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一声的为什么,似是在责问自己,又似是在责问老天。
饱含着极大的悲痛的话语,一声比一声悲呛,好似夜莺夜啼。让人听之伤心,闻之落泪。
而就在这个时候,外面门铃的声音响了起来。
门铃响了十多分钟,林墨白听到了,却不想动,甚至连回应都不想,他躺在沙发上,又是懊恼,又是自责,间或愤怒,还有着一丝男人身上很少见的哀怨。
半个小时之后,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门一打开,扑鼻的烟味和酒精的味道冲鼻而来,物业的几个管理人员都下意识的皱了皱眉,见到林墨白在房间里,并没有出什么事,这些物业人员和一身红色风衣的徐晴说了几句,就离开了。
徐晴看到躺在沙发上,憔悴不堪的林墨白,眼神微微一黯。
这,就是她所想要的吗?
这还是她心目中那个骄傲伟岸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男人吗?
不是,决然不是的。
可是,这一切,都是她所造成的,是她硬生生的将他给逼成这样子的。
明明知道林墨白这样子的原因,也知道,如若这件事情过去之后,最大的受益者可能是她,但是当看到处于过渡阶段,沉溺在悲伤中难以自拔的林墨白的时候,徐晴并没有一丝的快~感。
这,并不是她所想要的。
她一直都很贪心,所要的,不仅仅是这个男人的肉~体,包括他的思想和灵魂全部都要。
……
门打开,等到空气稍微流通一点之后,徐晴才走进去。
她打开空气机,将房间的所有窗户都推开,然后,慢慢的走到林墨白的面前。
站在她这个位置,俯视着林墨白,愈发觉得林墨白这三天来的变化让人心惊。
仅仅是三天而已,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可是,三天,就足以摧毁一个人。
林墨白的脸色是那么的苍白,瞳孔是那么的昏暗,他身上是那么的邋遢,哪里有一丝那个神采飞扬的模样。
不知道为何,徐晴忽然想掉眼泪,但是她强忍住了,因为她知道,最终的胜利者一定是她,她不能在这个时候示弱,她必须拿出百分百的坚强百分百的信心,来征服这个男人。
凝神看了一会,徐晴轻声的叫林墨白的名字,一连叫了十几遍,林墨白才稍稍有一点反应,睁开眼睛看了她一眼,但是也仅仅是看了一眼而已。
一眼过后,男人的眼睛再度阖上,拿起手里的酒瓶往嘴里灌酒。
咕噜咕噜的,喉结抖动,原本是那么性感的男人,此时却只会感觉到落拓和凄凉,他变了,不再骄傲了,不再给人以强大的冲击感了。
一眨眼,就是半瓶灌了下去,男人除了脸色苍白了一点之外,毫无反应。
徐晴又叫他的名字,可是,这一次林墨白好像睡过去一般,眼睛再无睁开。
这种忽略让徐晴的心微微一乱,旋即,她伸手,去抢林墨白手里的酒瓶,原本以为林墨白应该会抗争一下,哪里知道没有,那酒瓶子一下子就被她抢走了。
而林墨白,却是胡乱的从地下再抓一瓶,用牙齿咬开盖子,继续喝。
这样的惫懒的模样,徐晴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总之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还想去抢,但是,手伸到一半,就缩了回来。
即便抢了又能怎么样,应该是在他的心里没有一丝的存在感,所以不管做什么都是没用的吧。
可是,真的是这样子吗?
她一直不曾放弃,一直在努力,一直在研究纪言的弱点,那弱点被她找到了,本来应该要分享胜利的喜悦才对,凭什么她现在还要被如此的冷落。
徐晴不甘心。
手腕轻抬,徐晴将林墨白喝剩下的半瓶酒喝下,然后,将酒瓶子轻轻的放在桌子上,摘下自己的手包,脱掉自己的外套,放在一边。
徐晴去外面的杂物间找扫帚和拖把水桶,找齐之后,开始打扫卫生。
这些原本是佣人应该做的事情,可是佣人被林墨白放假了。
当然,也是可以找钟点工的,但是徐晴不找,她就是想看看,林墨白到底能忽略她到什么时候什么程度。
这就像是一场赌博,而且必须赌,非赢不可。
徐晴对自己素来是有自信的,而且,她的性格里有着诸多偏执的一面,她不能容忍被忽视,她要永远的做众人视线中的焦点。
更何况,她是那么的爱着林墨白,为了得到林墨白,她几乎都要将自己逼疯了,逼成一个连自己都不认识的样子。
她已经没有任何东西可以输了,所以,她必须赢。
打扫家务这些事情徐晴不是很擅长,但是好在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她先是拿出一个大的垃圾袋,将酒瓶和饭盒扔进去,提到外面。
然后用扫把将地板扫一遍,用鸡毛掸子将沙发擦拭一遍,再用拖把,将地板拖一遍。
她就这么做着,故意将动静弄的很大,林墨白身边的沙发,她也故意停留很长的时间用来吸引林墨白的注意力。
差不多两个小时,徐晴终于将客厅打扫干净了,空气也清新的差不多了,这时徐晴又喷上空气清新剂,彻底清爽了。
可是,当她回头去看林墨白的时候,发现林墨白还是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呼吸均匀,发出浅浅的鼾声,似乎是睡着了。
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一个场景,难道,自己努力了这么久,他连一个眼神都不愿意给自己吗?
真是心狠如石的男人啊,不公平,这样子一点都不公平。
徐晴咬着嘴唇,觉得自己受到了极大的侮辱一般,手里抓着喷雾剂,用力的握紧,再握紧,指关节都握的发白了。
凭什么,她要享受这样的待遇,为什么那个女人什么都不做,就能被爱被宠着?
她到底哪点做的不好,哪一点不如那个女人?
越是想着这些,徐晴就更是愤怒,更是嫉妒的发狂。
不,一定是自己遗忘了什么,一定是还有什么事情没做。
对,自己要努力,一定要将纪言那个女人给比下去,没什么了不起的,她能做的,自己也能做,她不能做的,自己更是要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