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圣卿在李霓裳出现的那一刻,俊眸不着痕迹的在李霓裳与沈浅勋之间徘徊,而沈浅勋的神情,早已在他的意料之中,证实了一些事情后,他邪魅的一笑,继续投入到夫妻“恩爱”中。
李霓裳自小就冷漠惯了,因此并未注意到某处有一双眸子的注视,她本欲找一处偏静位子坐下的,谁知那带路的待女却轻声提醒道:“城主给少侠留了位子,请少侠随奴婢过来。”
“劳烦姑娘跟城主说一声,我坐这里就好。”淡淡的拒绝道,李霓裳说话间已在那空着的位子坐下了。
“侍女请不动少侠,那本尊请少侠移座呢?”师圣卿不知何时出现在李霓裳的身后道。
听闻身后低沉的声音,李霓裳迟疑了片刻后,转身道:“李漠不敢,城主即安排了座位,李漠遵城主之意就是。”
看着矮自己差不多一个头的李漠,师圣卿眸中闪过一丝异样,说话间已拉李霓裳往沈浅勋那桌而去。
“这位是沈世伯,我爹多年的至交好友,少侠就坐沈世伯身边吧!”在沈浅勋身旁停下,师圣卿指着沈浅勋身旁已空的位子道。
此刻沈浅勋已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如此近距离看着这少年,少年的五官他看的越发真切了。
“沈世伯,这位是李漠少侠,是静竹家的世侄,多亏他这一路的保护,静竹才能安全到达青城。”见沈世伯眸中的震惊已消下去了,师圣卿不以为意道。
“李少侠看着很面善啊!我们是否在那里见过。”看着已坐在身旁的少年,沈浅勋不露痕迹的问道。
“晚辈喜欢四处游历,可能与沈老爷有过一面之缘也说不定。”看着眼前这位眉目慈详的长辈,李霓裳想起了自己的父母亲,如果没有当年的灭门之灾,她与妹妹不会失散,不会失去慈父慈母。
“少侠小小年纪,已有如此成就,与你比起来,我那没出息的儿子,可要逊色很多,少侠有个好父亲啊!”沈浅勋故意叹息道,其心中却有另一番打探。
“我自幼父母双亡,是师父把我养大的,十一岁那年,巧遇幕容世伯,便被慕容世伯接回了飞幕堡。”按着慕容靖麒以前交待的说辞,李漠淡淡解释道。
“哦,都是老夫不好,害少侠记起了往昔的伤心事。”清楚了李漠的身世,沈浅勋心中暂时松了一口气,他可以打消心中的顾虑了。
“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沈老爷不用自责。”虚应了一句后,李霓裳端起酒杯,豪气的将杯中的酒喝掉,几年的行事做风,她模仿男子已是出神入画。
喜宴上众人一番的杯酒交盏,待宴席散时,夜已深了,宾客们本想闹下洞房,怎奈新郎官因高兴,多喝了几杯,醉倒在了宴席间,众人只好将新郎官送回洞房。
席散宾客散尽后,天圣堡终是恢复宁静,李霓裳住进了师圣卿特意为她准备的邀贤阁。
一夜的独守空房,天亮时,慕容静竹取下头上沉重的头饰,换下那身大红的嫁衣,师圣卿不在洞房里,慕容静竹算是松了口气,但洞房花烛夜,新娘独守空房,以后在天圣堡的日子可能没法顺畅了。
在天圣堡无聊的呆了几天后,李霓裳终于寻得机会外出,走在禁城热闹的大街上,李霓裳却没有任何心情欣赏,在天圣堡中,虽然她被尊为贵客,可师圣卿似乎对她很是不放心,竟暗中派人监视她。此次外出,身后依然有暗卫跟踪监视,还有师圣卿对慕容静竹的冷漠,这些都证明了某人并未把联姻当回事。
为免打草惊蛇,李霓裳唯有故做不知情,随意的在街头转着,当走到城隍庙的时候,李霓裳心念一动,她想起小时候与妹妹在城隍庙躲雨,借贡品充饥的往事。
失神间竟不自觉的踏进了城隍庙,立于城隍庙大厅中央,怔怔的看着桌上的供品,无视进进出出香客们奇异的打量,李霓裳清冷的脸上,漾起一丝淡淡的笑意。
城隍庙外,师圣卿的暗卫看着那失神的人,不禁心中疑惑,那么俊的少年,为什么对着神像发起花痴,虽然如此,他却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很是无聊的继续死守着。
不知道发了多久的呆,直到有家仆模样的人出现,并且礼貌请各进香的人们离开。
被人打忧,李霓裳自然心中不悦,但见对方说话客气,她冷冷的转身出了城隍庙,见庙外停放着一顶豪华的坐轿,轿子两旁分别立着两个待女,这阵势一看就知是贵族小姐。
冷冷的瞟了眼那顶轿子,李霓裳径自越过轿子,头也不回的走了。
“小姐,庙中已清空了,可以进去了。”轿外的丫头见家丁清空城隍庙,便揪开轿帘道。
“芬儿随我进去,你们在外等着就好。”走出轿子,舞翩翩轻声吩咐道,今天的她依旧蒙着面纱。
今天本不是十五,可因心中多出那么一丝企盼,便来了,带着芬儿进了城皇庙,在佛像前跪下,“城隍老爷在上,信女舞翩翩在此诚心祈求,如果能让信女在有生之年,与心中之人相遇,信女从此吃斋念佛,潜心行善。”
一旁的芬儿,早已手脚麻利的,摆上了舞翩翩精心准备的供品,点上贡香,做完份内的事,芬儿便乖巧的等候在一旁,直至舞翩翩拜完城隍老爷起身,她适时的上前,搀扶着舞翩翩起身。
“小姐何不抽支签,看看心中所求之事,有何解。”芬儿见舞翩翩要离开,便小心的开口道。
“不了,艳姬邀了我去天圣堡,我们快过去吧!”稍做迟疑后,舞翩翩拒绝道,说话间两人已走出城隍庙。
芬儿揪开轿帘子,待舞翩翩坐进轿中后,她放下帘子道:“不回别苑了,小姐要去天圣堡,你们动作快点。”
待舞翩翩到达天圣堡时,已是午膳时辰,如此便也直接去了师艳姬的艳裳阁用午膳,而午膳时舞翩翩的身边少了一个人,但舞翩翩却没有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