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福从小跟着公子一起长大,一看自家公子皱眉就明白怎么回事。“将你们这儿的龙井竹荪、鸡丝银耳、金丝酥雀、八宝兔丁、花菇鸭掌待会做好了就送到包厢里去。先送点甜点来,让我们爷垫垫。”得福吩咐到:“还有,请你们徐管事到包厢,就说我们爷有请。”掌柜虽然疑惑韩公子什么时候认识许管事,但他也不敢问。目送那主仆二人去了包厢,吩咐小二将茶和点心送上去,自己忙跑着去了后院。
许思渊是这雁来楼的管事,平日里都是他管理着众人,待人和善,从没有人不服他。他虽然现在只是个小管事,但却是个有满腹经纶并且一点也不迂腐的。这雁来楼的众人都说,若是以后许管事飞黄腾达,他们也丝毫都不会惊讶。
他早日刚将上个月的账目做好交给东家,今儿也没什么大事。将一些琐事处理完,就在自己院子里摆好桌椅,煮上一壶清茶,茶香四溢,顿时院子里到处都弥漫着茶的香味。他手持一本《国论》正专心研读着。
“扣扣!扣扣!”院子门被人敲响。许思渊将手中的书放到桌上,整理了一下衣襟,走过去将院门打开。
“吴叔?”看着吴叔跑得一身汗,莫非是发生了什么事?“许管事啊,韩公子要我来请你去包厢呢。”掌柜的年纪大了,才跑了几步就气喘吁吁的。“韩公子?”他和那位韩公子虽算曾见过几面,似乎他们从来没有打过交道的。但客人要求,也只得去前头看看去。“走吧。”将小院门掩好,就跟着老掌柜的去了包厢。
得福追上自家公子,殷勤地将包厢门打开让韩煜进去。小二进来将糕点和茶水都上好了就合上门退了出去。“自己去外面找个地蹲着去,现在这里用不了你。”韩煜用筷子夹起一块糕点吃,自己一大早的还什么都没吃呢。
得福得了自家公子的令就出了包厢,下了楼到了大厅就点起一碗阳春面就呼啦呼啦地吃着。要知道,公子一大早地折腾,自己肚子早就饿的不行了,现下好不容易得了赦令自然是要好好慰劳一下自己。
许思渊敲了一下包厢的门,里面就传来一声清越的男声“进”推门而入。只见房内矮榻上斜倚着一位男子,身上穿着一件墨色的长袍,墨色中隐隐可见用银线绣出来的花纹,简单但又透着华贵。一头墨发用一根白玉簪子斜斜地固定住,显得很是风流不羁。一对剑眉斜飞入鬓,一双丹凤眼里波光流转,让人猜不透他的眼里到底藏着什么。
在许思渊打量韩煜的时候,韩煜也同样在打量着他。他经常与好友来这儿吃饭逗乐,跟着许思渊也有过几面之缘。当时还没怎么注意,今天他穿着一件灰青的袍子,梳着一个髻绑上一根长长的灰色发带。是极普通的文人装扮,但这许思渊穿着这身衣服却丝毫不减风采。光洁白皙的脸庞,轮廓显得很柔和,嘴角微抿,一双狭长黑眸明亮温和。好一个玉树兰芝的温雅男子。
“许管事,请坐!”韩煜示意许思渊坐在对面的桌旁,自己慢慢直起身来,也站起来坐到了许思渊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