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好了,人失踪了,她们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看来这顿板子是跑不掉了。
梁轻笑又问了几个问题,两个丫鬟却只是一味地摇头,梁轻笑火了,虎着脸让人把她们拖出去,一人打二十大板。当然这种二十大板和衙门里的可有着天壤之别,衙门里二十板子下去,小命至少去半条,但城主府的二十大板却只是让她们受点皮肉之苦罢了。
张中越失踪,这事不可谓不大,梁轻笑赶紧派人去通知慕容弈,要知道张中越对慕容弈可是相当重要的,能扮他扮得九分半相似的人可不是那么好找的。好不容易逮到一个,自然得好好保护才行。而她则加紧盘问府里的下人,有没有人看到张公子出府,好歹要先确定他是自己走的还是被人绑走的啊!
可是问遍了府里所有的人,都没有人看见张公子出大门,没有人知道他究竟是自己走了,还是被仇家给掳走了。
去报信的是梁轻笑的小厮光文,这小子以脚力快著称。他快速跑到船邬,昨夜宿醉的三个男人刚刚起床。
不醉不归是他们三的座右铭,没有哪次相聚的时候不是这德性的。
彼时三人正坐在大厅喝醒酒茶,酒喝过了,工作还是得做的,为了有个好点的精神,醒酒茶就成了必不可少的东西。
光文在船邬里看门的小厮的带领下,一路走了进来,然后跪拜道:“参见城主,见过洛神医,郑公子。”
慕容弈皱眉,光文是梁轻笑身边的人,这时候跑过来,难道是梁轻笑出事了?他不动声色地问道:“起来回话。”
光文站了起来:“城主不好了,出事了。”
“出什么事?”三道声音同时响起,一起在心里暗骂,有他这么报信的吗?还先见礼。礼有什么重要的,有急事不知道先说啊!
“张公子他不见了。”
“什么?”郑元伊霍然起身:“你说谁不见了?”
“张中越,张公子啊!”光文回道,难道府里还有其它姓张的公子吗?他怎么不知道。
郑元伊急道:“怎么回事,他不是好好地呆在城主府的么,怎么会突然不见了的。”
光文很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张公子是城主的客人,郑公子急个什么劲儿?但他不是答道:“昨儿夫人去看张公子,紫竹说张公子身子不舒服,夫人就给他请了府医,但张公子拒绝看大夫……”。
洛离忍不住道:“麻烦你直接说重点行吗?”
光文道:“这就说到了。张公子拒绝看大夫,夫人不好勉强他就嘱咐两个丫鬟好好照顾着,哪曾想才过了一个晚上,张公子居然就不见了。”
洛离翻了个白眼。
郑元伊却是又问道:“身子不舒服?张中越究竟是怎么了?”
光文摊摊手,表示他也不知道:“不是说张公子昨儿不肯看府医么,没有大夫诊脉,他自己又不说,谁知道他究竟是怎么了?”
郑元伊:“……”果然不愧是梁轻笑的丫鬟,说出的话简直气死人不偿命,但他也不好和一个小厮计较:“那现在怎么样了?”
“夫人已经派人出去找了,她让小的来请示下城主,接下来要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找啊。来人。”最后两个字是对船邬里的人说的。
两个身背大刀的侍卫走了进来:“参见主子,参见王爷,参见郑公子。”
郑元伊:“发动锁阳城所有兄弟,去帮我打探下张公子的下落。”
慕容弈和洛离同时被震住了,郑元伊在锁阳城的属下,明明暗暗加起来,没有三千也有两千五,全派出去只为找一个男人,这,是不是太夸张了点。
但那两个侍卫显然不是这么认为的,郑元伊说什么就是什么,两人应了声是,转身就去招待任务了。看得洛离各种羡慕,话说他收的那些手下好像都是冲着他的药来的,哪见他们这么积极这么听话过啊。
光文消息带到就退了出去。
洛离和慕容弈看着情绪明显变坏的郑元伊,顿觉奇怪万分,什么时候见过郑元伊为一个人这么着急过啊,要是张中越是个女子,他们肯定要怀疑他们有一腿,可问题是张中越是个男的啊!
“放心吧,张中越一个大男人能出什么事儿,再说他轻功卓绝,又会易容术,想抓住他基本不可能,八成是他临时有什么事,所以提前走了吧!”洛离分析道。
慕容弈也加了句:“是啊,张中越草莽出身,一向不拘小节,自是不会跟我们告别的。”
郑元伊双眼赤红,咆哮道:“你们没听说吗,他从昨天开始就身体不适。”
呃,慕容弈和洛离瞬间呆愣。
郑元伊在屋里绕了几圈之后,大踏步地往外走了出去,不行,他得出去找找。
慕容弈和洛离不可思议地看着郑元伊离去的背影,洛离率先开口:“慕容,有没有觉得怪怪的。”
慕容弈点头:“我好多年没见过元伊这个样子了。走吧,不管为什么,张中越始终是本王府上的客人,他的下落还是要查查的,至少得确定他不是被仇家绑了去。”
“话说回来,不止是仇家吧,那家伙的悬赏令还在,赏银又那么高,如果不小心身份泄漏,那可够他喝好几壶的了。”洛离分析道。
慕容弈摇头道:“我现在还不曾见过他的真面目,所以外人要想知道他就是鼎鼎大名的拈花一笑,基本就不可能。”
“这小子的易容术真那么高?听说他本来身高不过6尺,却能易容成你这样7尺有余的人。”
“的确如此,我之前之所以能毫无后顾之忧地去古溪镇,就是因为有他易容成我的模样坐镇,若不是他内力比我差太多,元伊都认不出来我们的区别。”
洛离瞬间对他充满了兴趣,不知道他究竟学的是哪派功夫,居然有如此登峰造极的能耐。
梁轻笑在城主府有些着急,如果张中越是自己走了还好,若是是别人掳走的,她就不得不警醒了,堂堂城主府,守卫居然弱成这样,轻易就让人进来把人带走,那还了得。
再加上昨日张中越明明还很不舒服,今日却又不见了,梁轻笑怎能不担心,早知道会知道,昨天就让府医给他好好看看了。
在她踱步第108圈的时候,慕容弈总算回来了,旁边是有些不好意思见她的洛离:“嫂子。”
梁轻笑应一声,就没再说话,她还是不想原谅洛离,虽然慕容弈明显已经原谅他了,唉果然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啊!当然,她也不至于傻傻地去要求慕容弈和他绝交。这年代,特别是身处慕容弈这么高的位置,有一个知己是多么不容易的事啊。洛离虽然冲动了点,但却不失为一个肝胆想照的好朋友。
洛离有些尴尬,昨日他们兄弟三人喝得酩酊大醉,很多平时不愿多讲的话全部摊开了来讲,他也了解了慕容弈的心思。慕容弈道,虽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但也没有哪个手足会让自己没衣服穿。
这话听着很搞笑,透出的意思却也很明显,没衣服穿,那不是羞辱人嘛,哪有手足那么笨的。虽说这比喻过了点,但洛离还是懂了的。他当时喝了一口酒道:“要不,我去给嫂子道个歉?”
慕容弈哼一声没有理他,所以到现在为止,他还没搞明白自己究竟应不应该给梁轻笑道歉这个非常严重的问题。
现在又见梁轻笑这么明显不待见他的举动,他更为不好意思,同时也有些不爽,慕容弈都原谅他了,她还矫情个什么劲儿,当然,这话他是不敢说出口的。
而且现在比较重要的是张中越的事,梁轻笑把昨日的事情又说了一遍:“也不知张公子是个什么毛病,死活不肯让府医给他看。我本来还想说等他好点了,请洛离神医给他看看的,毕竟洛离神医为人虽然不咋滴,那医术却还是相当高明的。”
什么叫为人虽然不咋滴?听听,听听这是什么话,洛离鼻子都快气歪了,决定就冲这句话,他也绝对不要给那个叫张中越的家伙看病,管他是老毛病还是什么隐疾,哼。
慕容弈看了眼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洛离,伸手揉了揉梁轻笑的发,轻声道:“洛离就在这呢,好歹给人留点面子,人空好歹治好了你身上因离母草造成的寒症,又让你爹爹老来得子,你就别再为难他啦。”
梁轻笑想了想,貌似的确是受了他不少恩惠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