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你的事。”苏小鹿抱肩而站,脸上一派大师风范的高深莫测,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说到底她现在只不过是扮猪吃老虎,她一孑然一身的人,怎么可能跟个地头蛇相比呢?想来刚才还是自己太冲动了些。
斛律堂佑收身弹了弹身上莫须有的灰尘,走到她的身边,低头凝视着她的双眸,脸上是温良友善的笑,“现在可要跟我走?”
她聚拢目光与他对视着,良久,肩膀颤抖的低下了头,一声悦耳的欢愉笑声溢出喉间,斛律堂佑一怔,双手微拢,神色不变,嘴角的笑恰到好处的保持着适当的距离。
半响她抬起头回望他,说:“好啊!我倒想看看你还能把我带到哪里去。”
楼澜并未修她,她至今仍旧是他的妻子,即使他斛律堂佑已经暗中娶了她又怎么样?她仍旧是楼澜名义的正室,她倒要看看他能拿她怎么。
苏小鹿被斛律堂佑带回去的时候,正好是楼澜被送出城门的时候,京城中的人都在城门外围观着议论着讨论着。
夕阳晕黄,淡化了他的眉眼,但他身上那股飘然欲仙的气质依旧深陷在了每个人的心中,有人说:“看,澜王已经不是以前的澜王了,那股杀场上的气质已经没有了。”
有人回答说:“是啊!可是我还是喜欢这样的澜王,他依旧是我们心中的神。”
“只是,一山哪能容二虎啊?”
有个包着白色头巾的大爷从人群中挤出来,望着澜王消失的方向,高深莫测的笑了一下,手中的烟斗灰零零散散的落了一地,“你们年轻人哪,目光都太短浅,澜王能放行未必是好事,也未必是坏事,这恐怕要看他的造化了。”
刚才讨论的最激烈的小青年一看是东城卖包子的栾大爷,喜道:“栾大爷也出来看热闹哪!你家栾皓都半年没见到了,是不是送人家了?”
“去你的。”栾大爷举起烟斗在那小青年的头上敲了一下,红面嗔道:“死小子,说什么胡话呢!大爷我再穷怎么会把自个的儿子给卖了。老头子做几个包子就能赚回儿子钱。”
小青年见大爷红了老脸也大了胆子跟他贫了起来:“我说栾大爷,那小子是不是您生的还不一定呢,我瞧你娃长的那么标致可不像你能生出来的。”
周围看热闹的人都嘻嘻哈哈的笑了起来,栾大爷老脸更是一红,啐了一口,挤了挤身子就往人群里挤走了。背后的人看了又爆发出了一声哄笑声。
谁也没有注意到夯土围墙角聚拢的一群白色侍卫,如幽灵般无声无息的潜在他们的周围,中间的白衣少年,表情一直淡淡的,目光一瞬不瞬的驻留在那位叫栾大爷的身上。
苏小鹿在天黑了之后,躲过了斛律堂佑府中的侍卫一路往皇宫前去,这个时候她可没心情在他府中修生养息,看他下棋看他斗蛐蛐,若是放以前她心情好说不定还和他来场博弈呢,可是现在她连喝杯闲茶的功夫都没有。
上一次来皇宫都是由太监总管和小太监领路,所以当苏小鹿站在皇宫城墙上的时候,突的叹了口气,真是庭院深深深几许啊,这也太深了吧?简直是一眼望不到头啊!她该从哪里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