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水只穿着湿漉漉的衣裙,向前走了去,嘴里轻声而冷漠地道:“我去见六王爷。”
那侍卫便赶紧伸手了手上的枪,拦住了要进城的有些狼狈的女子。“你是什么人?”
“我要见六王爷。”霍水有些木然地重复着这句话,也不管前面的那枪头晃晃地在眼前晃动着,那天空,一片地迷雾,看不见尽头。
那侍卫皱着个眉头,对着旁边的人商量道:“这人不会是个疯子吧?”
那旁边的侍卫也是用这琢磨的眼神看着霍水。“你以为六王爷是谁想见就能见得到的?”
霍水那木然的表情里,却冷着嘴角笑了一下,那头上流下的雨水,流至嘴角,在那里晃动着一丝丝的光亮。“我是圣女。难道你们六王爷,不想要把云国的圣女给抓起来,以除后患?”
“你这疯子在这里瞎说什么?那云国的皇帝,做了这等伤天害理的事情,六王爷不过是为人间除害!”那侍卫显然有些愤怒。
真没想到,这些年他在馨庆,竟然让这样的一个小小的侍卫,都这么帮衬着他。
“哪里来的疯子,回去哪里!都像你这样,都说自己是圣女?然后便都可以见到六王爷?”另一侍卫叫道。拿着手上的枪,横着将霍水推向城外。
“那是霍水呢?霍水他能不能见??”这话可笑得紧,有人愿意用自己的性命去换取与楼卿澜见上一面的么?霍水冷着脸,今天,无论如何,也要见到他!
那俩侍卫一听“霍水”这名号,便知道了,上次那楼兰姑娘交代的,有此人,便活捉了回去交给她,有赏!
那二人合计。便直接拿着手里的枪,架着霍水,便急匆匆地走了去,好似眼前这个倒不是人了,竟是好多的元宝一般,两眼发光,也不觉得她是一疯子了。⊙﹏⊙b汗
这一路有些兴奋地走着,却一时竟忘记了楼兰姑娘给他们安排什么地方交这祸水了。
这么想着,二人觉得还是去六王府比较妥当,便一路想着,现在这六王府更是不比往昔了,这会儿应该是财大气粗了。想着,便也觉得乐了,这一路,只管拎着中间的那人走着,也不管中间那人是不是就受得了他们这么架着。
那六王府的侍卫一见那中间被架着的人,便是一阵慌神,忙叫道:“你们这是做什么?”
“哦!这个楼兰姑娘让我们送来的,说是个叫什么祸水的姑娘。”
那门口的侍卫赶紧迎了上来,叫道:“你们赶紧放开了这位姑娘,你们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那俩侍卫唬得不行,赶紧放开了霍水,却不知道是为何原因,这眼见的领赏,看这场面,怕是泡汤了。
霍水只随他们理论着,直接进了六王府。
立在那门口。看着院中熟悉的一切,看着那雨中,空荡荡的秋千架,在雨中晃动着,显得落寞而凄凉,借着这夏雨,那打落的树叶,零零落落地飘了下来。落在了那秋千旁边开满了的蔷薇花上。
如果你闻过了花香浓,别问我花儿是为谁红。霍水淡淡地一笑。习惯性地向那书房走了去。
“那狗皇帝愿意退位吗?”站在楼卿澜旁边的冷淡的楼兰,问着站在前面的一身淡淡地气息的楼青。
楼青倒是淡然一笑,道:“王爷,登基便要换国号了。咱们莫国,可不能再用这个年号了。”
那刚好一只脚踏进书房的一身湿漉漉的女子,身体一颤:他真的是前朝的人?那他的父母,不用说,便是被当今的皇帝给杀害了的!
楼青一凛,手上的暗器便使了出去。
“住手!”楼卿澜只来得及说了这句话,却来不及挡住那个暗器。
霍水根本就不知道会有这这样的事情,一向走进来这里,便都是这样的脚步,这样的动作,这样的习惯,从来都不需要注意,这个书房里,不可能会有人行刺自己。
那一枚梅花刺结结实实地打进了她本就有着旧伤口的肩头,那一刻,自己只来得及看见那坐在那里的男子,突兀地起身;眉头拧在了一起,看着自己缓缓地倒在了地上。
站在那里的楼青与楼兰,看着握着胸口的女子,正挣扎着爬起来。
楼卿澜甩开了椅子,伸手便要去抱起那一身湿透了的女子;看着那指尖缓缓地流出了的鲜血,看着她一身的狼狈,来这里见自己?那一刻,发现,胸口的那个地方,好疼,好疼。
然而,那地上的女子,却推开了他伸过来的手,竟淡淡地笑道:“不用了!王爷,不!皇上!我自己可以站起来。”一边说着,一边挣扎试着站起来。
楼卿澜望着她,以前的她,只会嘟着那粉色的唇,很不满地看着自己。“出去!!”楼卿澜蹙着眉头厉声叫道。
那立在那里的二人,看着那摇摇晃晃地站在起来的霍水,便都无声地退出了门。
因为疼痛而脸色惨白的霍水,撑着书桌,看着眼前那个眼神伤痛的楼卿澜。“满意了么?满意了的话,可以让我见一见前朝的皇帝么?”
楼卿澜听了这话,竟是有些粗暴地抓了霍水的手腕,扯了过来。直接撕了她的衣服。
“你。。。你放开我。。。。。。”霍水有些中气不足地叫道。挣扎着,想要脱离那魔抓,却因为刚才受伤的缘故,那疼痛,已经让自己几欲瘫软晕厥。
楼卿澜此刻哪里听着她的话,心中又是心疼,又是怒气冲天的。
将霍水直接放在了床上,看着那奋力挣扎的女子。为何,越想要靠近的时候,反而越是远离了呢?觉得胸口一阵气闷。
只管扯开了霍水肩头的那衣服,看着那旧伤添新伤的伤口,赫然地摆着一道梅花一样的疤痕;那里,一枚梅花刺,深深地刺进了那如雪的肌肤。
伸手到那里的时候,竟然手不自觉地颤了起来。看着躺在那里,唇色惨白的女子,终了狠下心,取了那梅花刺出来。
那边的霍水,张口便咬住了那放在自己嘴边的手,拼了命地咬了下去。
楼卿澜扔了那肩头的刺,便要抽手去给她止血。
霍水却含着眼泪不狠松开了嘴巴来。
“等一下给你咬,先止血。好么?”楼卿澜看着她,那一脸柔和的神情,希望可以融化了她所有的痛与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