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关算尽太聪明,反算了卿卿性命.枉费了,意悬悬半世心,好一似,荡悠悠三更梦.忽喇喇似大厦倾,昏惨惨似灯将尽.
一场欢喜忽悲辛.叹人世,终难定!
在那****有意透露想念皇帝之意后,自是做好了准备:皇帝许会随时到来。
但好像时间不够,因为我还要一场雪。一场足以封疆万里,洗尽铅华尽显雪河清水、空谷幽人之美的大雪。
我想要一场雪下肤如积雪面似霜,腾腾紫烟华融装的美丽场景。
我要吸住皇帝,造就一场神话般的摄人心魂的重逢!让他从此眼里只有我,姜青珞!
那嚒我该怎样躲过一旬之后的那场劫难呢?此时已不到一旬了!
三年来,这永巷里的人和事,我也得知的差不多了。要谁来做这个替死鬼呢?还要做得神不知鬼不觉。
永巷西边住了几个女人,都是皇帝登基不久就来了这里的。
她们分位不高,家族势力也不显赫。通常是家族屈服于其它势力的牺牲品个,即有人不愿牺牲自己的女儿,而派他势力之下的人的女儿。
她们于皇帝来说可有可无,弃了就绝不会再想起来的。如今,即被皇帝废了,也就被这势力弃了。
当然,她们死了,也不会掀起轩然大波。
但,我想她们的家人许会伤心的。
又矛盾了,不忍如此残忍对待这些本来就凄惨可悲之人。更何况,她们于我来说从未伤害过。
不能利用她们,那该如何做?
膳食都是我们自己做的,她会怎么下药呢?
水!
对!就是水。她们定会从饮水方面下功夫。
现在没有下雪,不能用雪水,只能打院子那口井的水。没有什么大的容器来盛水,每日要用了才去井里取。
那我们不能用水,就不能做饭。吃什么呢?
干粮!
我们可以在邻近日子的时候,把膳食都做好,存起来!待风头过了,我们再把井水换了。
同阿元商量了一翻,觉得可行,我们心里更有底了。
终于,在忐忑中,走到了戌月月初。
我与阿元带了前两日预备好的膳食,躲进了我们屋子东面的一个同样破旧的屋子里。
没有收拾,屋子里的味道与三年前我们刚来时的一样。
强忍了,不敢出声,不敢睡着了。时刻保持清醒,留意着外面的动静。
一夜下来,浑身酸痛,疲惫倦困。出乎意料,并未有人来。
第二日,我们百思不得其解,但只好作罢。
最后还是阿元考虑周到,说我们先休息好,黑了还去那边守着。许是昨夜她才得了东西,时间不够;还有,昨夜皇帝不在她宫里,她要不在场的证据,今日她定会请皇帝留宿她的莹心殿,这样她下边的人今晚定会过来。
月光很弱,外边模糊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楚。也没有半点动静。
大约三更时,我们听到外边有人悉悉索索的脚步身,很慢很慢。我立刻用力握了一下阿元的手,她也立刻回握了一下。
果然,不久我们就听到了井盖被揭开的声响,尔后又盖上了。不过,一直没有听到人离开的声响。
我们慢慢起身,透过窗,隐约看到一个人影趴在我们那个屋子的第三间的窗前。
约莫待了一炷香之久,那人才瞄着身子一步一步离开。
我们一口气松下来,果然猜得不错,幸好我们早有打算,不然真该去见阎王了。
第二日,有个小太监来了,手里拿着两件崭新的冬装。
我们正在做饭的模样。
一见到我们,倒把他吓了一大跳。不过,还挺机灵,马上嬉笑讨好道:“喲,娘娘在啊!这是要亲自做午膳了?”
“我早已不是娘娘了。我们还没用早膳,不过你是谁?又为何事所来?”不淡不咸的应付着他。
“嗯,这样啊!”他了然的晗了颔首,再又回道:“是我家娘娘,噢,就是采昭媛吩咐奴才来的。说,冬天快来了,要奴才送两件厚实的冬衣过来。奴才把东西带到了,这就回去复命。”刚说完,人影已到屋外去了。
要是晚上她发现我还未死,该是怎样的感想呢?
擦黑之时,探子自是再次光顾了我们这里。
我们有意让他们知道人还活着,在屋外见人走了,我们再进屋的。
不知怎的,今晚我总感觉有人一直站在屋外,不进来,不做声,也不离开。
百思不得其解,若是采绿派来的人,定不会这样;若说是皇帝,他也不会站了整整一夜。难道是我多想了?但采绿那边的人为何并未有进一步的行动呢?
忐忐忑忑的,有人守夜的感觉一直持续到下雪的时候。
这期间,玥婷自是每三日就带妹喜过来一次。我并未告诉玥婷这些事情,而是不断向她透露思念皇帝的意思。
进展很大,她每次都说皇帝也想我,希望我去求见皇帝一次。但我一直拒绝,推三阻四。
妹喜每过来一次,我既是欢喜又难过。欢喜她过得好,吃得好,穿得好;但同时也舍不得与她分开,再说每次离开她总是要哭闹一翻。
一日,阿元对我说,她感觉到外面有两个人的呼吸,很害怕。我倒是习惯了,对她安慰一翻。只是,我从不知何时外面有两个人。
又隔了几日,阿元发现了一个规律,每晚起先是一个人,待到亥时左右,又会再来一个。
不敢贸然出去打探,我们想了一个法子,分开来睡。由阿元打探屋外之人的身份。
结果并未出乎我的意料,一个是侍卫,而半夜才来的是皇帝。这样一来,采绿那边的不敢再有所行动的这样一个现象才得以解释。
但这也不是长远之计,想要真正安心活下去,必须有活下去的资本。我必须在皇帝对我还有这份念想的时候,抓住这所谓的资本!
很久没有跳舞了,再跳起来自是有些生疏。不能在晚上跳,因为我要给皇帝一个真正魅惑君心的惊鸿一瞥。
遂,白天里我不懈的重复着舞姿,刻意少食少饮,我要一种风拂柳的轻盈飘逸之美。
半月,我的舞姿又回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阿元每每看了都叫好。对此,我也很是高兴。
刚来的时候,皇帝问我有何擅长,我并未告诉他善惊鸿舞,因为那时我不爱他,不愿为他跳。而今我也不爱他,但我却要费尽思量让他看。
哎,真是命运弄人!
大雪终于在一个半下午的时候来了,不知皇帝今夜是否还会再来,但我必须得赌一把。必须在第一夜跳,若在第二夜跳,精明睿智的他定会看出些端倪来。
故意把晚膳做得晚,用了之后,下把脸,挽了一个飞环髻。同阿元去菜地里细细地看了一遍,估摸着他会来得早一些。
果然,同侍卫一起,他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