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多想,我只是一次无意从世伯和芙姨的对话中得知的,你也知道世伯对你的生活很关心,而芙姨对世伯也从无隐瞒。”躲过舞翩翩的美眸,师圣卿随意的找了个借口道。
舞翩翩盯着师圣卿阴霾的双眸,心中自嘲,他还真是用心良苦,到此刻了还想骗她,并不是不知道芙姨和芬儿是他的眼线,只是觉得没必要去计较,她的生活范围就是三个地方,一个是仙乐坊,一个是沈家,还有一个是沈家别苑,她所接触的人其实并不多。
“不会说谎就不要说,你这样做,只会让我瞧不起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我身边安插了眼线,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协迫芙姨的,有些事情,我不屑去看清楚,也不屑去听清楚,目前我只为一个人而活,但那个人不是你。”舞翩翩淡漠的说道,这一切迟早是要面对,这些话也是迟早要说的。
师圣卿闻言,他腾的站起身,不可置信的看着舞翩翩,她刚才竟然说她只会为一个人而活,但那个人不是他,原来她将所有的一切都看的那么真切,可偏偏她从没放在心上过,这样的回答,让他愤怒,让他生气,几大步上前,愤怒的握住舞翩翩的肩头,“你的心里不准有别人,我早已认定你是我的女人,如果你心中有别的男人,我会把那个男人杀掉,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清楚,我能说出这等话,自然也会如此做。”咬牙切齿的低吼道,师圣卿因为生气,而双眸赤红,此刻的他,犹如发怒的野兽般,全身充斥着危险的气息。
无畏于师圣卿的怒气及发狂,舞翩翩淡漠的拿掉师圣卿的手,得到自由,她再次的后退几步,将两人的距离拉开后,舞翩翩淡漠绝然道:“你的心不该在我这里,而我的心中有何人,那是我的自由,并不是你一句不允许就可决定的,这世间最不被人掌控的就是感情。”
‘这世间最不被人掌控的就是感情。’晴天霹雳的一句话,在师圣卿大脑里反复响起,他无力的后退几步,整个人失魂落魄的向艳裳阁外而去。
平静的看着那俊挺的背影,舞翩翩轻声呢喃道:“姐姐,如果是你,你也会这样做的,是吗?”
自从那天以后,师圣卿没再找过舞翩翩,他每日不是在书房处理辖地的政务,便是到凤竹居陪伴依旧昏睡的慕容静竹。但暗中,他还是安排了身手了得的暗卫,暗中保护舞翩翩,虽然被她拒绝,可他心中始终放不下她,他更无法做到放开她,不见她只是他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与其多做纠缠的招她厌烦,他宁愿先这样远着她。
由于慕容静竹的伤口太深,她因失血过多,身体太过虚弱,连续四天都是迷糊糊的,躺在床上,她一会叫着热,一会又叫着冷,一会叫着水,一会又是安静的沉睡。
慕容静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最初的时候,她是跌进了无边的黑暗里,可一阵抽离的痛,让她徘徊在黑与明的边缘,她挣扎着想往明亮的那方而去,可身体根本动不了,只能虚浮的,任由感知带着她走,那怕是走进一片火炉里,她也只能虚弱的叫着渴、叫着热,当一股晶甜的液体湿润了她干涸的嘴唇时,她终于得到一丝解脱。
在慕容静竹昏迷的第五日,她终于彻底的清醒过来,睁开眸子,首先映入眼睑的便是师圣卿一张极为憔悴的睡脸,他依坐在塌尾处,靠着雕花床柱,睡得极香甜,微侧首向外看去,只见春、夏、秋、冬四人也是围着圆桌而坐,她们有的趴在桌上睡得极香,有的则是单手托着腮打着盹。
几乎忘了前几天发生的刺杀事件,收回视线,盯着上方的绣帐,慕容静竹大脑却是一片空白,许久才忆起碧园的那一幕幕,她记得是有人要杀沈姑娘,情急之下,她挡在了沈姑娘身前,再后面的事情,她就不知道了,但现在自己安全的活了下来,想必沈姑娘应是没事的。
再次想到被刺中的那一幕,慕容静竹在心中感慨自己命大,幸尔有春、夏、秋、冬四个丫头,当年她听从了李漠的建议,将这四丫头送去李漠身边学艺,这次虽然没有李漠在身边,却有这四个丫头,不然她无论如何都没办法从死神手里逃回来。
师圣卿这几日拼命的用堡中事务让自己变得更加烦忙,就是想让自己没有精力去想舞翩翩,已至昨夜太累,而沉沉睡去,可梦中却又再次出现那张绝美的容颜,他想抓却抓不住,一急竟也清醒了过来,发觉是梦时,他才重重的叹了口气,习惯性的往床里侧看去,惊喜的发现,慕容静竹已清醒过来,正睁着明亮的眸子失神的盯着上方的绣帐。
“静竹你什么时候醒的,怎么不叫醒我。”欣喜的往床头移了移身子,他很自然的俯身握住慕容静竹的手,并关切的问道。
将视线重新投向师圣卿,慕容静竹无力的轻声道:“我刚醒,见你们都睡得极香,想必是这几天衣不解带的照顾我,累级才睡去的,想让你们多睡一会,所以没有叫你们。”
托腮打盹的秋儿一个猛点头,人也一下子给吓醒了,人才清醒,便听到慕容静竹极弱的说话声,她不禁欣喜的起身往床塌看去,但见城主守在旁边,秋儿忙回身道:“夫人醒了,你们也都别睡了。”将另三人叫醒后,秋儿手脚利落的倒了一杯温热水,又拿一粒药丸到塌旁道:“夫人,你终于醒了,伤口可还疼。”
“这几天辛苦你们四姐妹了,我现在还好。”慕容静竹看着那四个丫头,她勉强的笑道,其实伤口还是很疼的,每一次呼吸,都会带动伤口,说话那就疼得更厉害了。只是能活下来已经很幸运,这点疼也就不算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