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醒来,寒气逼人,往窗外一看,竟是白雪皑皑的一片,看来晚上又下了场大雪。小桃推门而进,“公主,可睡醒了?都日上三竿了!”我缩在被子里不想起来,“承祥呢?这样大的雪还去讲武堂上课了?”
“殿下可勤奋的很,天还没亮就起来了看见奴才们在院子里铲雪忙叫他们停手,说是公主您还在睡觉,声音大了怕吵醒了您!”小桃掩着嘴笑,“您平时要么不睡,要睡可是雷都打不醒的。”说完小桃自己轻打了嘴巴,“您瞧我!公主恕罪,奴婢这一说话嘴也没个轻重!”
我伸个懒腰不以为意的说,“姑姑,你在我身边呆了多少年,我那点陋习你还不知道?”小桃笑着,“奴婢还真不知道咱家公主有什么陋习。奴婢眼中公主可是实实在在的可人儿。”
刚一掀被子整个人都颤抖不止,小桃赶紧来帮我穿了衣服,俗话说下雪不冷化雪寒,我想着承祥在讲武堂练武定是要脱去外衣,如此寒冷的天气感冒了可怎么好,便对小桃说,“姑姑,一会准备个暖手的火炉,我给承祥送去。”
小桃说,“木玄跟着殿下,您还怕他伺候不好?”“到底还小,难免不会粗心了去!”
经过御花园的时候远远的就见亭子里有好些个人影,走近前一看,才发现竟然是大公主挽歌,二公主锦弦和状元苏青云。这三个居然能凑一块着实让人奇了怪了。我本想绕开不欲跟锦弦打招呼,不想锦弦却发现了我,“三皇妹这是急着去哪?见了我们转身便走是个什么意思?敢情我们做姐姐的这么不让你待见?”
我咬了咬牙行礼堆着笑说,“二皇姐恕罪,走的急到真没发现如此雪天还有人闲情逸致的在御花园呆着,是赏雪呢还是赏花?若是赏雪这四周都是宫墙阻碍了视线,皇姐的雅兴倒是高的很,若是赏花呢,这花都埋在了雪里怕是看不真切吧。”
一句话你就是吃饱撑的没事干!看着锦弦脸青一阵白一阵的,我心里高兴的很。挽歌见我手里拿着火炉后面跟着的宫女还拿着一个食盒便说,“瑞安可是要找承祥?”我对挽歌总是觉得亲切几分于是便恭敬的说,“天寒地冻我怕奴才们马虎了,闲着也是闲着去看看承祥。”
挽歌温和的笑着说,“他有你这个姐姐也是幸事,他一出生静妃娘娘便去了,这些年来你倒是即当阿姐又当母妃没少操心吧?”
我不好意思道,“哪里操心了,延春殿宫人多,托皇后娘娘照应,这些年延春殿的奴才也尽心尽力,承祥长这么大我这个当阿姐的倒很少照顾他的起居,说来惭愧!”
我看向坐在挽歌对面的苏青云,他身上还穿着朝服便说,“苏公子这是要上朝还是下朝了呢?”
苏青云起身给我行礼,“禀公主,臣下朝路过御花园不巧跟二公主和大公主偶遇。”我见他说大公主的时候眼睛看了她一眼心里觉得奇怪,御花园这么大九曲十八弯的回环路径,能够偶遇也不容易啊。
锦弦看着苏青云脸上露出小女儿的羞态,“听闻苏公子的画是画的极好的,本宫想请苏公子做副画像不知苏公子肯不肯给本宫这个面子?”
苏青云说,“二公主言重了,臣能给公主作画是臣的荣幸!”话虽然说的恭敬,可我看那苏青云的表情却多有隐忍和不耐,想来锦弦自那次宫宴后便对他上了心,这些日子总时不时的找些个理由让苏青云进宫吧?只是不知这苏青云又怎的跟挽歌熟识了,这当中缘故不得不让人有些想入非非。
挽歌看了苏青云一眼欲言又止她见我还站在那便说,“瑞安,你有事便走吧,我也要回宫了,不知苏公子和二皇妹……”她好看的美目看着苏青云只听得锦弦带着喜悦的声音响起,“大皇姐走便是我还想……”还未等她说完,苏青云便打断道,“皇上还交给了臣几项要事还未处理,臣在此已耽搁了些时间,这便要回府整理,臣告退。”说完便起身离去,那锦弦幽怨的看着苏青云,但他视而不见径直从她身边走过,只留下背影让锦弦还念念不舍的观望。
我嘲讽道,“二皇姐,人都走远了,二皇姐要是舍不得不如送送?现在赶着去还能送上一程。”
锦弦又恢复了目中无人的高傲样子仿佛那刚才在坐在苏青云面前的温婉贤淑的女子是另一个人,她看也不看我说,“瑞安,我可提醒你,你可别想跟我抢!”这女人好像已经认定苏青云已是她囊中之物像是只骄傲的母鸡样宣布着一个男人的所属权,人家苏青云明摆着对她没好感,她还巴巴的往上贴,看着锦弦走远我见挽歌还站在亭中出神心下一动脱口而出的说,“大皇姐可是认识苏青云?”挽歌一愣想不到我会这么问,我便又重复了一遍,“我的意思是大皇姐跟苏青云以前就熟稔?”挽歌迟疑了会便遮遮掩掩的说,“三皇妹多心了,我常在宫中又怎么会认识他?”说完便急匆匆的走了。
我想着刚才苏青云的表情和挽歌的表情越想越觉得疑惑,然后有些幸灾乐祸的想着要是锦弦知道个一二不知会不会又发什么疯?很显然她现在沉浸在自己臆想的幸福中,唉,也不知她什么时候才会有点自知之明呢?
刚走到讲武堂门口便见承祥走出来,木玄在后面拿着他的披风喊着,“殿下!殿下!您可千万要保重身体啊,您就可怜可怜奴才把披风穿上吧?您要是病了那桃姑姑可不是要扒了奴才的皮?”
承祥把木玄披到身上的披风抖了下来,“现在热的很,没见着刚才练得浑身是汗?”
木玄看到我便像看到救星似地说,“公主,公主你可来了,您让殿下把披风穿上吧!”
承祥回头见我就站在讲武堂的门口便急急的过来,“阿姐怎么来了?外面冷的很呆在延春殿不好?现在是化雪的时候,你走了这么远鞋早就浸湿了吧?”我把暖手炉塞到承祥手里又从食盒里拿了碗姜汤出来说,“赶快喝了暖暖。”我用手绢擦着承祥额头的汗,承祥接过碗大口大口的喝着说,“阿姐真好,刚才我出来还想着要是能喝碗汤该多好,我这一想,阿姐就把汤送到我面前了,阿姐是仙女不成,能预测承祥想什么?”
我接过木玄手里的披风给承祥系上说,“贫嘴!我要是能预测我就不让你来讲武堂了,休息个一两天耽误不得?”
承祥吸吸鼻子笑笑,我挽着承祥的胳膊往回走,突然承祥松开我的手走到我前面说,“阿姐,我背你,你鞋都湿了!”我看着承祥还不算宽阔的背说,“我重的很,把你压坏了你也背不起来!”
承祥不乐意了,“阿姐就怎么知道我背不动你?不试试怎么知道?”
我把承祥的背一拍,“赶紧走,知道我鞋湿了还让我在雪地里站这么久?想冻死我?”
承祥跟在后面不死心的说,“总有一天阿姐愿意让承祥背着!”
我摸摸承祥的头说着,“恩恩,那承祥要再长高点长壮点,阿姐才放心放承祥背啊。”这孩子个头蹿的厉害,现在摸他的头都要抬着手了,再长个几年怕是要踮起脚来摸他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