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凤凰而无孔雀。”
“几。”
梁轻笑见他连中三个,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看来这盏灯还是有希望的。
摊主却开始苦了脸,忙把字迷换成物迷。“两眼如灯盏,一尾如只钉,半天云里过,湖面过光阴。”
“蜻蜓。”
“白天一起玩,晚上一起眠,到老不分散,人夸好烟缘。”
“鸳鸯。”
“娘娘懿旨,刀下留人。猜一俗语。”
“置之死地而后生。”
哈哈,又中三个,梁轻笑心里乐开了花,太厉害了,崇拜地看了慕容弈一眼。慕容弈的嘴角有些抽搐,这么简单的迷语,她们俩个居然一个都没中……他是不是该怀疑下他们的智商。
霍延庭在旁边看着,心里直泛酸,都怪自己,居然一个都猜不中。再看慕容弈,一袭华衣,却那么从容地站在小摊子前,只为了给梁轻笑赢一只河灯,可见定是宠爱她的,自己亦可以放心离开了,只是,心里那隐隐的疼告诉他,其实他没有那么容易放下。
大冬天的摊主的额头却现出汗珠,那只漂亮的八宝冰灯怕是不保了,虽然他已收了他们三角银子,肯定不会折本,但他们摊的镇摊之宝可就没了,早知如此,刚刚就该开个高价把这灯卖了。
但不管他怎么想,猜迷还得继续。
“一只红杏出墙来,打一成语。”
“这个跳过。”一听这么个迷面,慕容弈刚刚露出的笑容马上就收回去了,他回头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梁轻笑和霍延庭,这死女人回去最好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
呃,居然错了一个,梁轻笑满脸笑容顿时僵住,心里开始紧张起来,可不能再错了啊,再错那灯就真的彻底跟她说拜拜了。
老板心里松了口气,看来他不是很擅长成语,那下面几个就都来成语好了。
“快刀斩乱麻,也打一成语。”
“迎刃而解。”
“千年松树,五月芭蕉。打一成语”
“粗枝大叶。”
“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打一成语”
“高瞻远瞩。”
十个中九个,老板苦着脸把那挂在最高处的八宝宫灯取了下来。“恭喜这位客官,赢得了本摊的镇摊之宝。”
梁轻笑看着那灯到了慕容弈的手上,口水欲滴,谄媚的上前道:“大哥,你真是太厉害了,简直就是对答如流啊!”
慕容弈看着她一脸讨好的小模样,也露出了一丝笑容,把灯递给了她,梁轻笑拿着灯左看右看,高兴得不行。
慕容弈道:“好了,灯也到手了,回去吧!”
“回去做什么?有了河灯,当然要去河边放灯啊!”
“那是要去河边?”
“当然。”
“那走吧!”
“你要陪我去?”梁轻笑愣了下,才明白他的意思。惊讶的同时,心里漫上一层别样的喜悦滋味。
“不行吗?”慕容弈瞪她一眼,他不去,难道让她和那黑小子两人你侬我侬地过去吗?哼。
“当然可以啦,人家是高兴嘛!”乐得她主动的挽上了他的胳膊。她身量小,扮成少年也就十二、三岁的模样,路人见了也只以为是一个依赖哥哥的孩子罢了。
这还差不多,慕容弈不再多说,揉了揉她的脑袋,向前走去。
梁轻笑忙叫:“等等,等等。”
“又怎么了?”
梁轻笑众荷包里拿出了一个二两的银子递到摊主手里:“老板,这灯我喜欢,这银子赏你了。”
本来一脸苦相的老板顿时就乐了,有了这二两银子,就是现在就收摊回家也赚了,忙作揖对他谢了又谢。
梁轻笑挥挥手跟他告别。
转出这个街角,霍延庭非常识趣地跟他们告别:“城主大人,轻笑,我还有点事,就先回去了,你们慢慢逛吧!”
梁轻笑也不想三人一起,多尴尬啊,前准男友和现任男友,多么诡异的组合,所以非常爽快地点了头:“嗯,好的,那霍大哥再见。”
慕容弈不置可否,霍延庭也就说了声再见后离去了。
梁轻笑左手提着灯,右手挽着他的手臂,一蹦一跳的高兴异常。
慕容弈深深地看了好一眼:“本王还是第一次看见你这么快活的模样!”
“嘿嘿,因为你帮我赢了灯嘛!”其实是因为,你回来了。
慕容弈的嘴角弯起:“这么简单的灯迷,你居然一个也没猜中,有够丢人的。”
呃,别这么打击她行不行,她就是不擅长嘛,太丢脸了,不行,绝不能就她一个人丢脸,这么一想,她立刻就把霍延庭也拖下水了:“霍大哥也一个都没猜中,他还上过学堂呢!”言下之意,人上过学堂都猜不中,更何况是她呢!
慕容弈一听到霍延庭的名字就不爽:“你怎么会跟他单独在一块的?”最好别是两人约好的,不然,哼!
“路上碰见的啊!”
“不是特地约好的?”
梁轻笑蓦地停下脚步,狐疑地看向他:“城主大人,你想表达什么?”
慕容弈当然不能告诉他自己的小心眼啦,他轻咳一声:“你不是要放灯吗?快走吧!”说着就拖了她的手往前走去。
梁轻笑也不纠结于此。
今天元宵节呢,还有一盏他为她赢回来的花灯,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干嘛,她才懒得自讨没趣。
二人又一路走到了河边。
锁阳城是一个沿海的地方,找个河边太简单了,两人走了大概一刻钟,就到了河神庙边上,这庙就建在离河五百米的地方,很多年轻的小夫妻或者情侣都喜欢来这里,因为庙前还有一棵许愿树,听说许愿很灵,特别是关于姻缘的,这座河神庙已经快成为月老庙了。元宵节这天,更是成为了情侣们的聚集地。
相对于熙熙嚷嚷的大街,这空旷的河边就显得安静多了,情侣们各自为阵,两个一组或在放灯,或在许愿,更或是找个角落的位置互诉衷情。
往年的元宵,她都是和轻盈还有霍延庭三个人逛的,自然不曾来过这里。
这个宫灯如此漂亮,梁轻笑舍不得马上把它放进河里,就拖了慕容弈到了许愿树下:“城主,我们先去许愿吧!”
“叫我爷。”
什么?她一脸迷茫地看向他。
“以后叫我爷。”他再次强调了一遍。
爷这个称呼比城主或王爷来得亲密多了,梁轻笑有些不好意思,轻轻应了声:“知道了。”
慕容弈点点头,陪着她站在许愿树下,其实只是一棵柏树罢了,只是年头有些久,这树已经长得相当粗壮。树下不少男女正一对对地站着,闭上眼一脸虔诚的念叨,只是谁也听不清他们念叨的是什么。
梁轻笑道:“许个愿吧!”
“本王才不信这个。”
“宁可信其有嘛,说不定就实现了呢!”梁轻笑劝道,她对鬼神之说一向报持着这样的态度,更何况,经历过穿越这种诡异的事件,想不信也不太可能,但要她全信,却也不可能,神,毕竟只是一个信仰罢了。
不知是不是太多天不曾见到她,不忍拂逆了她的要求,慕容弈居然点点头:“那我们一起许。”
“嗯。”
许愿树下,慕容弈一身白色华衣,星眉朗目,只是站在那,就有一股无言的气势漫延开来,而他身边的白衣小公子,亦是粉雕玉琢,精致的不行,这样的两人站在情侣们许愿的许愿树下一起许愿,立即引来了无数人的偷偷窥探,可惜啊,太可惜了,长得这么好的两个男人,怎么就好了这一口呢?
梁轻笑却是全无感觉,她虔诚地许下了自己的愿望,然后偷偷地睁开眼睛,看向身边的男子,树影在月光的映照下,给他的脸投下了些许朦胧的树影,只是他闭着眼睛的侧脸而已,她却看得心跳加速,忙又闭了眼睛,只是此时却不是许愿,而是平复自己过快的心跳。
慕容弈内力极好,即使闭着眼睛,也依旧清楚她的一举一动,看着她小偷般的行为,脸上的线条不自觉地就变得柔和了。
当然,他也感受到了周围那些奇怪的目光,等看到梁轻笑的打扮时才反应过来。
梁轻笑一睁开眼睛,就被慕容弈拖着走向河边,边走边道:“以后和爷出来,不准穿男装。”
呃,梁轻笑早忘了自己是穿着男装出来的了,这会听他这么一说,反而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再说了,穿男装也没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