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林摘下脸上的铁面具,露出背后的真容。刘歆站在一旁,第一次见到整日与王莽贴身保护的侍卫王林。
王林的脸上两道明显的剑痕吓得刘歆茶杯显得掉落在地。
“本将脸上剑伤败阴剑莫邪所赐,阳火灼背至今。雁门之耻,我等了足足十年。现在,终于能一洗前耻。兄长就请您拭目以待,我定能以手中利刃割其二人之首,献于堂前。”王林举起七星寒剑,眼神中透露出无限的复仇之火。
“雁门之败,本公之过,令弟甚至危难。本公并不是信不过你的本事,但行军征伐,你还没有摸略,会再次吃亏。”王莽走到王林面前,按下王林长剑。
王莽诡谲地看了眼刘歆,喝笑道:“本公前日得知,师弟周粲抵达长安,若能使其为本公帐下,大事可乘。”
“周粲!他不是已经消除多年,怎么会出现在此?况且,他。不是与主公素有偏见,怎么能收为幕僚?”刘歆问道。
“这不就要看你了。子骏你这三寸之舌,估计连我那位脾气古怪的师弟也招架不住吧,哈哈!”王莽笑举酒杯,敬刘歆。
刘歆举起茶盅,满饮后,接着问:“可我并不知道这位“鬼士”在哪?”
正巧崔淼匆匆回府,见到堂前三人议事,并没直接回禀王莽。他从侧绕至王莽身边,弯腰,搞近王莽,贴耳轻声回禀。
王莽听到,大笑不止。
“安汉公为何骤然笑之?”
“兄长,因何事发笑?”
刘歆与王林的困惑,王莽竟乐得不知道如何解释。
只见王莽收敛一点自己的得意,派崔淼赶去书房取传国玉玺来,对着刘歆笑言:“子骏,本公不用你展现口才,只需带着玉玺交至周粲,他就会来的。”
刘歆被搞糊涂了,但还是接过崔淼带来的玉玺,前往崔淼告知的西郊破庙。
王林问:“兄长有多大把握?”
“势在必行。我那师弟,古怪的性格至今未改,哈哈。”王莽又喝了一杯酒,戏言称,“谋有周瑾升,武有王子靖,文有刘子骏,本公欲与高祖比肩。”
黄昏降临,月色淡淡的显露,空气中夹杂着食物腐败的酸味。破庙灌木丛生,长安几乎一些有资历的乞丐都汇聚在这里。有些人围着燃烧的篝火,谈论着今天的“收获”;有些人抱着自己的“铁饭碗”啃噬着剩饭残羹。
刘歆捂着鼻子,挽起衣袖,小心翼翼地在人群中挪动。刘歆的每迈一步,闲来无事的乞丐投来异样的眼神。毕竟,达官显贵的富贵人在这里都是显得如此鹤立鸡群。
刘歆另一只手紧紧攥着黑布包裹的玉玺,所有乞丐都把它误认为是什么烤鸡之类的食物。刘歆心中最担心的事就是万一这群人一拥而上,玉玺必定不保。
此时,有些乞丐已经忍不住,准备起身哄抢了。
“谁也别打这人的主意。你们谁要是动他一根汗毛,明天你们就已经人头不保了。”其中一位捧着破碎瓷碗的乞丐说。
那位乞丐的话,似乎震慑了所有人。
“陈老。他有什么怕的?”那乞丐身边的一个人问。
老乞丐说:“他是当今安汉公府中座上宾,刘歆刘大人!”
所有人听后都退却下去。
刘歆看出老乞丐在这里颇有声望,心想问此人准能找到周粲。
“老者,不知您知道这些人里有没有六指人?”刘歆恭敬询问,不失大儒风范同时指着人群。
“刘大人,不用找了。你要找的人就是在那桌下睡觉的人。”老乞丐指着哈哈酣睡,翘二郎腿的乞丐。
此人衣衫褴褛,蓬发丛生,嘴里叼着马尾草,身边横放着一根枯竹杖。
“周先生原来在此,奉安汉公之命,携此包裹前来请您过府一叙。”刘歆将玉玺包裹放在桌上。
周粲眼睛一睁,懒洋洋地从桌底下爬出来,撸了撸胡须,笑:“师兄还记得我呀!”说完,当众打开了包裹,玉玺呈现在众人面前,光彩夺目。
“什么!不是烤鸡,就一块破石头。”有许多乞丐很失望。
周粲举起玉玺,摸了摸,喝了口气,玉中透出淡淡的的图案,但却不是很清晰。
“好一块和氏璧玉,可惜,可惜今天要。”周粲话未说完,就把玉玺扔在地上,揭开自己腰间的裤带,脱下裤子,正朝玉玺上撒尿。
刘歆厄然,冲上前,用身子互助玉玺,怒吼:“大胆周粲,你竟然往玉玺上撒尿,罪大恶极!老夫回去,定让人抓你杀头。”
“刘大人身为朝堂人,私带玉玺该当何罪?”周粲不慌不乱地抖了抖身体,系好裤腰带,反问道。
“这。”刘歆无言以对,将玉玺收入怀中。
“哈哈,真不好意思,刘大人,适才内急,收不住,弄湿大人衣服了。”周粲俯身拾起竹杖,“刘大人,前方带路,草民去师兄府邸转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