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三人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拼酒。
好一会儿之后,张中越还是忍不住问道:“徒弟啊,你这话听起来虽然没错,但王爷用的方法的确是不太见得光,你说,这要是被人知道了,不得被人说死啊!”
梁轻笑从上到下,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他一圈,双手叉腰站了起来:“师傅,我没听错吧,我们家王爷是什么人,就那点子流言又怎么可能影响到他,做大事者不拘小节,如果连这么点事都看不透,哼,你们趁早别跟着他了,不然怎么死都不知道。”
慕容弈的脸唰地红得更加厉害,红得快要滴出血来。他怎么当得起梁轻笑这句话啊,在这之前,他可还一直这这事耿耿于怀呢。
“再说了,历史都是由成功者书写的,以后的史官自然知道怎么把这场战役写得激烈而生动,咱们一万水军拿下对方五万兵马,啧啧,够那些史官吹嘘好久了,至于细节嘛,那都是可以忽略不计的。”喝了酒的梁轻笑摇头晃脑,得意洋洋地念叨着,丝毫不知道,在离她不远处,她口中的胜利者正无限羞愧着,自己一个大男人,从小在宫斗中长大,眼光反而不如一个深宅女流之辈。成王败寇,谁又会在意他们的过程呢,结果才是最重要的啊。
还有那句,珍惜士兵生命的将军才是好将军,这话多么的经典啊。正应了那句话,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活着,就不怕没有机会不是吗?
他脸上的阴霾渐渐散去,露出了轻松至极的笑容。他大踏步着走进那被竹香包围的院落:“哈哈,真不愧是本王认定的女人,这见识,一般人拍马不及啊。”
被抓个正着,梁轻笑吐了吐舌头,道:“爷,我厉害吧!”然后加了一句让所有人想吐血的话:“以为我那么多话本儿是白看的啊!”
刚刚那么多义正言辞的话居然是从那么无厘头的地方出来的,郑元伊第一个爆出粗口:“靠,嫂子你偶尔也靠谱下吧!刚刚那些话多么大义凛然啊,我差点就以为我看到了一个从战场上下来的超级军师了,你这话就不能过几天再说吗?”
张中越也是一脸想要晕倒的样子。
梁轻笑:“……其实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的。”
随便说说,随便说说就说到他的心里了,他抓过她的手,不顾身边还有两个人,紧紧握住,他是走了多大的运,这辈子才能够遇难到她。
最终三人的酒会变成了四人畅饮,慕容弈心结解开,异常开怀,喝得自然也非常开怀,不过他和郑元伊是酒中老手了,所以两人坚持得久一些。
看着梁轻笑倒在桌上,慕容弈起身告辞,张中越已经醉得头晕眼花了,见慕容弈抱着梁轻笑走出去,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徒弟慢走啊,有空再,再来玩!”
郑元伊一脸黑线,这是人家的家吧好像,他倒好,反客为主了,看来真是醉得不轻。喝得最High的人走掉了,他们自然也得散场了,郑元伊拿下他手中的杯子:“好了,别喝了。”
酒杯被夺,张中越就不高兴了,小嘴嘟起:“谁,谁抢我的杯子,咦,那里还有酒壶,哦呵呵。”边说边把酒壶抱到了怀里,看得郑元伊再次黑线,亏得他这时候居然还能准确无误地把东西抓住。
张中越提壶就往嘴里倒,可惜这个动作明显比把酒壶抓到怀里难度高多了,青玉的酒壶中,琥珀色的酒液倾洒而下,兜头就浇了他一脸一身,好在壶中酒已不多,只湿了她的小脸发际和一片领口而已。
郑元伊忙上钱去夺酒壶,却见他正伸出粉红色的小舌头,沿唇迹舔了一圈儿,那动作,该死的让他觉得诱惑极了,一股燥热顿时涌向身下,他是早开过晕的男人,自然明白那是什么,但该死的,眼前的人,明明是个男子啊,老天是看他活得太逍遥了所以惩罚他的吗?
他去锁阳城最大的妓院,最美的花魁躺在床上诱惑他,他的欲望都不曾抬头,却在面对着,面对着这么个长得不怎么滴还年龄很不小的男人时……他不要活了。最可怕的是,他明明,明明只是做了这么个简单的动作而已啊!
壶中的酒倾尽,张中越不满起来,不过他很快发现桌上横七竖八地躺了好多个,忙又伸手去抓。这下郑元伊回神了,不管怎么说,先把这个祖宗弄到床上去吧。
一想到床字,他的脑海中就出现了张中越媚眼如丝地在床上勾引他的样子。呀呀个呸啊,这么个长得不怎么样的男人也能用媚眼如丝这个词?这不是侮辱这词儿吗?他晃晃脑袋,决定使用暴力把他扔在床上了事。
张中越被他找到肩上,随着他走路一颤一颤地,颠簸之间,吐了个稀哩哗啦。郑元伊咬牙切齿,却又不愿让他的丫鬟去触碰他的身子,本能的,他就是不愿意。
最后只得吩咐两个丫鬟准备大桶的洗澡水,吐成这样,不洗一下,他是别想睡了,而且自己这身衣裳,还是赶紧脱下来吧。
进了他的房间,也没敢把他往床上放,好在房间还有一张大大的软榻。
城主府的丫鬟动作很是利索,不一会儿就把洗澡水送了进来,当然,提水的工作是由小厮完成的。在这期间,郑元伊小心眼地移来了屏风,挡住了软榻上不断扯着自己衣服满口胡话的男人。
等人一出去,他就去把他拽了出来,一拽之下才发现,他好轻啊,软软的身子跟没有骨头似的直往他身上挂,被扯开的领口让他可以轻易地看到他白嬾的脖颈,好白好诱人啊,好想咬一口,这念头一闪过,郑元伊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好提醒自己,眼前这个是男的,一个长得不好啊他漂亮的男的。
啊啊啊,他快疯了,好想跑啊,可就是这么一个长得不怎么样的男人,只往他身上一靠,就让他觉得浑身舒爽,甚至觉得温香软玉抱满怀也不过如此而已。他是真舍不得放啊。
感觉脑海中出现了两个小人,一个说:“混蛋,那是男人,你个变态,还不快点放开他。”
另一个说:“性别有什么关系呢,喜欢就好了嘛,那么多人玩娈童,你不过是玩一个老一点的而已啦!”
混蛋,你居然把他看成是娈童。后面的念头一闪过,他就恨不得给自己一拳。还是快点出去吧,不然真不知道还有什么折磨等着他。
他想抽身离开,但张中越却不让,他紧紧抓住他的衣服,嘟囔着:“好热啊,好臭啊。”
热是酒劲引起的,至于臭嘛,也还是他自己吐的,郑元伊听着他软软的声音,就舍不得拒绝他,不管了,给他随便洗洗就扔床上吧!这么想着,他就动手去脱他的衣服,只是那手颤抖得格外厉害。
他平时和慕容弈还有洛离喝酒,没从晚上喝到天亮,根本就不可能有醉意,可今天,他虽然只喝了一点,却觉得醉得好厉害啊,不然的话,他怎么会找不到他的扣子呢。
不知是不是嫌他动作太慢,张中越拍开了他的手:“我自,自己来,笨,笨手笨脚的,太,太没用了。”
郑元伊:“……”
张中越的动作一样不利索,好半天也解不开一颗,脾气暴躁地干脆用撕的,这厮手劲特别灵活,也不知他是怎么动作的,那件蚕丝织就的锦锻华裳就这么在他手中中结了。里衣就好脱多了,只是他也不脱,全用撕的了。
郑元伊看着他身上裸露的地方越来越多,连忙闭上了眼睛,他怕看多了自己会受不了。
“难受,好紧啊!”张中越的声音烦燥到不行,郑元伊又忍不住睁开眼睛,可眼前的一幕却让他彻底呆住了。
张中越身上只有最紧身的小内裤了,他清楚地看到了他的身体,很白。
但是,谁来告诉他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的胸会慢慢隆起?
真的是慢慢隆起,张中越发誓,最开始的时候,那就是男人的胸膛,虽然白了些也略显文弱了些,但他保证,绝不是一个女人该有的乳房,但是该死的,现在是怎么回事,张中越变成女的了?
他傻眼地看向他的脸,却发现,他的脸也在扭曲变化,很快的,一张绝世天颜出现在他面前。真的是绝世,哪怕被称为锁阳城第一美人的梁轻笑也比不上她。那是一张怎样精致的脸啊,秋水为魂玉为骨亦不足以形容她的美。他见过那么多美人,哪怕是慕容弈和洛离也绝对算得上世间少有的绝色,可就是没有一人能与她相比。她的相貌几乎找不着任何一点点的瑕疵,如果不是亲眼看见,他是绝对不可能把平日里长相普通的男子和眼前的美人儿划上等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