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劳烦我三姐再走这一趟,这丫头刚吃了我一鞭,已给过惩戒。”李霓裳侧首看向跪地的夏儿,只见她单薄的身子,微微的颤抖着,李霓裳知道那不知是吓的,而是因为那一鞭力道太重。
笑容敛去,秋璃美眸微转,她冷冽的盯着李漠道:“一鞭就想了事,李少侠也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虽然我只是个妾,但毕竟也是城主的女人,若有人对我不敬,那便是对城主不敬,今天这事,姐姐必须给我一个满意的交待。”
淡淡的看着秋璃,李霓裳却在心中暗叹这个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看来今天是遇上狠角色了。
秋璃见李漠没有应话,心中不禁得意起来,毕竟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能有什么心眼。
“妹妹觉得怎样的惩罚才够,是让这丫头再丢去半条命,或是一命呜呼。”慕容静竹恬静的声音,打破了厅中暂时的宁静,急急赶来,本是在门外调整了一下气息,恰巧就听见秋璃刁难李漠的话。
见落落大方的正室夫人,秋璃先是一怔,但也只是片刻,那张精致的脸上,又重新挂上谄媚的笑,人也起身迎向慕容静竹,亲昵的拉过慕容静竹的手道:“姐姐怎么过来了,这群奴才真不会办事,多大点事啊,还劳烦姐姐跑这一趟。”
反握着秋璃的手,慕容静竹亲切笑道:“妹妹刚才不还嚷着要姐姐给你一个交待吗?怎么这会又变成小事了。”
不等秋璃辩解什么,慕容静竹复言道:“我这位兄弟刚才已经代我惩戒过这个丫头了,妹妹若认为一鞭太轻,那再补上一鞭可好,不过就是一个丫头的命,只要能让妹妹消气便好。”
不解的看着慕容静竹,秋璃不知道这所谓的‘姐姐’究竟是什么意思,这与传言中的慕容静竹,太不一样了。
就在秋璃思付着该如何应话之时,突听另一丫头惊呼道:“夏儿……夏儿你怎么了。”
惊呼的丫头正是春儿,此刻春儿已将夏儿抱在怀中,漂亮的眸子也滢满泪水,纤细的手正拿着丝娟,为夏儿拭去嘴角殷红的血迹。
“我的这一鞭,已去了这丫头的半条命,七姨娘若觉得惩戒不够,那李漠再加一鞭可好。”李霓裳也不等秋璃开口说话,便作势要挥鞭而下。
“等等,千万不要,我不知道李少侠的这一鞭会这么重,这丫头都伤成了这样,这样的惩戒够了。”秋璃急急道,今天的事情,她本想借此给慕容静竹一个下马威,却被李漠的一鞭给化解了。
“即然妹妹说够了,那今天暂且先放过这丫头。”慕容静竹依旧亲切道,俏丽的脸上,微笑依旧。
“姐姐来了这么久,我都还未上茶,真是失礼啊!”不自在的笑道,此刻的她,觉得很是尴尬,从来都是她算计别人的,今天却被比自己小的人给算计了,这慕容静竹是个狠角色,李漠也不简单,以后两人联手,她怕是很难应付。
“不了,这丫头受这么重的伤,如果不及时医治的话,这辈子怕是很难醒过来了,这茶还是留着下次吧!”很自然的松开秋璃的手,慕容静竹对李漠和春儿示了示意,便优雅的转身先行出了大厅。
春儿和李漠见此,也默契的搀着夏儿跟了上去。秋璃怔怔的看着那仪态万千的背影,心中有说不出的愤怒,这慕容静竹连走路,都带着份贵气,她就是天生的尊贵命吗?
“你的这一招对慕容静竹没用,她有着女诸葛的雅号,你的小聪明对付她的大智慧,现在目的没达到,还被对方给堵得无话可说,以后别再自以为是了。”师圣卿自后堂现身道,俊眸自始至终都没有看过秋璃,而是颇有趣味的盯着秋雨苑的大门处。
李霓裳随慕容静竹回到凤竹居,将夏儿送回她自己的居室,李霓裳便吩咐春儿去唤秋、冬二人前来,而她自己则是取出夏儿自备的药箱,开始调制药丸。
春儿出去片刻后,再进屋时,身后又多出两个俏丽的丫头,那两个丫头,在见到面无表情的李漠时,均是一怔。
“夏儿被我的长鞭打伤,五脏受震,你们把帘子放下,裉去夏儿的衣衫,然后按着我说的做。”没有理会发怔的秋、冬二人,李霓裳自顾自的一边捣药,一边吩咐道。
三个丫头闻言,便沉默的进了里间,将层层的帘子放下。李霓裳看着那被放下的帘子,不禁轻轻的叹气,虽然自己也为女儿身,可她却实实在在的做了几年的男子,所以该避嫌时,她一点也不含糊。
将药调配好后,李霓裳细细的解说了方法,便径自一人先出去了,徒留下那三个丫头为夏儿医伤,李霓裳自知下鞭的力道,那丫头得在床上多躺些日子了。
来到凤竹居的大厅,却见慕容静竹独自一人坐在主座上沉思,悄悄的走近慕容静竹,“三姐是否在为夏儿担忧,那丫头只是受了些许内伤,调养些时日便可。”
回神抬首,对上李漠那双明亮的黑眸,慕容静竹指了指下则的位子,轻声道:“夏儿的伤,我倒是不担心,有你这个神医在,相信她不会有事。我现在反而比较担心与师圣卿的关系,如若一直这样不相往来的,堡中肯定会起谣言的。”
李漠回身坐下,看着慕容静竹,心中有说不出的情绪在浮动,一个十六岁的少女,初嫁为人妇,却不得不卷入这豪门后院女人们的明争暗斗中,那些女人争抢的是一个男人,而她却不是。
“担心也无用,如果有人故意这样,任你如何做,他都会视若无睹,我们还是先静观其变吧!现在咱们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耐力,一定要沉住气。”李霓裳平静道。
慕容静竹闻言,再次的沉默了,室内一下变得异常安静,李霓裳本就话少,见慕容静竹不应话,她便也没了话说。
“原来李少侠也在夫人这里,你们姐弟两个,都没有话说的吗?”师圣卿走进大厅时,便见大厅里沉默的两人,因没有感应到异样的气氛,便不以为意的开口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