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小年一路欢呼雀跃,她和肖楠尽情领略异国他乡的人文情怀和自然风光。
早在看《等风来》的时候,她就深深的爱上了这个地方,虽然没有电影写的那么唯美,但是还是别有风情,让她不自觉的沉醉其中。
“肖楠,我们以后每年都来这里好不好,要不,我们就住这里吧,找一块僻静些的地方,我们自己动手,不丰衣保证足食就好。”
孟姑娘临窗而立,透着窗户纵目远眺,完全沉浸在自己的美好设想中。
“好。”
肖楠回答的话刚出口,还没传到梦姑娘的耳朵里,地板就开始剧烈的震动,整个屋体也开始摇晃。
肖楠心头一惊,叫道:“不好!地震!”
他立马拽着孟姑娘向外跑,可是四处的地板不断凹陷,头顶砖瓦石头尽数砸落下来,肖楠一边跑一边护着她的头,全然不顾及自己的安危。
他们跑到楼梯转角处,房体在又一次强烈波动时倒塌下来。她绝望的尖叫一声蹲在身体,准备承受断骨以及皮肉撕裂撕裂的痛苦,但出人意料的是,她所感觉到的痛远远低于预期值。
因为,有人在关键时刻毫不犹豫的将他护在身下。
“小年,不怕,有我呢。”
……
肖楠说完这句话后,就再也没说过任何话。
孟姑娘只感觉到温热的血不住的喷洒在脸上,然后她的意识也跟着模糊了。再度醒来,她已经躺在祖国的病床上。
老妈看着她还打着石膏的双手,红着眼睛说:“年年不要怕,手只是骨折而已,养养就好了。”
孟姑娘哭丧着一脸满是伤疤的丑脸,连哭都哭不出来。
她在心里骂了句说:去他娘的骨折!如果可以的话,她只想用它们去换肖楠的生命。”
孟姑娘在心里不停地诅咒,可由于颈部受伤,她连胡喘气都嫌累得慌,更别说哀嚎了。
她躺在床上,面无表情的望着天花板。耳边传来的是医生的叹息以及母亲的哭啼。
“真的很抱歉,孟小姐完全没有生存的意志。”
接着就是她老爹暴跳如雷的呵责声。
“小王八蛋,我是上辈子欠你的了。你就那么想要我断子绝孙……”
孟姑娘听得累了,索性闭上眼睛。
过了几天,想死都死不成的她停止咒骂,而是开始许愿。
“我愿用所有的一切,换肖楠的重生。”
“我愿用所有的一切,换肖楠的重生。”
“我愿用所有的一切,换肖楠的重生。”
……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有一张脸出现在,不准确说在漂浮在她的眼睛上方。
“汝之言,可当真?”
那是一个看不年纪的老太婆,由于只有一个脑袋,所以孟姑娘只看见了稀稀疏疏的花白头发和满脸的褶子。
她凭着没有完全忘记的高中文言文知识,读懂了对方的意思。
“当然是当真的,比真金还真。”她在脑海这样回答。
“丫头,你可知道,人之为重不是肉体,乃魂魄也。”
她就是个写妖魔鬼怪的,如果这些事都是存在的话,当然是主导轮回的魂魄来的重要。
“嗯,“
“如此,甚好。吾予你一次机会,重回昔年。然,吾须借你一物,可好?”
“嗯嗯嗯,我同意。你想要什么,现在就拿去吧。我想回到过去,快啊,时间不等人。”
“汝可思虑周全?绝无反悔。”
“好好好,你快说吧。我真的不反悔,只要能救肖楠,我什么都愿意。你倒是快说啊,急死人了。”
“好,吾欲借你三千年轮回,暂代吾职。”
“啊,三千年,不是吧?”
“汝可拒绝,吾决不相逼。”
“没没没,我没拒绝。只不过,小女子请问阁下到底任何职?我想有点心理准备。”
“吾乃孟婆,司阴间布忘情水一职。汝代吾职三千年即可,乃后,可重入轮回,再世为人。”
孟姑娘哑然。
“呃,好吧。”
“汝愿否?欲回何时?”
“我愿意!想回到,呃,高考前,不,高考最后一堂考试结束时吧。”
她可不想再经历一次高考,就算重来也得直接跳过。
而且,她知道,肖楠一直有一个心愿,那就是——上大学。如果不是那次醉酒,或许她永远都不会知道,肖楠心中竟然有那样一个愿望,既然如此,那就顺便完成了吧。
“我能再问两个问题吗?”
“曰。”
“请问阁下为什么选择我?”她可不相信这时什么主角光环,来拯救女主的呢。
“吾姓孟,汝亦姓孟。吾离,亦可呼之为‘孟婆’,如是,可不做擅离职守之罪。”
这时神马强盗逻辑?
“呃,那您老人家为什么想休假啊?”
孟婆那长得人神共愤的脸上绽放一朵灿烂的菊花,莞尔一笑道:“人间甚大,吾欲观之。”
噗!
孟小年一口老血喷在天花板上。旋即双眼一黑,失去了意识。
当她再度睁眼,她果然出现到了七年前的高考场上,好不容易熬完了最后五分钟,她一个箭步冲出教室,奔向那个她想爱却来不及爱的人……】
——《我们的青春悲歌》
2015年4月
感人不只是哭哭啼啼,嬉笑怒骂也可以很揪心。
既然选择了,就不会后悔……
尾声。
“姑娘,此乃忘情之水,饮而后,忘却尘世诸般恩怨情仇,汝即可代吾职。”
孟婆将一个缺了边的陶瓷碗递给孟小年,她看了眼碗里可乐色的汤药,停顿片刻,一手接过碗仰头一饮而尽。
在意识彻底消失前,孟小年看见原本苍老的孟婆,腰板慢慢伸直,脸上的深沉的褶子渐渐平坦,脸上得逞的笑容变得易于分辨。
她在心中暗暗骂了句“去你娘的”,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一众鬼魂在阴差的带领下规规矩矩的侯在奈何桥边,排队领取可以让他们忘却前尘往事的孟婆汤。
奈何桥前,一个年轻女子机械性的重复着一个动作,她面容平静,无喜无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