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霖亦的母亲是一个真真正正的皇室贵胄,为人也很强势,而反观他的父亲却有些怯懦。
涂着红色的指甲坐在上座自然流露出皇室的那种尊贵之气,美艳不可方物,想必阮霖亦的美貌遗传自他的母亲。
“我不管你之前跟霖儿是什么关系,现在他有了结婚的对象,我不希望你再掺和进来,我看你应该也是识大体的人,应该能理解一个做母亲的心。”
伍月站在下首,面色有些发白,这话听上去是在规劝,实则是对她的羞辱,让她不要做第三者破坏别人的家庭。
眼泪在眼眶打转,双手紧紧的攥着衣服的下摆,低着头不吭声。
她从来都不是第三者,他们相爱有错吗?为什么要这样咄咄逼人?明明他们才是最合适的一对啊。
阮霖亦候在门外走来走去,他母亲的个性他最清楚不过,说是跟伍月淡淡,实则是以逼迫的姿态让伍月离开。
而阮霖亦从小也不敢忤逆自己的母亲,跟他父亲是一样的性格,有些优柔寡断。
“你从中国那么远的地方来,按理说我应该好好招待你,可是霖儿的婚期在即,也没什么空招呼你。”
说完从包里拿出一张支票递到伍月面前:“这是我一点心意,算是我招待不周的补偿。”
伍月看着那刺眼的支票,整个人都在发抖,她要的从来都不是这些。
“我要听他跟我说。”
伍月虽然是个温柔个性,但人还是很执着,除非听到阮霖亦亲口说让她离开,不然她绝对不会离开。
阮霖亦的母亲红唇微勾,露出一抹讽刺的笑扫了一眼伍月。
“中国有句话叫敬酒不吃吃罚酒,人贵在有自知之明,若是不识好歹,那是要吃大亏的。”
“我只听他说。”
伍月的个性很是执拗,无论他母亲说了什么话,她都可以置之不理,她只要他一句话。
跑了这么远的路,她就是为了来争取,怎么可能为了他母亲一两句话就退出,又怎么可能为了那一点点的钱财而出卖自己的爱情及灵魂。
她要的就是一个结果,无论是好是坏,她要会接受。
阮霖亦的母亲点了点头,笑道:“好,我就让你见见他,让你们亲自做个了断。”
迈着优雅的步伐离开,阮霖亦就站在门的那一端,两人就那样静静的遥遥相望,无语凝噎。
阮霖亦走的很慢很慢,等走到伍月面前就像绕着地球跑了两圈一样。
他眼底的伤痛,她看的见,他眼底的不舍,她也看得见。
“你还爱我吗?”
“爱!”
两个紧紧的拥在一起,两颗跳动的心挨的是那么近,那么近。
“月月,对不起,我……”
听到这话的伍月将阮霖亦一把推开,眸子带着疑惑与愤怒。
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他选择了他的家族,抛弃了她?
“阮霖亦,你,你的选择就是回归家族?”
强大的推力将阮霖亦往后倒退两步,身子晃了晃才停住了脚步,眼底是一片血红,天知道他说出这句话用了多大的力气。
“对不起,月月,这里有我的亲人,我不能抛弃他们,我从生下来就有保护家族的使命,我不能自私的只为自己考虑,这一生只能辜负你,如果有来生,就让我再好好的补偿你吧。”
伍月的脸色渐渐的苍白起来,连带着身子都冷了许多。
“家族使命?哈哈哈,阮霖亦,看你说的多伟大,我都无言以对了,对,你是大孝子,宁可牺牲掉自己女人,也不愿意弃自己的亲人而不顾,我应该为你拍手叫好,辜负就是辜负了,没有什么来生之类的鬼话,阮霖亦,你听好了,是我,伍月,抛弃了你,不是你抛弃了我。”
阮霖亦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不发一言,双眸含泪的看着她。
“对不起。”除了这一句,阮霖亦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伍月的心底是既悲又伤,原来她还是比不上他的家族,她可以为了他抛弃所有,奋不顾身的跑到英国来找他,而他给的答案竟然是这么的残忍。
“阮霖亦,你混蛋。”
伍月眼里的泪再也止不住的流了出来,这一次她是彻底的输了。
大声的怒吼也未能让阮霖亦动摇半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伍月委屈的离开。
就在伍月离开不久,他的母亲从门后面出来,眼角眉梢都扬起得胜的笑。
“你满意了?只要她平安离开,我可以什么都听你的。”
阮霖亦双拳紧握,赤红的双眸冰凉一片,只是让他没想到的,伍月回国之后竟然罔顾生命,如果不是苏南晴发现得早,那她此时此刻也许已经不在这里。
听完伍月的话,苏南晴的心里跟着一紧,原来在英国她竟然遭受了那么大的打击。
将伍月拥在怀里轻声安慰道:“一切都过去了,会好起来的。”
伍月却淡淡的笑了起来,“在爱情的路上总会遇到这样或者那样的坎坷,有人越了过去,就会幸福,有人越不过去,只好分道扬镳,除了阮霖亦母亲告诫的那句话,还有一句话,那就是舍得与放下,既然注定不在相守,那就只能埋藏心底,保留这份最初的感动与纯真。”
苏南晴的心里释然了,能说出这样的话,证明伍月是真的放下了。
“你会遇到更好的,只是时间没到而已。”
“即使我的爱情失败了,可我还是相信爱情,那是一种信仰,也是人生的一份追求。”
夕阳西下,夜色渐渐暗了下去,两个人窝在床上说着知心话。
等容景焕回来的时候,阮霖亦已经离开,空荡的房子只有敖寸心一个人在看电视。
见容景焕身后跟着的人是欧扬,敖寸心正在吃水里的手微顿,然后淡淡的将脸转开。
“晴丫呢?”
敖寸心咬了一口苹果,指了指伍月的房间:“人醒了,姐姐在陪说话呢。”
容景焕一滞,醒了?
“阮霖亦呢?”
“走了。”
虽然容景焕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却也没多问。
跟着欧扬上了楼,欧扬在上楼前看了一眼敖寸心,目光复杂,每次看见她,都让他有些无措。
“老大,三年前,敖寸心到底是为什么才调职去国外?”
一进书房的门,欧扬就直接开口了。
容景焕脱掉身上的外套,走到办公桌前坐下,摇了摇头:“虽然调职是我办的,但具体什么原因不知道,你知道我很少过问别人的私事。”
“那连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吗?一个好好的人,怎么会那么着急的离开?连给我们这些人连打个招呼的时间都没有吗?”
欧扬已经打定主意一定要将敖寸心离国的原因给调查清楚。
容景焕抚额轻笑道:“这就要看你调查的功力了,对了,有松元九的消息吗?”
欧扬一愣,回过神来,面色凝重:“还没有找到,能找的地方都找过了,就像人间蒸发一样,毫无线索。”
容景焕点燃一根烟,吸一口吐出一个烟圈,一支烟都快抽完才道:“被藏的时间久了,总要出来活活筋骨,人嘛,无非吃喝拉撒,总有露头的时候,引蛇出洞,时间越长越对我们不利,趁他还在容城,多派人手去找,他藏起来了,还有他的家人,还有他的姘头,一个个揪出来,还怕他不乖乖出现。”
欧扬猛的一拍桌子,就差跳了起来:“如果背后没人,我还真不信有什么人会在容城有这么大的权利。”
“时间不等人,如果我们把他逼急了,就怕狗急跳墙,或者被人杀人灭口,到时就真的断了线索。”
欧扬点了点头,“我会加大力度去找。”
“没有蛛丝马迹的时候,千万别打草惊蛇。”
“我明白。”说完想离开,想又想到什么事,说道:“老大,那小盛轩的事还查吗?”
“查,这次我就要把这连锅给端了。”
刚走到门口的欧扬被容景焕叫住了,“小盛轩的事你让仇旭去办。”
欧扬虽有不解还是应了声,走到楼下,敖寸心还在看电视,是一部言情电视。
“晚上有事没有?我请你吃饭。”
敖寸心从少发上抬头望向欧扬,夹克衫脱下来搭在肩榜上,天生的骨架,却带着一丝痞气。
邪魅一笑,琉璃似的眸子就那样看着敖寸心。
敖寸心的心一乱,转头看向电视,强装镇定的问道:“你要请我吃饭吗?”
“对呀,有问题吗?”欧扬偏头看向敖寸心。
“那能由我选吗?”
“自然是可以的啊,随便想吃什么,我买单。”
敖寸心立即从沙发上爬下来,直接冲向自己的房间,“你在这里等我十五分钟。”
欧扬还没反应是怎么回事,只见一道光闪过,房间上空飘来这么一句话,再看时,沙发上哪里还有人,早溜了。
欧扬真是有些哭笑不得,这速度去跑百米冲刺一定是个把好手。
敖寸心上楼换了一件玫红色连衣裙,外搭米色小外套,干净利落的短发又带着一点点的野性美,整个个看起来是清爽大方,让他一时看呆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