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班级,正在上课的同学不断的回头看我,好像一下子我变成了什么名人一样,或许,他们是好奇,平时那么内向的一个女生,其貌不扬的居然成了全学校注意的“重点对象”。
“苏婉儿”下课铃刚响,幸儿就跑过来找我。
“幸儿,怎么办啊,老师给我妈打电话了。”还没等她跑到我面前,我就忙抱怨起来。
“动作这么快?”幸儿停下脚步。
“我看这次我是死定了。”我双手挠头。
“不会的,别瞎想。”幸儿劝我安心的接受现实,可是我还是忍不住担心起来。
我妈,急匆匆的开车赶过来,还没等我张嘴,她就一个巴掌呼在我脸上,热热的手掌痕迹,心却是“透心凉”着。
“我先见你们班主任,一会回来再说你。”妈妈,这个我印象里就仿佛“牛郎织女”一样,和我隔着整条银河系的人,第一次,打我。
“苏婉儿,你还好吧?”后面传来的是年任的声音。
“我没事。”泪一滴滴的落下,我没有转头,为了不让任何人看见我流泪的样子,我宁愿年任觉得我很失礼,至少现在,我不能让他看见我哭的这么狼狈。
我歪着头跑出教学楼,因为觉得有可能我再多说一个字,声音都会止不住的颤抖,所以我甚至连“再见”都没说,就走掉了。还是那个角落,没有人经过的角落,至少现在不会有人来。
“呜呜。。”我哭了,声音极其微小,可是,还是发出了声音。
“苏婉儿”年任跟过来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我的旁边,递过来一张纸巾。
“谢谢。”我说,接过纸巾,却不知道该怎么止住眼泪。
“你哭吧,我帮你看着人。”年任把头转到与我相反的方向。
“你干嘛过来?”擦着鼻涕,看着他,其实眼泪的作用让我根本看不清他的脸,模糊的,却让我感觉异常温暖。
“因为我觉得应该要过来。”他转过头,看我的纸巾湿透了,又递给我一张。
“谢谢你。”我接过纸巾。
“一张纸巾而已。”他不好意思的说。
“我说的不是纸巾,是谢谢你过来陪我。”我用尽所有的力气擤鼻涕,声音大的,仿佛世界都能听见。
“客气什么”年任今天话又是特别少,但是却让我觉得他也并不是那么讨厌。
“其实我不想哭的,只是眼泪.”说着,泪,又控制不住了。
“别说了,借你个肩膀靠靠。”年任歪过头,空出一个肩膀伸过来。
“不用。”看见他这样,又想起刚才被打,心里更不是滋味。
“你过来吧。”他强行把我的头按在自己的肩膀上,霸道的,让我看见了仲夏午时的太阳。
“啊~”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但是却也第一次吓到都会这么开心。
“你别担心,我爸会帮我们解释的。”年任宽慰着我紧紧蜷缩的心。
“你爸?怎么不叫你妈来?”我不知道是不是提到了什么不该提的,年任半天没有说话。
“那你怎么不叫你爸来?”他开口说出来的话,让我哑口无言。
我从不跟任何人提我的爸爸,我不是没有,只是,他被囚禁起来了。我没怎么见过他,甚至连他的样子都记不得了,他曾经因为盗窃被判了几年,后来出来后因为家里穷,又没什么一技之长,就重操旧业,没多久又进去了。我知道什么理由都不应该被当做犯罪的借口,可是出于亲情的角度考虑,我真的觉得他好命苦。
“我妈有时间,就我妈来咯。”说起我爸,我的眼泪竟然止住了。
“你妈为什么不听你解释就打你?”年任好奇的问。
“我也不知道,这是她第一次打我。”小时候,无论我多淘气,她都对我说“没关系”,可是这次,我是无辜的,却平白挨了一记耳光。
“第一次?你妈对你也太好了吧?”年任露出不可思议的目光。
“你经常挨打吗?”
“是啊,几乎一天一次,就像按时吃饭一样。”
“那你真惨。”我投去同情的目光。
“是啊,惨,但是也没办法。”他踢开一颗地上的石子。
“其实,你不是那么多话的时候,也挺有魅力的。”我认真的说。
“魅力?那是形容女生的词好吧?我是酷!”年任摆了一个老土的姿势,我不禁大笑出了声。
“你这个姿势.好土啊!哈哈哈.”我捂着肚子。(后来我才知道,那是他故意在逗我开心。)
“其实,你笑起来也挺好的,比哭好看!”年任跑开几步回头对我说,估计他知道我会想要打他,所以他才先躲远的。
“你.”我瞪他一眼,知道跑不过他,也不想追他。
“下次有什么事找我,借你个肩膀,别一个人哭。”年任跑回来,走在我旁边。
“下次?你不会盼着我点好啊?”
“我说万一嘛。反正是有偿的服务,你也可以为我做点贡献。”
“那还是算了。”
“哎,哎.怎么这样啊?”年任看我不理他,他在我身后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