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二人又在碧园小坐一会后,师圣卿将慕容静竹送回凤竹居午休,待慕容静竹睡去后,他这才回书房处理公务。
夜幕降临,师圣卿在凤竹居陪同慕容静竹用罢晚膳后,便借口巡防,带着近侍胡英悄悄的去了仙乐坊,不巧的是,舞翩翩晚上要登台献舞,师圣卿只得在她的翩飞阁静候。
天圣堡凤竹居,慕容静竹因心中有事,无法安睡,直到春儿喘着粗气出现,她紧皱的秀眉这才舒展开来,倚在塌上的她,迫不及待的起身,拉过春儿道:“怎么样,可知道城主急急忙忙是去了哪里,又是所谓何事。”
沮丧的看着小姐,春儿声音低低的答道:“小姐,对不起,春儿没用,路上跟丢了。”
“是城主发现你跟踪,特意将你甩掉,还是夜街上人多,你不小心看走了眼。”慕容静竹不安的问道,这件事情,她只想自己心中有数便是,并没有打算向师圣卿求证的。
“今天也不知道是什么日子,街上的人特别的多,人山人海的,我被人群一推一挤,再抬首时,全是人头,就这样把城主跟丢了。至于城主有没有发现我,我想应该是没有的,跟了李少侠这么些年,这点把握还是有的。”春儿纳闷的说道,今晚她算是见识了禁城夜街上的热闹,只是寻常日子都这么热闹,若逢年过节,且不是人堵人呀。
“即是跟丢了,那就算了,城主回来也不要提及今晚发生的事情,你就当作今晚你没有出去过。”慕容静竹失落的吩咐道,重新坐回床塌上,又等了一会,依旧不见师圣卿回来,累级的她,躺回床塌上不一会便睡过去了。
“翩翩,你老实告诉我,你要找的人,是不是你血浓于水的亲人,你与他是怎么失散的。”等候了两个时辰的师圣卿,在舞翩翩进门的刹那,他语气甚是严肃的质问道。
翩飞阁中,明亮的大厅,舞翩翩立于大门处,舞衣都没有换,便被师圣卿一句话,问怔在原地了。
她不知道师圣卿,是如何知道她寻的人是姐姐,但今天他既然问了,那就也没必要再继续隐瞒,如此舞翩翩敛了敛眸中的情绪,她平静道:“你是怎么知道的,这件事情,我从未对人提及过。”
“这么说舞翩翩并非你真的姓名,你应该姓李,我说得对不对。”师圣卿肯定的问道,而舞翩翩如此直接的承认,他心中可谓五味陈杂,既有欣喜又有忧愁,她与李漠若真是兄妹,那他便是接触舞翩翩最多的男子,他是否还有那个机会走进她的心中。
这次舞翩翩没办法再平静了,这几年来,她从没提过那个姓,但师圣卿却知道了,可他究竟是怎么知道的呢?
“我原姓李名羽衣,我的姓氏,城主是如何知道的,你该不会是暗中调查过我。”李羽依不确定的问道,以她对师圣卿的了解,他应该不会的,况且一点线索都没有,他如何着手调查呢?
“这么多年相交,我一直都以为,你对我的为人很了解,没想到,我始终是高估了自己。”失望的抛下这么句话,师圣卿腾的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去了。
怔怔的立在原地,师圣卿的话,如同一个响雷在她头顶炸响,此刻李羽衣可以肯定的一点是,师圣卿一定知道姐姐的下落,不然他不会莫名其妙的跑来质问她一通。
如此一想,李羽衣知道自己做了件错的离谱的事情,她不该惹师圣卿生气,她不该计较那些有的没的,她最应该问的是姐姐的下落。反应过来的她,急急的追出翩飞阁,可翩飞阁外,那里还有师圣卿的人影,失落的在仙乐坊后花园,一巨形大石上坐下,今夜的月光很清冷,与她的心境很是契合,而前庭的嬉闹,此刻在李羽衣听来,是那般的不堪入耳,无力的摘掉面上的面纱,李羽衣出神的望着夜空中的那轮弯月苦笑。
仙乐坊外一僻静的小巷子里,师圣卿冷漠的负手而立,片刻之后,便见几黑衣人,几个起落,在师圣卿身后跪下,为首人的沉声道:“参见尊主,不知尊主召见我们所谓何事。”
“这几日翩翩姑娘身边可有曾出现行踪可疑的人,她这几日又去过哪些地方,接触过哪些人。”没有回身,而是仰首看着夜空的冷月,他依旧冷漠的问道。
“舞姑娘,这几日不曾离开过仙乐坊,除了贴身伺候的芙姨和侍女芬儿可近身舞姑娘外,舞姑娘不曾接触仙乐坊以外的人。”为首的黑衣男子回话道,他们不清楚,城主为何要花这般大心思来保护一名舞姬。
师圣卿闻言,不禁浓眉紧皱,自上次刺杀事件之后,他曾一度怀疑是那个女人干的,只是这段日子,那个女人并没有什么异动,他只能命令保护舞翩翩的暗卫,加紧守护。
“这段日子,你们做的很好,翩翩姑娘的安全,本尊依旧交托于你们,你们定要时刻提防,以护翩翩姑娘万全,如若有人对翩翩姑娘不利,你们定要抓活的,明白了吗?”师圣卿冷声命令道,他就不相信,加害翩翩的人,会永远不再出手,现在就看谁的耐性更胜一筹了。
“是,我等定不负尊主之托,定护舞姑娘周全。”为首的男子应承之后,那几个黑人,腾身而起,几个起落便又消失在黑夜中了。
一直守在门外的芙姨见师圣卿脸色铁青的离去,而翩翩小姐又是一脸惊慌的追出去,不明原委的她,担心小姐出事,便也急急的跟了出来,但见翩翩小姐独自赏月时,她这才放心的悄悄离去。
冷清的月光,将夜里的一切都突显的那么朦胧,李羽依本是自顾自的失神,可突然一只大手抓住了她的胳膊,还未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便已跌入一个坚硬的怀抱中,双脚离地的同时,耳边呼呼的风声中,夹带着兵器相碰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