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赤阳,炎热却被一道墙阻挡在了甜品店之外。
“怎么办?开学再一个月就要会考了,这样子阿宋还要不要复习了啊?”戴晟奇把脑袋搁在玻璃桌面上滚来滚去,苦恼归苦恼,但真是凉快得没话说!
伸手取来一支干净的铁勺,搅了搅面前放着的甜品汤,罗嘉宸闭上眼不打算去看戴晟奇的脑残行为:“你问我,我怎么知道?话说你自己都没怎么复习吧。”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罗嘉宸的语气和她脑袋后面悬着的高马尾如出一辙。
戴晟奇在心中默默比了一个中指:好吧,他是体育生。
安静了一会儿,某人还是不甘心地小吼了一声,一个“嗷”字被撒娇似的刻意延长,被喊得抑扬顿挫、蜿蜒曲折。
待声波散去,又没什么可做的了,无聊之余戴晟奇未经大脑的话就问了出口:“嘉宸姐姐,你去冒充一下阿宋的女朋友呗。”
咽下嘴里的芋圆,罗嘉宸矢口拒绝:“傻了吧,是个神经系统结构完整的都看得出来我跟宋汍之间纯洁的革命友谊,怎么可能行的通嘞?”
“你老是这么说,我就觉得你俩有问题……”戴晟奇的面颊再一次贴上了凉凉的玻璃桌面。
罗嘉宸:“行了,老实呆着别起来!”
戴晟奇:“……”
八月初,高二的学生们集体被校方一道金令召回,开始补课。
课间,某校高二4班的教室里一如既往地热火朝天。
这些还得归功于一姓宋名汍的男性同学,在他坚持不懈地规律性地为同学们提供八卦材料的关系下,同一间教室乃至全年级的同学们都有了茶余饭后议论调侃的话题,至此,让我们对宋汍同学表示崇高的谢意!鼓掌!
可是这对于本人来说却是一场灾难,作为本市老宋家这一代的独子,宋汍被长辈们给予了厚望,导致的直接结果就是家里人对于他的要求甚高啊甚高,比如小学初中的各项成绩综合排名稳定在年段第一啦,再比如本次会考的总成绩在将近六百优等生中进入年级前五,包括高考不打算选考的科目。
燥热的夏天不觉间会带坏人的脾气,就是宋汍如此随和的性格也不会例外。
啊呀,圆规的铅笔头子断了。
郁闷更上一层,真是……
都怪这幅祸水皮囊!就说当时应该去整容的!
这话宋汍曾经也说过,结果被青梅罗嘉宸一口否定:“得了吧你,哪有人掏钱去毁容的,小心别后悔!”
哎……
虽然宋汍平时的成绩就很好,稳扎稳打的,到了考试稍微复习复习年段二十左右基本没问题,可是前五……
每当这时他又会感到一丝不公,嘉宸和他的成绩差不多,但是学得比他更加轻松,还不用接受家里的高要求,都是同个大院儿里长大的,怎么就差了这么多呢?
酸涩袭来,眼前的景象开始有些模糊,是用眼过度了吧。
只是模糊中过去那个留着短发、干净利落的罗嘉宸眯着眼朝他咧开了嘴角:有什么可抱怨的啊?努力是应该的啊,成长是应该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