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灵嫣是沈世伯的女儿,她与艳姬妹妹是一起习舞的吗?”
抛开心头的醋意,慕容静竹帮做不以为意的询问道。
慕容静竹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凡是她见过的人与物,她都会记得很清楚,上次大婚时,曾与那沈姑娘有过一面之缘,虽然沈姑娘面覆白纱,但沈灵嫣那双孤傲的眸子,让她颇有几份熟悉之感。
师艳姬从震惊中回神,敛去了眸中的震惊,继尔美眸转投向这位新大嫂,又恢复了原本的天真。
“嫂嫂,你刚来,很多事情不知道,并不奇怪,灵嫣姐姐并非与小妹一起习舞,她是哥哥特意为我而聘请的艺师,不过我更喜欢叫她姐姐。”师艳姬调皮的说道,还有几分稚气并未完全褪去。
“原来如此,这沈姑娘小小年纪,在乐曲舞蹈方面竟有如此修为,可真是奇女子。”慕容静竹心下已了有主意,面上却不动声色的称赞道。
“嫂嫂,李少侠身体不舒服吗?何故脸色那般难看。”师艳姬将话题又扯到李霓裳身上。
其间师艳姬的美眸,依旧似有似无的扫过李漠那张稍黑的脸,倒不是她不知羞耻,只是这李漠的五官,与另一个人是一模一样的。
“你何故知道他是李漠,我记得你和李兄弟今天才算是正真意义上的照面。”慕容静竹极力的克制着心中的醋意,面带微笑的反问道。
“一身黑衣,年约十五,手持长鞭,任何时候都紧随嫂嫂身边,难道还不足以证明李少侠的身份吗?”师艳姬继而调皮的回话道。
“谢谢艳姬姑娘关心,我很好。”李霓裳在慕容静竹及师艳姬交谈间,已收回自己的心神,应话的同时,已恢复到往日的淡漠。
“傻妹妹,李少侠就是有事也不会跟你说,我想他会跟自己的心上人说吧!”师圣卿阴阳怪气的接话道,话说出来后,他便后悔了,并没有觉得难堪,师圣卿更多的是觉得尴尬,因为刚才的那句话,应该只有白痴才会说。
李霓裳、慕容静竹、师艳姬三人闻言面面相觑,她们以为自己听错了,或者是幻听了,但见师圣卿很是尴尬的表情后,三人心下当即明白,只是要顾着某人的面子,便统一装作没反应过来的样子。
也因如此,几人之间暗涌的醋意便这样消散了去。
“在这池边站了这么久,你这个小阁的主人,都不请我们入你的练舞台上坐坐,喝口茶水吗?”见三人均没反应过来,师圣卿反应颇快的转移话题道。
“只顾着与哥嫂说话,竟忘了大家都站着。”师艳姬机灵的应话道,说话间,她已在前指引着大家往池中的花台而去。
见花台中没有舞翩翩的身影,师圣卿这才真正的放心,从刚才李漠的言谈中,他可以确定李漠就是舞翩翩心心念念的人,因此他绝不能让李漠和舞翩翩相遇。
众人围着圆桌落了座,侍女也奉上了茶水点心,品过茶水后,李霓裳对慕容静竹提醒道:“三姐,你不是有份小礼物要送给艳姬姑娘吗?”
经李霓裳一提醒,慕容静竹才想此来的目的,“春儿,锦盒给我。”侧首对一旁的春儿道。
春儿依言,递上手中的锦盒。慕容静竹接过锦盒,将锦盒打开,置于桌上道:“这是我托人特意为妹妹量身打造的金步摇,不知妹妹可喜欢。”
“好华丽的头饰,做工很是精致,这份礼物我收下了,谢谢嫂嫂。”欣喜的拿起步摇打量着,师艳姬还不忘说上一两句好听的话。
“夫人真是好眼光,这金步摇很合艳姬的气质。”师圣卿若有所思的说道,不久前碧园的一幕,他可是记忆犹新。
“这款金步摇,是三姐画的图样,托我拿到首饰铺打造的,天下独此一支。”李霓裳听出弦外之音,便不紧不慢的道出实情。
“为什么我身边的女子都是奇女子,而我自己却是平庸之姿呢?”听闻李漠的话,师艳姬美眸少了先前的灼灼之光,她神情黯淡道。
“艳姬姑娘怎会是平庸之姿,你先前的那曲霓裳羽衣舞,舞的甚好。”李霓裳闻言,心念一动,便借意问道。
李霓裳曾记得母亲说过,这霓裳羽衣舞的词曲及舞衣,随着她的隐居而消失于世上,其意思已经很明了,那就是会这霓裳羽衣舞的人,是羽衣的可能性最大。
只是她还是有些不解,据慕容二哥的消息,羽衣被什么沈府的沈夫人秘密送走了,理应不可能与天圣堡有什么关系才是。
李霓裳却不知道,她错过了师圣卿那最重要的一句话。
“舞的再好,也没有我……”
“艳姬,说话注意分寸,别越了礼数。”师圣卿低喝道,他本能的不想让灵嫣的名字,再次出现在李漠面前,没调查李漠的身份前,他倒没有这份担忧,可如今李漠的身份查清,他与灵嫣并没有什么血缘关系,虽然五官神似,但这也只是巧合,恰巧之前李漠的一番言辞,已能证明他与灵嫣有着莫大的渊缘,如此他便开始担心了。
被哥哥的低喝声吓着了,师艳姬美眸微红,神情委屈的看着大哥,刚才还好好的,才一瞬间,脸拉的老长,眸子里也满是怒火。
见势头不对,慕容静竹便示意李漠先离开,自己则留下来,劝慰劝慰艳姬。
师圣卿自知理亏,但无奈慕容静竹还在,便硬着头皮,阴沉着张脸,也随在李霓裳之后离开了。
池中花台上,仅剩姑嫂二人,慕容静竹毕竟年长,因此便柔声开口道:“你哥哥今天心中烦闷,并非真的生你气。”
“嫂嫂和哥哥成亲才几天呀,你了解他什么,不过也是个挂名夫人,连哥哥爱幕灵嫣姐姐都没看出来,还在这里替他开罪。”气急的师艳姬,也不管不顾的说道,想她自小被父母、哥哥捧在手心里,哥哥从没这样吼过自己,今天却当着新嫂嫂的面,给她这样的难堪,这让她如何能消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