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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锋芒初露

时间:2055年2月7日,22:22:45。

地点:华夏国屋凰省仙宁市黄阳县玉枚镇吉玉街26号县人民医院六楼电梯口。

人物:秦月娥72岁,玉玺21岁,沈珞涵21岁,沈严48岁,彭璐42岁,沈珞萱11岁,张辛23岁,辛莉46岁,黄珊22岁。

前情简介:玉玺接到沈珞涵的来电后,又得到了同意开启究竟模式的回复,在妥善处理完玉霆锋的尸体后,手拿洋葱,背起因催眠而陷入昏睡的秦月娥主动离开了病房,一路十分轻松地解决了七八头僵尸,来到了电梯口,这时,智能手机再度震动了起来。

“哥,我爸死了!”刚刚按下接通键,便听到了张辛泣不成声的哭诉,玉玺心脏不由微微一颤,语气低沉而略显急促:“辛子,你现在在哪儿,是否安全,隔音效果好吗?深吸两口气,平复下心情,慢慢说,不要着急!”

“玉玺,你好!我是辛子的母亲辛莉,你可以称呼我辛姨。我们现在在的地下车库,暂时比较安全,不用担心。你现在方便长时间接电话吗?有一些紧急的事情必须让你知道。”

玉玺话落没多久,一个略显沙哑的女子嗓音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言辞简洁,丝毫不拖泥带水,让玉玺愣了愣,赶紧礼貌性地回应:“辛姨,您说!”

一分钟不到的时间内,辛莉语速极快但逻辑连贯性极强地扔出了一堆信息,让玉玺听后,心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

“七天吗?事情有些棘手了呀。”感到肩上的压力无形中增加了不止数倍,玉玺不禁有些头疼,略微整理了翻思路后,沉声说:“辛姨,你把辛子智能手表的全球定位打开,然后,让辛子接听。”

虽然有些犹豫,辛莉还是依照玉玺吩咐的,把张国威的智能手机递还到了张辛的手中,不消几秒,辛子哽咽的哭声传进了玉玺耳里:“哥……”

“辛子,我不会说什么男儿有泪不轻弹的屁话,也不会讲你的心情我能够理解这种鬼话,我只想告诉你,你现在,是你们家唯一的男人,你的母亲,还有黄珊的性命,都攥在你的手中。所以,你必须坚强,即便要哭,也要咬紧牙关把该做的事情做好做完,再哭,你明白吗?”

黄珊,是张辛上大学后谈的女朋友,虽然玉玺与她只有半个下午的缘分,还没有说过一句话,但玉玺却可以看出,不但张辛爱她爱的很深,她和张辛恋爱,也绝对不仅仅是为了玩玩儿而已。

“哥,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做!”约莫五秒不到,在辛莉惊讶的目光注视下,张辛擦干了眼泪,沉声问出了口。

“立刻开启多人通话模式,打给黄珊,询问她的处境。”一边说着一边看了一眼电梯,见电梯到现在才从二十四楼下降到十八楼,玉玺立刻放弃了继续乘坐电梯的打算,转而朝楼梯走去。

“嗷~”玉玺刚刚踏入楼梯,一头僵尸突然从门后扑向了他,只是刚刚发出声音,紧接着便倒了下去,因为在他嘴巴张开的下一秒,一丝洋葱便被玉玺精准无误地弹入了其中。

“嗷,嗷……”在下楼的过程中,又有几头僵尸冲向了玉玺,无一例外,被玉玺如法炮制地轻松解决。

“怎么还不打?”都下了一层楼梯,还没听到张辛拨黄珊的电话,玉玺不禁很有些纳闷,只是疑惑刚出口,无意中扫了眼智能手表上显示的“陌生来电”几个字后,瞬间也便反应了过来:这智能手表不是张辛的!

意识到张辛很可能根本不记得黄珊的电话号码,玉玺一边放缓下楼的脚步,一边急迫地说:“辛子,告诉我你的智能手表里,黄珊的联系人姓名,我帮你给她拨!”

正自责而绝望的时候,听到玉玺这句话,张辛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连忙脱口而出:“珊珊520。”

“调出张辛智能手表通讯簿中‘珊珊520’的联系方式,强制拨通,并转存到本机正在通话陌生来电对应的智能手表通讯簿中。”在楼梯拐角靠墙站定,玉玺对着智能手表下达了指令。

“嘀~”震动了一声后,张辛的智能手表上显示出“珊珊520已存”的字样,紧接着,黄珊不解的声音响了起来:“怎么回事,陌生来电怎么直接接通了?”

“珊珊,我是辛子!”听到这无比熟悉的声音,张辛差点没激动得又哭出来。

“辛子?真的是辛子吗?!”毫无疑问,在给张辛连拨了几十个电话却都没人接听的情况下,陡然接到了张辛的来电,黄珊此刻激动和庆幸,根本无法用言语形容,单单这么一句,就已经带上了浓浓的哭腔。

“珊珊,你先别哭,快说说你那边现在什么情况。”没有忘记玉玺的嘱咐,张辛安慰了一声后赶紧问道。

“辛子,我怕!”泪水根本止不住,黄珊抽泣着,断断续续地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简单地总结一下就是:

十分钟之前,黄珊的父亲突然发狂,咬伤了她的母亲,为了保护她,她的母亲不知哪儿来的力气,竟能与她父亲扭打在一起,并最终抱着她的父亲,一同从阳台上翻了下去。

“黄珊,你仔细地回忆一下,你的父亲今天或者说最近有没有受过什么伤?”敏感地捕捉到了“突然”两个字,玉玺心下一惊,顾不得礼不礼貌,插嘴问道。

“今天傍晚的时候,被狗咬过,已经去紧急医疗站打过狂犬疫苗,其他的伤应该没有了。”能够认出这声音是玉玺的,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黄珊还是老老实实进行了回答。

“还好,还好。”听到黄珊的父亲不是无缘无故就这么染上病毒的,玉玺稍稍是松了口气,只是,神经却绷得更紧了许多,因为,现在他要防的,就不仅仅只是人了,至少,还有狗。

至于其他动物甚至昆虫之类,会不会也可能扮演这僵尸病毒传染源的角色,实话说,玉玺现在,根本没有多余的心力去考虑,更不敢循着这种思路往下想,因为推导出的结果,太可怕,会让意志再坚强,求生欲望再强烈的人,也彻底丧失同命运抗争的勇气和斗志。

“黄珊,你就保持现在这样子躲起来。辛子,你直接从家里出发,开车朝黄珊家的方向去,我会在路上与你会合。”表明身份后,玉玺简要地做了安排,在两人相继应声后,挂断了电话。

“要抓紧时间了呀!”从智能手表的定位上看到沈珞涵离医院的距离已经不远了,估摸着她最多还有两分钟就要到达,玉玺深吸了一口气,疾步开始往楼下跑去。

“嗷,嗷……”不出玉玺意料,越往下走,僵尸越多,只是在狭小的楼道内,这些僵尸对他进行的偷袭,实在过于笨拙,别说碰到他,就连他背上的秦月娥,都根本碰不到半根汗毛。

半分钟不到,玉玺在将看到的所有僵尸全部送归西天后,安全抵达了一楼,隔着塑料门帘看过去,入眼处,零零散散的僵尸不下五六十,而且,基本上都是三五成群。

“呼……”长长吁了一口气,玉玺上前一步,掀开了门帘。

“哗~”响声虽然轻微,比之玉玺的脚步声,却大了不止十倍,一时间,所有僵尸的注意力,全部投射了过来。

“嗷~嗷~嗷~”前脚刚刚踏进一楼大厅,玉玺还没来得及迈出后脚,离他最近的三头僵尸便放弃了继续啃咬身前的美餐,以半跪地姿势无比凶狠地扑向了他。

“咻,咻,咻。”三声破空声同时响起,三头僵尸几乎是紧随着玉玺后脚跟上的节奏,重重摔倒在了地上。

接下来,玉玺保持着平常漫步时候的步速,一步一步地朝着大厅门口走了过去。

“嗷~咻~,咚,蓬,嗷~咻~……”

虽然身上背着一个一百二十斤的重量,玉玺的行动却丝毫没有受到影响,面对各个角度攻击过来的僵尸,无论闪躲腾挪还是洋葱攻击,每个动作衔接得都是那么的流畅,如行云流水般,给人一种仿佛在轻歌曼舞的错觉。

“蓬~”

当大厅中最后一个僵尸倒下的时候,玉玺的双脚,站在了医院大厅的门口,此时,距离他进入大厅,才过了短短四十五秒钟。

简言之,玉玺平均一秒钟,干掉了不止一个僵尸,而这种在常人看上去根本不敢想象的运动量,对玉玺而言,其实,仅仅只能算,热身。

“还有十五秒钟左右。”扫了一眼智能手表,玉玺深吸一口气,微微俯身,下一刻,如离箭一般爆射而出。

九米每秒,亦或是十米每秒,也可能还不止。没有人知道,玉玺这一段路的速度,到底有多快,但有一点,可以确定,就是任何发现了他的踪影的僵尸,哪怕被他擦身而过,也没有一头,能够及时反应过来并阻挡住他,更别说想要追的上他,完全是痴僵尸说梦。

“咚!”十二秒不到,玉玺抵达了医院的大门口,随之的,收起了覆盖在秦月娥身上的暗影战甲。

“煞!”一点五秒后,一辆车,如狂风席卷而至,停在了他的身前。

“姐!”见到驾驶座上下来的一身紫色劲装、如记忆中般不施脂粉、美若天成的高挑少女,玉玺愣了愣,情不自禁地喊了一声。

“上车再说。”看了一眼玉玺身后张牙舞爪的僵尸大部队,沈珞涵只觉头皮阵阵发麻,赶紧打开了副驾驶座的车门,帮玉玺把秦月娥放上去并系上了安全带。

“真是笨,怎么没想到姐肯定会把自己的父母还有小珞萱也带上。”余光扫到了后面一排的两个陌生中年人和一个依稀可以认出当年模样的小女孩,玉玺心底不禁暗骂了自己一句。

“叔叔阿姨好。”知道这个时候容不得自己矫情什么来耽误功夫,玉玺硬着头皮挤到并不宽敞的后座上,有些尴尬地和沈珞涵的父母打了声招呼,对为她挪出位置而坐到自己母亲腿上的沈珞萱则点头示意。

对于玉玺的礼貌,沈珞涵的母亲彭璐微微点了点头,但他的父亲沈严,却丝毫没有买账,冷着个脸色,仿佛玉玺欠了他钱似的。而沈珞萱嘛,对这个曾经陪她疯玩过的大哥哥,明显很有好感,虽然碍于自己父母的面儿,不敢和玉玺套近乎,却也是对玉玺调皮地吐了吐舌头。

“咻……”玉玺刚刚坐稳,一阵烟尘起,汽车急速飞驰而出。

“糟了!”汽车刚刚启动不多时,前面便出现了一大波僵尸,沈珞涵好不容易急转了个弯,却发现,这条道上的僵尸虽然没有成群,密度却也不小,哪怕技术全球第一的赛车手到这儿,也根本没有办法一一躲闪的开。

这辆限量版PX-23,是沈严最珍爱的豪车,可以说有钱都未必买得到。之前,为了以最快的速度来这边接玉玺,沈珞涵已经开着车硬生生撞了好几次僵尸,以至于车头处明显有了几处凹陷,如果再连撞下去,一旦报废,后果可谓不堪设想。

“停车!”同样看清了目前的局势,玉玺当即喊出了声,或许因为情况紧急,语气给人的感觉,很有几分命令的威严。

若是换个人在这种场合以这种口吻和沈珞涵说话,她绝对不可能会搭理,但当这话从玉玺口中说出时,情况明显就完全不一样了,因为沈珞涵这个时候,没有丝毫犹豫的,真的停下了车。

“煞!”当车子停稳的这一刻,不止沈珞涵,沈严三人的目光,同样聚焦在了玉玺的身上。

“砰。”将车门打开,玉玺只留下了一句“我去给你们开道”,紧接着,便见他以一个难以想象的速度,冲向了最近的一辆普通轿车,轻轻松松就拉开了原本应该锁着的车门,坐上了驾驶座。

“high起来吧!”坐到驾驶席上的玉玺,整个人的精神气质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将车主放在车内的口香糖拿了一块塞进嘴里后,猛地踩下了油门。

“咻……”轿车启动,速度跟快这个字眼儿基本沾不上边,但行驶的方式和路线,却叫人目瞪口呆。

“砰,砰,砰……”

时而S形游走,时而V形掉头,时而C行拐弯。玉玺驾驶的小轿车,仿佛一头小坦克似的,一会儿用头顶,一会儿用侧身撞,一会儿用屁股甩,将一头头僵尸全部撞到,并且,将它们的脑袋,用车轮,精准无误地,全部碾碎。

这个画面,理论上,给人的感觉应该相当的血腥,但或许因为是晚上,又是在车里,沈严等人看的并不真切,只知道玉玺将每头僵尸都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撞倒了,然后那头僵尸就没有再爬起来。

“珞涵,你这个高中同学,应该,也是高校控险救灾精英联盟的吧?”根本没有办法把车技变态到如此不像人样的玉玺同自己曾经调查过家底的那个穷小子对上号,沈严疑惑之余,很快猜测到了什么,眉宇之间,震撼之色颇浓。

高校控险救灾精英联盟的人,虽然执行的任务非常危险,但这个身份,象征的却是无尚的殊荣,每一次行动的收益,同样的,也非常可观,是故,许多家长为了让自己的孩子有机会在大学期间加入进去,都会倾其所能从小就去培养孩子在战斗方面的能力。

因此,曾经为了把沈珞涵培养成这种人才而花费了无数心血和财力的沈严,非常地清楚,对于家里穷得一年都买不上一套新衣服,在高中时甚至连一千五百米长跑都能跑虚脱了的玉玺,要在大学毕业之前,有资格加入高校控险救灾精英联盟,到底,是多么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滴,滴……”几乎在沈严这一声提问刚落的同时,沈珞涵的智能手表开始了震动,看到是玉玺打来的电话,沈珞涵原本准备用普通接听,就是只有两个人相互能听到对方说话但周围人却听不到的那种接听方式,但转念想了想后,却使用了扩音接听模式。

~姐,怎么回事?车子抛锚了吗?都快把一条街都清理完了却没见沈珞涵跟上,玉玺的语气,明显很有些纳闷。

当然,如果此时,玉玺知道自己说的话,沈严他们也都能听见,那他绝对不会用“姐”这个字眼来称呼沈珞涵。

“小弟,你老老实实告诉姐一件事。”语气前所未有的严肃,沈珞涵一字一顿地问道:“你的代号,是什么?”

每个高校控险救灾精英联盟的人,都有一个唯一的代号,沈珞涵既然这么问,那么,在她心里,至少,就已经认定了玉玺是高校控险救灾精英联盟的人,而且,从某种程度上来讲,在她的眼中,玉玺还绝对不仅仅是普通成员那么简单。

听到了沈珞涵这句问话,在场不仅沈严,就是彭璐和沈珞萱,也全都屏住了呼吸,竖直了耳朵,全神贯注得仿佛学生在听老师解一道极难的题,生怕遗漏了任何一个字。

“姐,你对我还真的挺有信心的呀。”并没料到沈珞涵会问得这么单刀直入,玉玺笑了笑,略微停顿了几秒后,却反问了一句:

“姐,按盟里的规矩,询问他人的代号之前,是不是得先报出自己的代号?”

其实,玉玺问出这句话,只是随口而出,并没有显得很想知道,但沈珞涵听后,却是微微咬了咬嘴唇,紧接着,极为认真地,一字一顿说出了口:

“曼珠沙华。”

“很美的花,只是,和姐你的气质并不相符。”总觉得心里有种异样的感觉,玉玺默然了十几秒后,忍不住低声评价了一句。

似是觉得心情还是有些压抑,玉玺想了想,也便有意自嘲:

“嘿嘿,我是俗人,走低端接地气流,代号可没有姐的这么高雅唯美。我想吧,既然是男人,当然得成龙,但我又觉得,像我这样的,除非破天荒,恐怕,成不了龙,所以,干脆合在了一起,简称:荒龙。”

“真是没出息!”被玉玺这无厘头的一番说辞搞得相当无语,沈严下意识心中升起了鄙夷,但转瞬之间,眼珠却突然瞪大了起来:

“荒龙?这不是屋凰省高校控险救灾精英联盟盟主的代号吗?!”

这一秒,沈严的心脏,差点没直接从胸腔里面蹦跶出来,气血上涌,差点儿,直接晕倒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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