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故梦,危险
初中十几岁正是呼朋引伴、喜欢结交新友的年纪,那一天陆续有好多同学来向他搭讪,可一向最爱认识新人的她却整日拘禁地如坐针毡。
对于她来说,他是一个唯一知道她秘密的人,一个危险的人。
放学后苏小晓向她抱怨:那个乡巴佬,还拽呢,对人爱理不理呢。
她心虚地一改往常的追根问底,只嗯嗯地哦了一下便赶紧走开,唯恐撞见被他隔墙有耳地听了去。
第一天的新朋友会面,大多同学都碰壁而归,等第二天,他那便冷清了,还有三个月中考,对于他的新同学身份和不合群的脾性,很快便被淹没在紧张的学习中。
她当然仍是对他敬而远之,每次看到他来交英语作业,她都是赶紧或者翻开课本或者拉出旁边的试卷让自己忙一下。不可避免的,慌乱中出过不少差错,例如课本是倒着的,试卷是已经批改过了的,不过他只是来交下作业,应该不会看得这么仔细吧?她甩甩头,坚定着自己每次的自我安慰,咳,真是有够如履薄冰。
后来一个月要过去了,她看他实在太专心于学***是目不斜视,偶尔看她一眼也并没有要揭露她的意思,她也就慢慢地放松了警惕不再是担惊受怕的日子,继续着她或者为了抗议老师布置的作业太多而把粉笔抠空灌上沙土,然后等着老师写字时被黑板刺耳声刺穿的惊慌的哭沙表情;或者为了惩罚某个男生自习课上睡觉而把他的两只鞋带系在一起,然后憋着笑等着他下课被自己绊倒;也或者为了替好姊妹打抱不平而把自己都害怕的葡萄虫偷偷地放在某个女生的文具盒里,然后等着石破天惊的那一声惊吓……甚至以后,她本性难移,还以实际行动完美验证了那句“好了疮疤忘了疼”的公理。
有一次,她看到他在试了钢笔试油笔仍然写不出字来的时候,“用这个吧”她大方地把自己的笔递给了他,他看都不看她一眼,只一句“谢谢”,然后低头兀自用着铅笔。可以想象她有多窘,她转过脸,趴在桌子上,脑海里一遍一遍地摁着ctrl+z,ctrl+z,……叫你多事,叫你瞎操心,叫你热脸贴冷屁股!
他上课不举手,在疑难问题上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见地,安静寡言的他并没有引起同学和老师的特别注意,直到一个月后的月考,他竟然考了年级第二,超过她整整6分。
赵恪,那时候他叫赵恪,她盯着成绩榜单寻思了半天,他几乎每科成绩都比她高,包括她最引以为豪且曾被她暗自嘲笑他蹩脚发音的英语,她脑海里只有一个词,人不可貌相,不可貌相啊。
可是,马上就有人反驳她了,苏小晓说其他班级好多女生都在暗自讨论他,他每天收到的情书可比秃顶数学老师的头发都多。说完,苏小晓还摸了摸下巴,自我陶醉状:这种男人,冷也冷得有资本,真是越看越帅啊。她没好气,瞅苏小晓一眼,骂了一句“没出息!“,然后恨铁不成钢地走开。
谁想就在第二天,她也做了这样一件没出息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