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陆南枝转身的时候,他却死死地抱着她。
“放开!”她冷声道,一边死命地抵抗,但是他的力气大到她连一丝丝的力道都使不出。
“你若是不答应我,我就不放!”他是作势坐实了她说的那句话——他就是个无赖。
“你疯了吗?我说你是无赖你还真都要做个无赖?!”
“没错!我是疯了!自从知道你不见以后我就疯了,知道我误会了你,知道小果冻是你生的,知道当初是裴君怡害的你,知道你被她抓去精神病院关着,逃出来人却不见的时候我就开始疯了,我无法自拔,我找了你四年,跑了五个你去过的国家,走遍A市你去过的每个角落,都没有找到你的时候,我是这么想的,再等四年,要是看不到你,我也随你去了,那会儿小果冻已经长大,再也不需要我这个爸爸,我也就安心了。”
末句,他深情款款,让她愣怔了好几秒后才努力地一把将他推开,“你个神经病,你少对我耍苦肉计!我不会上当!你生生死死关我什么事?你以为我会心疼?再说了,你我之间有到哪一步吗?我记得我们不熟。”
他轻叹,“随便你怎么理解吧,我是疯子,我不乞求你原谅,我只求你给我机会,你要什么,你要怎么报复随你好了,你都拿去,什么公司、财产、名分,我都不要,我只要你,我秦昊煜只要你这个人。”
猝不及防地,“啪”的一声巴掌声以陆南枝也预料不到的速度打在秦昊煜脸上的时候,两个人都惊呆了。
看着他发愣的时候,陆南枝愣怔几秒,迅速往外走了去。
秦家,阳台。
秦昊天急急的走上来,穆秋雨一把拉着她,作了个噤声的手势。
穆秋雨没好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陆南枝……不是说她死了吗?怎么突然间又回来了?像鬼魂一样,出入无常。”
秦昊天也烦躁,“你问我,我问谁去?”
见秦昊天表现得不耐烦,穆秋雨倒是多了些耐心,强挤出一抹笑来,问:“据王董事说陆旭是她的,是不是?”
“是啊,前段时间,我们思豪的事情也是她一手搞出来的,主要是为了报复大哥吧,但是,现在已经波及我们了,我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估计迟早思豪都得毁在她的手上。”秦昊天一手抓住自己的头发,只有在穆秋雨面前,他才表现得这么自然。
“那这可如何是好?我们做的这一切岂不是都白白的浪费了?真是个不消停的女人,我还以为她已经死了呢,怎么现在又出来搞这么多事情来。”她搓着手,有些紧张,“你大哥那件事情,她到底知道多少?那个证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已经找人将他藏好了吗?怎么现在又出来——”
秦昊天皱眉,“都是你搞出来的这些事情,当时我怎么跟你说的?你一把年纪了,你还要不要保晚年?这可是违法的?要是被查出来,你这辈子都要在监狱里度过了!”
穆秋雨一脸痛苦的歉意和纠结,“我也知道,所以我这不是害怕了吗?再说了,你妈妈我做的这一切还不都是为了你好?你个没心肝的,现在出事了倒反过来怪我了!”
“我从来没有让你为我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什么都别说了,你去自首吧。”秦昊天说着,朝着她伸出手,她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你刚刚说什么?自首?你竟然叫你的妈妈去自首?你还是不是我亲生的?你个白眼狼,我做的这一切不都是为了你吗?你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哎哟,我不活了!真的不活了!你个没良心的!”
她越说越起劲,看着一旁的墙就冲上去。
秦昊天在她作势要撞到墙上的时候一把扯住她,没好气地说:“你停停吧,我真的是受够了!现在寻死觅活的还有什么用?解决不了这件棘手的事情,迟早得死,何必急于一时。”
穆秋雨这才停下,一把鼻涕一把泪,“我当时也是想让那个女孩儿跟着他,勾引他上、床,我们拍几张照片给寄给记者就好,可我万万想不到,那个小姑娘这么贪心,要了我的钱还想跟他发生点什么关系想以此来勒索他,谁知道后面去买避孕套的时候在路边竟给人给强jian致死了!”
“真的是这样而已吗?”秦昊天质疑地看着她,“我怎么觉得你一直想要将大哥置之死地?如果是只拍几张照片,你拍就好了,如果真的是小模特被人强jian致死,你为什么要让人把他的jing液塞到那个小模特的体内诬陷大哥?她真的是在路边被人强jian的吗?还是你们故意为之?”
面对秦昊天咄咄逼人的质疑,穆秋雨连连后退了两步,神色可怖看着她:“你……你怎么知道?你到底……你到底知道多少?”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不要以为自己做的事情能瞒天过海,老天在看着呢,妈妈,有些话我不想说你,无论你做得多过分,但是,你现在已经是违法了,我不得不说你,更不得不管你,我不想看着你就这样沦落了你知道吗?我心疼,你是我的妈妈,不是别人,这段时间,你还是好好的在家里歇着吧,不要再折腾了,我不是做公司领导的料,你就不要抱太多期待。”秦昊天说着欲往楼下走,却被穆秋雨一把抓住。
“昊天,你要去哪?你不管妈妈了吗?你要是连妈妈都不要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我这辈子呕心沥血的不都是为了你吗?是,没错,我是做过不好的甚至是违法的事情,但是,我全都是为了你啊!你就这么狠心的抛下妈妈不管吗?”
穆秋雨涕泪交加,一副随时要倒下的虚弱样子。
秦昊天死死盯着她,眸光透着冷静和悲伤。
四年了,他以为自己只要听她话,按照她的话去做,一直这样没有目标没有梦想窝囊地活着,就能相安无事,他宁愿自己沦为一个废物去满足她的欲望,可是万万想不到,他越是迁就,她就越是将他当做可以实现自己欲望的工具,再也不管他的死活和感受。
与其这样,莫不如找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呆着去。
他已经决定,这是唯一能尽孝的方式,也是他能为她最后能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