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秀才给孩子布置了一下学习任务,自己就匆忙地向王府走去。走到门口正迎上许多人,杜秀才这才注意到是王老爷和夫人带着下人丫环站到门口。
“王老爷,有什么事吗?你们怎么都出来站在这呀?”
“杜先生你来的正好,今天是我儿子俊年和他媳妇回来省亲,听说一会就到了,所以我们就出来迎接了。要不你先进去,小蝶身子不方便,我没让她出来。”王老爷满脸笑意地说,看来儿子和媳妇回来还是很高兴的。
“那我先进去看看,然后再出来。”杜秀才说道。王夫人站在一旁说不必了,又不是外人,没必要那么多人,杜先生还是留在屋里陪小蝶说话吧。”
杜秀才进到院内,看府内打扫一新,看来他们从早上就没闲着,自己早上出去的早也没有留意,儿子娶个公主回来也是光耀门楣的好事,他们高兴也是当然的。
杜秀才来到小蝶的房间,看见小蝶在缝小孩的衣物,杜秀才说:“小蝶,你快要生产了,别做这些了,伤身体。”
小蝶见是父亲来了,用手撑着腰站了起来。“爹,你怎么回来了?老爷和夫人都到口去接俊年和公主去了,他们来了没有?”
杜秀才说:“他们没来呢,我回来是想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你还特意跑回来说,晚上说不也行吗?”小蝶不以为然地说,心里还以为父亲怕自己对俊年说出格的话才提前回来的。
“你李大叔和弱惜回来了,刚才阿牛来告诉我的。”
“真的吗?是真的吗?爹?”小蝶抓住父亲的胳膊,激动不已。杜秀才点点头,表示是真的,没想到小蝶太过激动,一下子晕了过去。杜秀才慌得就叫喊快来人呀。
府外站着的人听到动静赶紧又跑了进来,原来是小蝶晕了过去,杜秀才慌的不知如何是好,还是王老爷冷静,他让人快去叫大夫,王夫人看小蝶下身的裙子都湿了,猜测可能是要提前生孩子了,她让人把产婆也一块叫来。
王俊年和公主的马车到了门口,却很吃惊怎么没人来接,自己刚才不是派人提前通知的吗?人都到哪去了。俊年这边张望着,公主下了车,春喜扶着她,做了两天马车,她累的骨头都散了架了,到了门口却没人来接,心里就感到十分的不痛快。
“你别生气,也许是府上有事呢,走我们进去吧?”俊年解释说,公主没好气地说:“有什么事比儿子回来了更重要,更何况是一国公主来了,真是没礼貌。”
俊年忍住气,假装没听见,他走在前面,春喜扶着公主紧跟在后面。来到院内,看见一院子都是人,都在忙忙碌碌的。俊年得意地对公主说:“你看,他们都在忙碌,一定是为了迎接我们,可能是没准备好,所以才没在门口等我们的。”
公主看府上的下人,一会端盆水进去,一会端着盆又出来,脸上神色匆匆,很是紧张,心想我们回来探亲,也用不着这么夸张吧?
“爹,娘,我回来了。”俊年大声地叫道。听到熟悉的声音,江南第一个跑了过来,他看见果然是少爷玉树临风地站在院子中,一身靓丽的丝绸,很是高贵。江南激动地跑了上去,一把抱住少爷。
“少爷,你可回来了,想死我了。”
俊年使紧才把江南拉开,他看到江南也很高兴,他说:“江南,你这个臭小子,一点没变化,还是老样子,看看我可有变化吗?”
“少爷变化太大了,变得更加帅气了。”江南说。
江南和少爷有一年没见面了,两人一见面就有说不完的话,把公主晒到了一边也忘了,听到公主的咳嗽声,俊年才想起旁边还站着一个重要的人物。
“江南,这位是金枝公主。”江南一看公主清秀可人,也是个美人胚子,他为少爷感到高兴。
江南慌得给公主行礼:“小人叩见公主。”公主眼皮都没抬一下,就对俊年说:“你们家搞什么鬼,我来都半天了,就看见下人了,你爹妈呢,怎么也不出来?”
江南一听她说话很是傲慢,心里就开始发凉了,他站起来对公主说:“公主,不是我家老爷和夫人不出来,他们本来在门口接你们的,可是科摩少爷的夫人突然生产了,老爷和夫人不放心就等在小蝶夫人的门口。”
俊年一听原来是这么一回事,他说:“江南,没什么的,你带路,我和公主一起去看看,看看生的是男孩还是女孩?”
公主郁闷的要死,这是怎么回事?早不生晚不生,偏等自己来了才生,是想给我难看不成?公主紧绷着脸不说话。江南本来想和少爷说很多的,特别是最近一年发生的事,可是一看公主的脸,他把话又咽了回去。
来到内院,门口站的人更多,好像全府的人都集中到了这里。江南想说少爷回来了,可是被俊年制止了。
“江南,别说话,等生完孩子再说吧,我看父亲和母亲很焦急的样子。”俊年拉着公主坐到树下的凳子上。
“这算什么,小蝶能比我重要吗?”公主抵制住自己的愤怒。俊年瞅了她一眼说:“你懂点礼数好不好,小蝶现在生死攸关,爹妈都很急,科摩在前线,我们不为他操心,谁为他操心,再说了这不是巧了吗?等你生孩子他们比这更紧张的。”
不提孩子还好,一提孩子,公主的脸变开始发青变绿了,那是气的,因为她知道她再次怀上孩子是很难的事了,这一辈子自己当上母亲是很困难的,太医整天说调养,以她现在的心情,她怎么可能会怀上呢。
“我是公主,一国的公主,连父皇都不能对我忽视我,我凭什么要在这受到这种待遇,我不要在这等,让我回房间休息总可以了吧?”
府上的下人听见这边有争吵声,都一个个停了下来,转过脸望向这边。
“这不是俊年少爷吗?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那个女的就是公主吧?怎么那么生气?”下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议论,终于让老爷夫人察觉到了,他们也转过脸来,看见儿子和一个陌生的女人站在远处,旁边是江南。他们这才想到今天是儿子和媳妇省亲的日子,刚才一紧张,倒把这件事给忘了。
王夫人有一年没见到儿子,她快步迎了上来。抱着俊年就是一阵哭泣。
“娘,我回来了,你该高兴,你怎么哭了?”
王老爷又是心疼儿子又是气儿子当年离家出走,害他们有多担心,他抬手就给了俊年脑袋一巴掌。
“你怎么可以打驸马?”公主不高兴地说。
王老爷和夫人这才想到眼前之人是自己的儿媳妇,也是一国的公主,他们连忙行礼说:“参见公主。”公主说:“公婆免礼了,我还没给你们行礼呢,你们倒先给我行礼了。”
“这是应该的。公主一路劳顿,还是先让江南带你们回房间休息,等小蝶生完孩子我们再说话。”
公主明显感到两人老人似乎并不是多么喜欢自己,她正想发怒,让那些下人一个一个过来行礼,非给他们一个下马威不可,可是看到俊年的眼神,她忍住了,她换了一副笑脸。
“没事的,都是一家人,我还是在这等小蝶生完孩子再进屋休息吧,否则我心里也是不安的。”公主的这几句话说的夫人老爷还是爱听的,觉得公主也不是个不懂礼数的人。他们这才放心地站在那等消息。
一会门开了,小红走了出来,大伙围了上来问情况怎么样,可生吗?小红说没生呢,好像小蝶夫人难产,产婆在里面也知道该怎么办了?大伙一听又是一阵慌乱。
杜秀才急了,他走到王老爷面前对他说:“老爷,现在人命关天,我还是回李家村,叫李郎中来看看吧?”
王老爷很纳闷地说:“李郎中不是在京城吗?怎么他回来了?”
“是的,他昨天回来的。”
“你不用去了,你还是留在这,我让江南去吧。”王老爷说到这,就在人群里找江南,江南一看躲不过去了,就主动站了出来。
“江南,你上李家村找李郎中来,骑我的马去,快去快回,不要耽误时间。”王老爷交待道。
江南听完就往外奔去。
俊年没想到李郎中回来了,看来李弱惜也回来了。皇上怎么能放他们回来呢,看来京城又发生着自己不知道的事情。皇上真是个难以猜测的人。姑父那天无意说的话看来有一定的道理。这里面一定有自己不知道的秘密。这到底是什么呢,是怎么一回事呢?
公主看王俊年发愣,用脚踢了他一下说:“你在想什么呢?李郎中回来了,李弱惜可能也回来了,你不会也在想着那个丑八怪吧?”公主说这话时,神情甚是不屑。俊年没有理她。
大约一个时辰左右,江南就把李郎中带来了,两人是骑着马来的,可以说是一路狂奔,来到院内,李郎中来不及和他们打招呼就拎着药箱进了屋里。
外面的人都屏住呼息,等待着奇迹。一个时辰,又一个时辰,时间是那样的漫长,一个时辰仿佛是一个世纪,就在大家陷入焦着的等待时,忽然听到一个婴儿的啼哭声,是那样的清脆响亮,仿佛是黑暗中给人们带来的一束光明。大家紧绷的心这才放下来。
李郎中从屋里走了出来,用布擦了擦手,脸上还沁着汗。他看到大伙期待的眼神,知道他们想问什么。
“放心好了,大人小孩都平安,小蝶生了个胖小子,这小家伙差一点要了他妈妈的命。”大伙一听都高兴地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