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明明灭灭，映得眼前的人忽闪不定。
“夫君。”见墨清轩只盯着自己看而不说话，楼月有些按捺不住了。
“何事？”墨清轩自是看出她有些不自在，却暗暗一笑，仍旧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我……无事。”楼月抿了抿唇——总不能说是被你看得不好意思了。
“公主。”身旁陪嫁的礼教嬷嬷有些焦急了，俯下身来，附耳道：“您还未跟五皇子拜堂成亲，便不能称他为‘夫君’。而且，皇家不同于寻常人家。日后，您要自称为‘臣妾’，并称五皇子为‘殿下’，这样才合乎情理。”
楼月愣了愣，闷闷地回了一句：“本公主知道了。”
虽然礼教嬷嬷的声音很小，但依墨清轩的修为依旧可以听得很清楚。见楼月一脸厌烦，他皱了皱眉，出声喝到：“所有人，不得靠近本皇子与公主十步之内。”
话音刚落，周遭的人齐刷刷地向后退了一大步。
楼月抬头看他一眼，“夫……殿下，你都听见了？”
墨清轩点点头，声音中带着喜悦，“现在没有那些烦人的家伙来打扰你我，可开心？”
“我……臣妾……本公主……”楼月本想听礼教嬷嬷的，可又想到自己还没跟墨清轩拜堂成亲，一个称呼纠结了半天。最后，她也没弄明白自己到底应该称自己为什么，干脆把头深深地低下去，满脸通红——现在他肯定认为自己笨得要死……π_π
“呵，堂堂的楼月公主居然被一个称谓给弄晕了……”
果然——楼月的头更低了……
“……不过，倒也可爱。”墨清轩对上她羞涩抬起的眼眸，“以后，在我面前你想怎样就怎样，不必拘于礼教。我的女人，应是自由的。不过，我倒也好奇，你一个公主，怎么会这般不知礼法……”
楼月沉默。
“若是不想说……”
“我母妃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而哥哥一直宠我，不忍心让那些复杂的礼法束缚我，就一直没让我学。我虽是公主，却是一个毫无教养的公主。”楼月笑了笑，“此次你拥兵五万，我匆忙和亲，亦没有时间去学这些，倒让你见笑了。”
“我很抱歉。”墨清轩真诚道。
“哥哥告诉我，你提出和亲，是救了楼国，你又何必道歉呢？”
“你哥哥……”他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朦胧淡月，“……对你很重要，是吗？”
“是。”楼月点点头，“哥哥，是这世上对我最好的人，亦是这世上我唯一的亲人。”
“那你父皇……”见楼月脸色微变，墨清轩聪明地缄口不言。
“他……不算。”楼月的心突然一痛。
墨清轩见她这样，亦是无言。
他对她的了解，仅止于那个山洞、这个夜晚。寻找她，也只是用了一幅宛若真人的画像并出动了最顶尖的探子。至于她经历过什么，他——一无所知。可她，似乎把楼兰当作了一切。
墨清轩看透她略带忧伤的眸子，深思——若有一天，我跟楼兰成了生死之敌，你会怎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