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栏逼近,只见帽帷之人,头也没回,一直背对大厅中央,似乎对大厅中央的械斗充耳不闻,认认真真的吃着桌上的菜,慢慢吞吞的咽下碗里的饭。
“干甚啦!”突然被姜魄强摁在桌面上,堪堪避过袭来的那截断栏,再抬头时,就见额头被磕出红肿一片,不爽的嚷嚷道,就见断栏即将戳上那帽帷之人的后脑,仅隔小指之距,“小心!”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钱惊鸿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将要凝固,下一秒是血肉横飞的惨状,那载断栏仿佛停在了空中一般,一切碗如演练的慢动作,只见那人放下手中端的碗,抬高从肩上绕至脑后,五指伸张猛得抓住断栏中间,快速收回手,轻描淡写的将这块如暗器一样的断栏丢在桌上,然后再度端桌上那碗还剩下最后一口的饭碗,继续吃饭,流畅的动作,半分未曾凌乱的气息,若没有桌上的断栏,恐怕会让人误以为,刚才只是幻觉罢了。
印证了那句话——人不可貌相!
更何况,看不到相的。
将杏色袖口攥在手心里,捏成团摁在额头,细细揉着被撞红的地方,感觉自己白瞎了半天心,有些提不起气力来,再也吃不下去的钱惊鸿,实在忍不住,侧头小声问姜魄,“这里也就属他的武功最高吧!”
答话的是顾霓裳,“应该不是,拦镖的这一手,应该是哪门的内家功夫,只不过看起比较惊世骇俗。”似乎看出了些端疑若有所道。
看着三人吃得差不多了,姜魄心里已有打算,少见的认同顾霓裳,冲人点点头。
双方的战局却越演越烈,姜魄神情又凝重了三分。
果不其然,姜魄还未开口,剑客一方的那人动作稍迟,眼见着就要落败,他的同桌马上跳入大厅出手相助,提剑加入战局,大汉刀客那边也不例外,一见对方人马出手帮忙,自然不会吃这明亏,提刀加入。
场面顿时有些混乱,原本的一场单挑也升级成了多人械斗。
“无聊!”钱惊鸿已经站起身来,一番折腾已是月上梢头,穿堂而过的晚风,将人额前的两缕乌丝拂起,抬手拂平,杏色袖口还用银线绣有一圈桃瓣花纹,借着烛火,徐徐生辉,露出的容颜,俊秀高冷,只见人冷哼一声,对这场械斗嗤之以鼻,敛袖跨过凳子,扶着木质楼梯上楼,夜色里的钱惊鸿,背影纤细,有种别致的清明。
“哎,”虽是叹气,但眼底的宠溺却是多得快要溢出来,姜魄转头,毫不客气的对顾霓裳吩咐道,“此地不宜久留,你要是吃完了就去后面厨房找点馒头带上,我回房收拾一下,若是不妥,我们连夜准备出发。”言罢起身,跟着准备上楼,路过那还戴着帽帷之人面前,探究的瞟了眼,却未作停留,径直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