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
冬绒尔慌张地往回跑,刚跑了十米路,就发现自己根本不认识回家的路,而且人海茫茫,自己什么人都不认识。
只能凭着感觉往回跑,采衣,采衣等我,一定要等我。
“哥,可以动手了。”一个黑衣人从屋顶上飞下来,停在较为偏僻的巷子口。
另一个黑衣人紧跟着落地,跟在冬绒尔身后。
冬绒尔走到一个人比较少的巷口,停了下来。往里看,是一座楼,灯光较为昏暗,有八级台阶,台阶还有刻着狮子头的扶梯。
阁楼的第二楼挂着三个字的大吊牌:香飘阁。
对,是那个京城第一食楼,玲珑坊主的身份不算低,这么盛大的会宴应该在那里宴请客人……
往里跑,刚想出声喊门前的那个小厮,右肩一疼昏了过去。
“小婊子,终于让本大爷抓到你了。”身份比较高的那个黑衣男子一把把冬绒尔扛在肩头“走。”
扛着一个姑娘黑衣人轻功也不差,越过栅栏飞到屋顶,在黑夜里飞驰着。
两个黑衣人在一条幽闭的小巷子停下来,快速走着,尽头是一个小渡口,湖中央有好几处亭子。
带头的向焦急等待的船夫挥手,示意人已经抓到立马开船。船身长而细,船舱里也只有三米长一米半宽,黑衣人把冬绒尔塞进船舱里。船的两头露天且逐渐边窄的形状,两个黑衣人一人一头站着。船夫是个中年男子,吃力地划船,拿浆的手势也是错误的,船在湖中就像摇摇晃晃的喝醉酒的人。这个船夫并不经常划船,或许也可以说没有划过船,冒充的!
“他娘的,快点划,别哆嗦。”那个黑衣小弟耐不住性子,叨叨骂了一句。
“别吵。”黑衣大哥怒吼,吼完之后又从怀里拿出一个烟花筒,点着火放上空中。
当蓝采衣和莲澈赶到戏台的时候,冬绒尔人早已不见了。
“真的糟了!”蓝采衣懊恼不已,找不回来就……
“我们分头找。”莲澈抛下一句话就跑了,看着人山人海,生出了大波大波的恐惧感,从未感到今天的这般害怕。
蓝采衣咬咬牙,死就死吧,找到人最要紧。急忙跑回罗乌门报告主上,希望主上会在门中。
“崖月,快点带我去找主上,那个人失踪了!”蓝采衣一看到主上身边的人,就扯住他的衣服。
被唤崖月的男子穿着一件藏蓝色长袍,一听这个消息神色立马暗了下来,一边带着蓝采衣一边速跑“怎么回事!这点事都办不好!”
崖月冷静地思考了一番,门主只是在有大事才来门中,只能去他可能去的地方找找看。崖月突然想到一个暗号,门主之前交代过冬绒尔出事就用玲花角吹一曲惊鸿。
坐在屋顶上,崖月深呼了一口气吹起玲花角。
“门主,人已经到手,就在船上,您看?”黑衣人单膝跪地,对着一个蒙面黑衣穿着带有大帽子的披风的人说。
“嗯,带上来。”那个人的声音很平静却又悦耳,听得出这人样貌不错。
被称为门主的人,修罗门门主,江湖人称修罗王雾归,擅长长鞭,手里的武器就是一根鬼域炙铜鞭,一条长三米的粗麻绳用冶炼了七七四九天的三百个同样宽度的铜圈,由长度的大到小串联在一起。一鞭下去不见血,一般人一鞭就了结此生。
江湖分为两大门派,一是罗乌门,由斩桃花莲珩公子担任门主,已经成立134年,丁香为门中标志。第二是修罗门,由修罗王雾归担任门主,已经成立56年,曼陀罗为门中标志。
另一个黑衣人从船上走出来,扛着一个穿着白色长袍的小生“门主。”噗通,把冬绒尔从半空甩出,紧接着半跪在地。
冬绒尔重重地趴在地上,一声也没吭出来,昏迷地彻底。
雾归冷了冷眼,目光转向趴在地上的冬绒尔,又移到她的背脊“脱了她的衣服。”
“啊?”那个黑衣人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走向冬绒尔。
他把冬绒尔翻了身,看了两眼她的脸,心想:哎哟,这可是个女的,算了,扒了她我也不吃亏,何况是门主的命令。
伸手抽掉冬绒尔腰间的衣带……
“后背!”雾归冷声道,众人倒口一吸,纷纷不由自主屏住呼吸。
黑衣人吓了一哆嗦,蹲着的身子不小心就往后倒了下去,手肘和臀部撞到湖亭的木板地上,捂着左手右手,不敢出声。
“滚开。”雾归听不出喜怒的声音,却让人后脊发凉,那些跟着雾归一起来的四个黑衣人和抓冬绒尔的两个黑衣人都纷纷看着湖亭外的街景,一是怕雾归抓自己出气,谁都知道不要直视强大的人,这是个明规矩。就像是你看见皇帝,一般人都不敢抬头,被所谓的强大气场吓退。二来,就是雾归一把推开那个黑衣人,一推就是抵在栏杆上。又一把勾起冬绒尔坐到一边的椅子上,至于原因很简单,他雾归才不会蹲在地上!!有辱威名……
宽大的衣袖也差不多遮住了冬绒尔的身子,雾归自己也不知道,间接地保护了冬绒尔即将被扒的身体。
毫无怜惜地甚至还没看清她长什么样子,也不打算拉下她的面具。一把扯掉她的衣领,布料撕拉的声音在寂寥的湖亭里,窸窸窣窣的蝉鸣里,显得格外刺耳。
半裸着右肩,纯白色绣着几片荷叶的肚兜,雾归冷眼地看着,又翻过她的身子,查看她右背。没有一点儿发现,干干净净,细嫩如白脂。倒是肩窝处有颗像是笔尖一点的朱砂痣,其他毫无发现。
雾归的神色冷了下来,该死!难道不是左相三小姐?不,可能人被调包了。
拿开冬绒尔脸上的面具,雾归有些吃惊:无暇而饱满的额头,微皱的秀眉,细长微卷的睫毛,小巧的高鼻梁,朱唇的四周略带病态的苍白,应该是因为昏迷得原因。
“雾归。”一袭白色长袍出现在眼前,同样穿着大帽子披风,月光之下,冷色凛凛“把人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