诵哭着从门槛处爬起,下意识回头,却惊见一道柔和的光笼罩在诗言全身。
光中的诗言慢慢在变淡,脚消失了,然后是腿,胳膊……
小诵一个箭步扑回来,大声尖叫:“姐姐,姐姐,你这是……”
此时周公的怀里只余下诗言绝美的一张脸,她嫣然一笑,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周公维持着虚抱的姿势,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怀里,如果不是地上血迹斑斑的印痕,他和小诵几乎以为诗言没有来过,更没有消失。
“苍天啊!”周公悲怆大呼。
难道诗言真的只是他的一场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