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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我的梦破灭得太快

初次平常爱情的味道是美妙的,第一次将一个人如此牵肠挂肚,第一次享受着拥抱。第一次觉得一个人那么美好,足以你想要伴他久致世界末日。

但愿美梦不破,故人安好。

迟熠娜又倒了一杯酒,“这个故事有点俗,有点大众。在没有发生在我身上以前,我觉得我不会落得那样的下场。可是到了我自己,却太猝不及防。”慕玺安静的坐在沙发上听着,迟熠娜视野开始模糊,慢慢回忆起她人生里很深的一道伤疤。

我去山西报到的时候有个叫张庭的男生一直在帮我拿行李,买吃的。虽然到现在都不想承认,但,他是我的初恋。我最美好的年纪,十七岁,我留着齐腰的长发,额头一点点碎发。不喜欢紧身牛仔裤,喜欢棉麻的裙子。我高中时就参加了钢琴社,因为弹琴好又乖巧,很快成为了副社长。其实每个女生都很美,每个女生都是女神,只不过区别在于是谁的罢了。我听到过男生谈论我,听到过女生诽谤我。何奈我心高气傲,从不放在心里。直到有个男生闯进了我的心里,那样肆意妄为,那样嚣张。我都照单全收,但是当时的我若是知道日后他会那样伤害我,我情愿从没遇见过他。

高二时,全市高中有表演比赛。我代表我们学校去表演钢琴,每天都是在琴房里练着琴。有天,老师带来一个男生说是吉他社推荐上来的,希望与我合作一同参赛。那是一个午后,阳光懒懒散散的洒进琴房,那个男生有一颗虎牙,笑起来干净、清澈。他说,你好,我叫张庭。

过了许久,我总是记得那个画面。我总是记得他最初在我眼里美好的样子,即使和最后他在我心里越来越扭曲格格不入,我想,我还是记住了他最美好的样子。

两天的调试进行下来,老师总是不满意,张庭抱着吉他调着音,咧着嘴笑。“老师,不然让迟熠娜一边弹琴一边唱歌吧,我伴奏。”我脸红着从凳子上站起来,“这…这怎么行呢。”老师却眼睛一亮,打了个响指,“这个提议好,我们就试试!”张庭得意的笑了,我有点生气的看着他。

那天我准备离开琴房的时候张庭叫住了我,他将一颗巧克力球放在我手心。“我不是整蛊你,而是觉得你声音好听,唱歌应该也好听。”我低着头不敢看他,“我怕我不行…”张庭笑得更深了,“你行的,相信我们会赢的。”他明亮的眼睛弯弯的眼角,那是年少的我看过最美好的风景。那天,我在日记里记下他的名字。或许也是我们故事的开始。

每天都要去琴房里练习,张庭在门口总要冲我笑一笑,我点头应着,心里溢开阵阵暖流。老师安排我们弹唱MadilynBailey的《SafeAndSound》,前奏微微有点快的曲子。表达着战争中人们渴望着和平,互相鼓励的心情。刚开始我总是记得谈忘了唱,惹得张庭哈哈大笑,后来越来越习惯,我和张庭似乎有一种天生的默契,两种不一样的乐器保持着一样的节奏。

在唱歌的我一直都没注意到张庭眼睛蓄着笑看着我的样子,温柔且专注。在一起练习的时间多了,张庭和我也越来越熟,老师不常来看,所以有时我们就在聊天。天南地北一直在聊,连空气都变得微妙起来。

那天回家时,张庭说我送你吧。

第一次坐在男生单车后边,我有点激动,同时又害怕熟人碰到。秋天干燥的风拂过我的脸,扬起张庭白衬衣的衣角,金色的阳光给他的头发染上了光芒,明晃晃的映入我的眼睛。

我让他在家不远处一个人工湖停下,他叫住我。“迟熠娜,你唱歌真的很好听。”风撩起我的长裙,“谢谢。”张庭突然伸出手,将我的头发别到耳后。“我喜欢你,你知道吗?”这句话轻飘飘的飘进了我的耳朵,填充了我的大脑。我看着他,他在浅浅的笑着。我感觉口干舌燥,嘴唇微张,阳光有点刺眼。他俯下身子,给了我一个蜻蜓点水的吻。

我忘了那天我是怎样与他告别,怎样神不守舍的回到家里。一直到坐在房间的床上,我才反应过来。我的初吻啊…那天我辗转反侧,心里像有一只小兔子七上八下的。张庭,在我的心里逐渐的明亮起来。

第二天去琴房时张庭已经到了,他依旧笑着说早。我脸红了,坐在钢琴前不说话。突然一碗粥推到了我面前,“你早上总是不吃早餐,以后我帮你带。”我看着张庭,终于他也有点不好意思了。“对女朋友,应该是这样对吗?”我转过去,“谁是你女朋友…”张庭笑嘻嘻的抱起吉他,“你呀,迟熠娜呀。”喝粥的我偷偷的笑了,张庭轻轻唱起《喜欢你》。

喜欢你那双眼动人

笑声更迷人

这大概是我和他最美好的时候。

后来我们高考,都报考了山西大学。谢天谢地的是没有狗血的有人考不上,像电视剧那样闹得死去活来。我一直都认为爱情需要细水长流,我们的爱情一直不温不火,细细的爱着。就这样犹如细细的线一样交织着,进入了彼此的生命。

大学时,因为在不同的系,我认识了不同的朋友。

其中包括张晴伊。我人生第一次明白什么叫人狗不同。

张晴伊性格外向,我刚进宿舍时就与我说话。后来也渐渐的熟悉起来,苏瑭不在我身边,她可以陪着我说说话。开学典礼上,张庭弹唱了一曲《我好想念》。台下的我静静的看着我爱的少年,听着周围人的赞许心里骄傲着。恨不得站起来说这是我迟熠娜的男朋友,可是那时天真的我没有注意到,身旁的张晴伊看着张庭的眼神暧昧、迷蒙。

这大概就是危机的开始。

后来我把张晴伊介绍给了张庭,张庭保持着招牌的笑容说着你好。那天的张晴伊有些僵硬,可惜我没注意到。时间一长我发现了张庭的疏离,和张晴伊的躲闪。

从前我们都没课的时候,张庭就在宿舍楼下等我,带我到处逛逛。那时的我陪他吃着地摊烟碳味熏了一身也觉得幸福,张庭来找我的次数越来越少,再笨的女人也该明白点什么。我那时刚刚自己打零工买了手机,拨过去时张庭说自己很忙,忙什么却从来不说。我感到了失落与害怕。

那天,同宿舍的小琪看着我,似乎有话说,却又不敢说一样,我看着她问,“怎么了,有事吗?”小琪四处张望,声音小了好多度。“熠娜,我跟你说一件事,是我发现的…”我看着她,心里隐隐约约觉得不对,“说吧。”小琪再次看了看四周,确定了宿舍只有我和她之后。她说:“那天我和我妈妈去逛百货超市,看见…看见…”我有些着急,“看见什么?”小琪不忍心的看着我眼睛,“看见你男朋友和张晴伊在一起,还是手挽手!”

我怒火中烧。

我打了个电话给张庭,跟他说我周末要打零工,没空陪他,电话那头的他欢快的说着好。挂了电话的我冷冷笑着,张庭,你负我,那就统统不要好过。我称张晴伊睡着,翻看她手机,备注老公的果然是张庭的号码,我一阵恶心。我用她手机给张庭发了短信,约他周末到咖啡馆,张庭秒回了好。我将短信删除,放回原处。看着张晴伊熟睡的脸,我眼底的恨意多了几分。

下午我去找张庭,他在图书馆看着书,我说张庭我手机没电了,借我打个电话。张庭说好。我故技重施,将手机还给张庭。

晚上在大排档吃饭时,我看着张庭说:“你会不会离开我?”张庭剥虾的动作有些停顿,他没看我,“不会。”我似笑非笑的说:“但愿。”

那是我最后一次和张庭吃饭,我知道。

周末时,张晴伊早早的起床,拿出好几套裙子,不停在镜子前摆弄。小琪看看我,在看看她,脸色很难看。我对着小琪笑了笑,好戏准备开始了。

我看着张晴伊扭着腰肢,眼睛里的恨意几乎要喷出,我使劲忍住。你伤我,我必十倍伤回去!

张晴伊到了咖啡馆,张庭看她低胸装的眼睛都要掉出来了。我在另一边化妆店淡淡的告诉店员帮我画一个好看的妆,店员描眼线时问我约会吗?我冷笑着,

捉奸。

从前打扮中规中矩的我选择了轻熟系的衣服,露肩黑色束腰短裙,搭配八厘米黑色高跟鞋,黑色手抓包,大黑超。栗色大波浪,妩媚的烟熏妆。我将懦弱的我囚禁在黑色背后,现在我是复仇的魔鬼。

我推开咖啡馆的门,嘴角弯起角度,男服务员看着我修长雪白的双腿移不开眼,交谈中的男人抬起头看着我。很好,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我踩着高跟鞋,昂着头犹如一个高傲的女王,慢慢向张晴伊和张庭走去。刚刚还和张晴伊有说有笑的张庭,抬头看着我,觉得眼熟却又说不出来。张晴伊疑惑的转过身,女人的感觉就是敏锐,我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脸色苍白的说:“迟熠娜!”

张庭也有些慌了站起身来,“熠…熠娜。”我摘下墨镜,环顾四周,“环境不错。”张庭伸出手想要拉我坐下,我厌恶的躲过,“熠娜,我们只是碰巧遇到…”我狠狠的盯着张晴伊,“碰巧?”张晴伊眼神躲闪,“是…是呀。”我转过脸看着张庭,看着这个曾经我爱的干净少年,如果我没错,他们刚刚谈论的是今晚去哪个旅馆。

“张庭,你还想瞒我多久?”

张庭低下了头,双手低垂着。张晴伊本性暴露,马上变了脸,“张庭,告诉她啊,告诉她你喜欢的人是我不是她!”张庭说:“张晴伊你闭嘴!”声音降低,似乎乞求拉住我的胳膊,“熠娜…”我轻轻挣脱开,这时有端着咖啡的服务生路过,我一把拿过咖啡悉数淋在张晴伊头上,张晴伊哇哇大叫起来。我将杯子一摔,声响让咖啡馆所有人看了过来,“张庭,你听着,现在是我迟熠娜甩了你,你于我心里什么都不是。”我转向狼狈不堪的张晴伊,“张晴伊,你那么喜欢别人不要的垃圾,这个男生我送你好了。”我戴上墨镜,迈步离开。

那天我是赢家,却在自己残破不堪的爱情前输得一败涂地。

迟依奈给我的伤害让我再也不容许任何人伤害我,我年少的爱情于悲剧结尾。

那天的事传到了学校里,张晴伊和张庭都抬不起头。许多人给与我安慰,我淡淡接受。或许我是赢了,可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的心脏缺了一块,那我爱过的少年给予我一记重击,夜深时我在哭泣,哭泣我死去的爱情。

张晴伊搬出了宿舍,他们最终没有在一起,张晴伊很快和外校的人在一起了。张庭的落寞我看在眼里,却不想同情他。

咎由自取的下场,怨不得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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