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故梦，使诈
高中是紧张而忙碌的，高中只有一件事情是被认为是正常而合理的，那就是学习。你可以一日三餐啃着面包眼不离卷，也可以猫在被窝里拿着电筒手不释卷，甚至可以邋里邋遢不修边幅地对着如山的试题孜孜不倦……总之，为了学习，什么国事家事，什么私心杂念，什么美丑形象……反正，统统都是必须死啦死啦靠边站的家伙。尤其早恋，它是幼苗的蛀虫，是花蕾的蚜虫，当然是绝对禁止要被扼杀的，所以，她与他在学校非常注意，他们甚至连家人都瞒过去了，而那边的父母还在为他们改善了关系而欣慰不已。
一日，他正惬意地靠在那棵松针树下闭目养神。
她掀开松针叶，气势汹汹地就找来了。
她上来就踢了他一脚。“慕容恪，我们分手。”
他抬头，不可置信，“你再说一遍！”
“分手，我们分手！”她真得又说了一遍。
他没接话，他盯着他，盯到她有些发虚。
“这次考试……你……”
听到她说考试，他紧绷的脸才有了些缓和，“我第二。”
“我，觉得，是我的原因。”她垂着头，指甲一下一下地抠着旁边的松针树皮。
“所以呢？”他马上就明白了，只拿眼瞅着她，不动声色。
“我……不想拖累你。”她仍旧低着头，眼里已经开始泛红。
“哈哈！”他突然放声大笑。
“慕容恪，你丢人不丢？！”倒数第二耶，他怎么可以笑成这样？！
“可惜不是第一。”他轻松的一个笑，“枉费我答得那么累。”他探过身来，已经自顾拿过她的卷子研究起来，“来，我看看，高你的那2分高在哪了？”
她一脸的恨铁不成钢，她咬牙坚持，“我要跟你分手！”
“想分手？”他把脸凑到她眼前，摇摇头，“没门！”
就两个字，她却嘴一撇，眼泪就滚出来了。
“又捂豆芽。”他掰开她捂着脸的手，把她拉进怀里，说，“你看。”
那是一份年级排名表，最后的那两个名字，慕容恪，慕容雪。
一看到那两个名字，她就又要哭了，他们承包了年级的最后两名啊。
他揽着她说，“你看，这两个名字排一起，是不是很好看？”
她泪眼蒙蒙地，盯着那两个名字，疑惑地望向他。
他又拿出上个月的排名表，他说“你看这张，这两个名字中间隔着全年级的三百多口人，跟那个牛郎织女似的，多可怜。”
他第一，她倒数第一，往常他们的名字在排名表上都是首位相望。
“陪我回到第一的位置，好不好？”他把下颌轻轻地搁在她肩窝里。
瞬间，心被牵扯着，柔柔的疼，她嘴一撇，抬手狠劲垂他，怒骂：“慕容恪，你混蛋，你使诈！”那眼泪汩汩地，已然涌成了天下第一泉。
“罚你帮我写这次考试的检讨。”他受着她的捶打，笑。
“慕容恪，你这个变态！变态！”她继续骂着，双手却更搂紧了他。
这就是他们，他总能很轻易地就取笑到她，总能很容易地就惹怒了她，也总能很容易地就融化了她。
那些三月的日子，已经有叶芽偷偷冒出来，草尖上也泛起了一层绿意，春风，春光，春的气息，真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