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崖上一只小手从悬崖下方缓缓伸上来,极为吃力的扣住大地,随后另一只手伸了上来。
半响后,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坐在悬崖上环顾着四周,急促的喘气着,“呼呼,这里是哪里,我不是死了吗?”
突然间,他的脑袋一痛,头脑中涌出了一些不属于他的记忆。
宁可漠,也就是他这具肉身的主人,宁家主的独苗。作为宁海城五大家族第二家族的宁家继承人本应该无限风光,可就在短短的一个月间什么都变了。
一个月前,宁家家主宁可枫竟然悄无声息的消失了,伴随着宁可枫的消失,宁家在宁海城的声望与地位更是一落千丈,宁家在面对其他四大家族的疯狂打压之下损失极为惨重,若非宁家老祖宗从闭关中苏醒,才得以保住宁海城五大家族的位子。
无法修行的宁家继承人宁可漠在其父亲消失后,就开始四处寻找父亲的下落,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在宁可漠的多方打听下得知其父亲来过九龙山。宁可漠孤身一人来到九龙山,却在迷迷糊糊下跌落山崖。
那位少年打量着悬崖四周,心中疑惑越来越重,“我不是在九龙山跌下山崖的吗?怎么会出现在这宁海崖上呢?”
就在不经意间,宁可漠闻到了来自自己身上的一股异香,“含香草?哼!看来事情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嘛,”边自嘲着边利索的脱下衣服,“不过究竟是谁要这样苦心积虑的要出去我这废柴呢?”
含香草,是一种低阶的迷药,容易令人产生幻觉,这也就是为什么宁可漠会认为这个九龙谷,更会在无意间跌下山崖。放眼前世的宁可漠完全可以无视,可对于现在毫无修为的他来说,哪怕再低阶的药草都是致命的毒药。
宁可漠一路小跑着赶下山去,到了山脚下,开着自己的跑车飞快的向城里行驶着,对方见他还没死,一定还有后续的行动。虽然这是第一次接触跑车这新玩意,但凭借着自己的神识和对着跑车的了解,宁可漠很快就掌握了技巧。
半个小时后,宁可漠回到了自己在宁海城的住所。利索的冲了个澡,细细的检查着自己这个新生的躯体,虽然经脉堵塞严重,但并非没有任何希望。
“还好,只是堵塞而已,并非没有任何希望,一剂冲灵散应该就能打通经脉了。”
“叮咚”,一声短信铃声引起了宁可漠的注意。
宁可漠很快翻出了手机,只见上面的未接来电和短信已达200多条,未接来电和短信其中绝大多数是徐峰打来的,其余的都是家族那边打来的。徐峰在短信中透露出关心以及近况,而家族的来信中只是冷冷的讲述着此后他不在是家族继承人,家族继承人将由他表弟来接替。
徐峰来自于五大家族中的徐家,徐家一直列在五大家族之末,徐家嫡系子孙就有十来位。徐峰也就不怎么出众了,加上宁可漠无法修炼,两人倒是有些惺惺相惜。
宁可漠望着短信心里一暖,竟在心中认可了这么一位小弟。毕竟前世是一代药仙,又怎么会去在意什么家族继承人的。
宁可漠望着手机静静沉思着,现在他父亲消失了,幕后凶手随时会对他出手,“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谁能知道幕后凶手什么时候会再次出手,我必须要尽早打通经脉。”
宁可漠不由苦笑了下,一剂冲灵散估计要数万资金,以前还在家族的时候挥金如土,根本就不需要考虑经济来源,现在的他别说数万,就是数千都拿不出来。
“哼,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但终有一天,所有人都会对今日所做的决定而感到后悔。”宁可漠有着自己的骄傲,既然已经被赶出了家族,他又怎么会厚着脸皮继续留下。
收拾了几件日常的衣物,宁可漠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虽然已无家可归了,但他在宿舍内还有一个铺位,倒也不怕流落街头。
宁可漠读的是一所贵族大学,能上这所大学的人也都非富即贵,但是和宁海市五大家族比起来,那可真是天壤之别。
但是,现在宁可漠已被赶出了宁家,其他人就不会有所顾忌,“四大恶少”很快就应该要换人了。
人前,宁可漠不得不装出一副纨绔少爷的样,挥金如土,只有这样,才能保全自己,一个废物的继承人,也是其他四大家族乐意看到的事情。
没有能力保全自己,就必须让别人觉得自己对他们人畜无害。
人后,却是十数年如一日的刻苦修炼,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总是一遍又一遍的尝试着去修炼,但是,他的努力却并没有得到上天的回报。他的父亲失踪了,他被赶出了家族,而他,还是一个没有自保能力的废柴!
宁可漠深吸了一口气,无论自己以前是不是表现的人畜无害,这一刻,那落井下石的人比比皆是。
宁可漠读的是大二,他根据着脑海中的记忆很快就进入了自己的班级,面对着一个陌生的地方,一群陌生的面孔,宁可漠颇有兴趣的打量着。“宁大哥,这里。”微胖的徐峰站起来挥动他的大手。
“哟,这不是宁大废柴吗,今天怎么有空来上学啊?”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宁可漠望着这个陌生的面孔,在他的印象中可并没有得罪这个小白脸吧。
“萧小白脸,你想打架的话,我随时奉陪到底,”徐峰毫不犹豫站起来走到宁可漠面前,恶狠狠的盯着那个小白脸,然后望着一圈其他同学,“还有你们,如果你们其他人敢欺负我宁大哥,我绝不轻饶。”
宁可漠望着徐峰挡在他面前那健壮的身躯,心里倒是对于徐峰非常感激,毕竟在他被赶出家族后还能以兄弟相待。
那个小白脸听了瞬间就不乐意了,“哼,是吗?那好啊,这周六神龙不见不散。”
徐峰听了这话,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来就来,谁怕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