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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艳惊四座

一身红袍,下摆绣富贵牡丹,领口纹腾云彩凰。火和冰的碰撞。

内衬白裙,纯洁清冷凉如霜,水袖舞青丝点装。冰与火的绝响。

满面红妆,额上缚温婉红绸,红绸缀镶金宝石,鬓斜插灿金步摇,娥眉淡扫,眼影氤氲,眼线入鬓,淡施薄粉,朱唇轻点,绝世佳人。

手执纸扇,白玉扇骨,扇面题墨宝四行:

世人皆云戏子无情,

唯我却道情深意重。

无人问津戏子之苦,

遑论有情亦或无情。

神采飞扬,双眸灵动清澈,唇角轻轻上扬,身姿挺拔颀长,好个英姿飒爽!

众人直直盯着琉璃月,如画中走出来的人,虽是戏子,但让人生不起半点蔑视,只余爱慕。

她开始舞动。一舞惊鸿。某九只坐在梁上,这样想。

顾大公子上场,与她共舞。突然加入没有打乱琉璃月的节奏,两人舞步完美结合。

一舞毕,他牵着她似流连在春天的郊外。

投影在布帘的灯光发生了变化,变成春天的柳枝曳地。

他紧握着她的手,深情相望,“我会赎回你,跟我走吧,我可以给你幸福,入画,你为什么不愿呢……”

“非入画不愿,而是,不能。”她扭过头,避开他的目光。

“何时能,我等。”

她回去了。再没有见他。

光影变换,变成夏天花开满树,变成秋天落叶归根,变成冬天寒梅傲雪。

他等过了四季。他去到梨园,不顾掌柜和店小二的阻挠,硬闯进她的房间。入画倒在冷冰冰的地上,心口嵌着利刃,寒光刺眼,大片鲜血触目惊心。他泪水开闸般涌出,手指颤抖探她鼻息。已无生气。他跪在她的尸体旁,无声泪流满面。

由着店小二把他拖出去,抛在梨园外,他已无力反抗。走到入画的窗下呆呆地望着,半晌,拖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三回头,不舍离去。

大家看到这里,不禁潸然泪下。这是结局了吧。

意外的,本“已死”的入画,起身走到窗边,利刃咣当一声掉下来。望着公子离开的方向,神色怅然,喃喃道:“戏子入画,一生天涯……”

胖掌柜站在门口,却笑得眼睛挤成两条缝:“很好,只要你留下,我们保他无事。”

入画闭眸,苦涩的泪滑落脸颊。灯光皆熄,无尽黑暗。全场寂静,仅余胖掌柜刺耳的大笑声回荡,一点点变小,最终消失。

刹那间,悠扬的琴声与婉转的歌声响起。

“一种相思花自飘零水自流,

两处闲愁独自寂寞上心头。

梦回青青池畔,回忆灯火阑珊,

一杯苦酒恰似落花情几时休……

我叹息着明天,回忆着梦里灯火阑珊,

又有多少眼泪轻轻的滑落在青青的池畔。

这一个花落时节看不清眼角眼泪,

你我相恋却变成过去的过去的明天。

落花无情却只能遥望江火点点落花片片,

静静的叹息流水的无意与落花的伤感……”

墨无殇望着躲在幕后认真歌唱的琉璃月走神。

沐清溪捅捅他,“想什么呢,快点灯啊。”

倏地,所有灯重新亮起,白色布帘和那张倾世容颜都不见了。而歌声仿佛还在耳边回荡,大有绕梁三日之势。沉醉在歌声中的人们被惊醒,下意识寻找入画。

顾国安带领参演人员站在殿中央行礼:“皇上可还满意?”

众人齐齐看向没来得及卸妆的琉璃月,如画中人般,不愧为“入画”。

饶是皇上,也怔了一瞬。随后鼓掌叹道:“好一段凄美的爱情故事。此乃哪位大作?”

“回皇上,是这位姑娘。”顾国安边说边将琉璃月拉到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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