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重庆数一数二的酒吧。
轰炸机一般的音响震动着,穿着暴露戴着超长假睫毛的DJ摇动着身体带动着台下气氛。舞池里妖娆的女人扭动着往男人身上靠,混杂着各种香水味烟味,令人头晕目眩。呐,就是这样腐烂的人生才是我迟熠娜的,就是这样纸醉金迷的生活才容得下我迟熠娜的。迟熠娜一杯杯的喝着伏特加,有男生来搭讪,她笑着说我有艾滋病哦,别人一脸震惊,骂着神经病走开了。迟熠娜继续笑呵呵的喝着伏特加。
然后她觉得这样喝实在没意思,一把拉过调酒师的领子,口齿不清的说:“喂,你知道最烈的酒怎么调吗?”她温热的气息喷薄到调酒师的脸上,调酒师脸上闪过一丝厌恶,“我知道。”迟熠娜松开手,慢慢坐下,用手撑着脸,对着调酒师妩媚的笑了,“给我调。”
在迟熠娜喝伏特加喝到想吐的时候那个调酒师把所谓最烈的酒推到迟熠娜面前,迟熠娜握住在她世界里早已有点摇摇晃晃的酒杯仰头悉数灌下。握着空空如也的酒杯,迟熠娜皱了皱眉,“这个…这个是水。”迟熠娜扬起画着烟熏妆妩媚的脸,一把扯下调酒师的工作排,“你耍我?”调酒师惊了一下想要扯回来,迟熠娜已经转身离开吧台,“幕玺…”迟熠娜坐回吧台,将工作排还给慕玺。“原来你叫慕玺…”慕玺有些愠怒,这个喝醉的疯女人。“是啊,怎么?”迟熠娜转着酒杯,趴在吧台上挑起眼睛看着慕玺,“这就是所谓的最烈的酒?”
酒吧光线昏暗,迟熠娜穿着紧身红色小洋裙,栗色的大波浪,眼角略长画着烟熏妆,鲜红的嘴唇,眼睛泛着点点星光,让人难以移开眼。慕玺不自然的别开目光“对。”迟熠娜嘿嘿的笑了,“你别坑我,明明就是水。”慕玺叹了一口气,“这酒烈在有心事的人喝了才会明白。”迟熠娜转杯子的动作停下了,痴痴的出着神。喃喃自语:“最烈的酒莫过于过往,烈在你忘不掉,逃不开。”迟熠娜自嘲的笑了,笑着笑着将脸埋在臂窝里无声的哭了。慕玺看迟熠娜没了声音,因为她喝醉睡着了,谁知道居然看见迟熠娜的肩膀一起一伏,她哭了。
慕玺叹了一口气,哭就哭吧,女人是不需要逞强的动物。每天到这买醉的女人多了去。他实在没心情了解这个女人又是为何哭。上次那个女人仗着他长得有几分帅气硬是要扯着他哭诉,还吐了他一身,真是记忆犹新呐!
话虽如此,慕玺还是将纸巾放在迟熠娜身旁,继续去忙他的去了。
接近天亮的时候,慕玺是值班员将所有东西收拾好后准备离开时却发现迟熠娜依旧怕在吧台。慕玺顿时觉得头大,过去摇了摇迟熠娜,“喂,起来。我们打烊了。”大概力气过大,迟熠娜一个翻身趴在了慕玺的身上,慕玺身体僵硬。“喂,你醒醒,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慕玺暗自倒霉,还要收拾这个女人,迟熠娜睁开眼,迷蒙的看着慕玺“我没有家,我是浮尘,四海为家。”说着又睡了过去,慕玺一脸迷茫,骂着我去。才发现迟熠娜身旁有个旅行箱,翻出手机却发现没有卡。
噢,上帝啊。
无奈之下慕玺只能将迟熠娜搬回了家,家里的萨摩小七对着迟熠娜居然没有叫,而是闻着闻着…慕玺一拍小七,“喂伙计,这可不是吃的。”小七趴在一旁紧紧的盯着迟熠娜,慕玺翻出了身份证,“迟依奈…”他回头看了看睡熟的迟熠娜,“原来你叫迟依奈,名字挺好听,人挺神经。”
接着慕玺翻出了迟熠娜的COCO化妆品、LV的手提包,一翻才发现旅行箱也是爱马仕的…慕玺冒出了冷汗,这女人,不简单。在钱包里有一张全家福,看得出来很旧了,微微发黄,一家四口其乐融融,两个女孩很相像应该是双胞胎。慕玺比对着迟熠娜,照片上的她稚气未脱,应该是十五六岁,笑得天真浪漫。慕玺将照片放回去,自言自语“家里多好,还有个双胞胎姐妹为什么你不回家呢…”
接着他扯出了各种各样的白金卡、信用卡、银行卡…慕玺看着迟熠娜,“你不会是谁保养的二奶吧…”带着这样的疑问慕玺在沙发将就睡下,小七乖乖趴在一边。
这时,重庆的天空微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