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子也很有灵性,你要不要和它交流交流。”师小七说完条子便迫不及待的从师小七怀里探出头来,一双绿油油的眼睛盯着宫铭跃跃欲试。
宫铭对师小七这句话深信不疑。一般的蛇对静止不动的事物都会选择无视。但是宫铭却明显感觉到条子的眼睛就像盯着猎物一般盯着自己,而恰巧是在师小七说完话之后条子就探出头来,这也未免太巧合了,但若是条子是有灵性的,那便不一样了。
这世界很多事都不能用言语解释,就好像十年前灭亡的玉国,所处位置钳制着其他四国维持着天下太平,虽然只是个几十个城池的小国,但却有着让四国忌惮的力量,即便如今玉国灭了,玉国的国都玉臧城四国却依旧无法踏足,说是无法,不如说不敢。
“好啊。”宫铭说罢就见条子一个纵身气势汹汹的直奔自己面门,宫铭见状只是抬起右手,食指与中指去捏条子的七寸,条子也不是好对付的,尾巴一卷迅速缠上宫铭的手指,嘴巴大张冲着手背就准备咬上一口。
宫铭心道真聪明,手掌一翻无名指勾住条子的腰腹以上,交缠两下拇指稳当当的按住条子的脑袋,乍一看就像手上缠了一条蛇,实则是条子被像麻花一样困在了宫铭手中。
“好久没喝蛇羹了。”宫铭含笑看着条子,他明显能感觉到条子在听到自己这么说之后身子抖了抖。于是笑的更欢了。拇指动了动随后放开条子,看着它垂头丧气的爬回师小七怀里缓缓摇了摇头。
果然什么主子养什么宠物。
“药用了么?半夜冲凉水是不是很爽?”师小七见宫铭如此得意忍不住开口。
欺负她家条子,哼哼哼。
宫铭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师小七说的药是什么,不由得眼皮抽了抽。心道早知道师小七不简单自己却偏偏没防住,那粉色瓶子他不过摸了摸就收了起来,丫浑身燥热大晚上的睡不着觉,欲哭无泪的叫了白苏给自己弄了凉水,泡了一个时辰才算完。昨晚上他差点跑到月华阁给师小七揪起来打一顿。好在白苏不爱说话,要是换了别人还不得笑死他啊。
师小七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坐着,目光看向别处不再理会一脸菜色的宫铭,条子则耀武扬威的斜视宫铭,好不快活。
到了宫门口两人下车,门口迎接的太监引两人进去,七拐八拐的走了两刻钟才在一处殿门口停下。
“王爷请稍等片刻。”
宫铭颔首,见太监离去便旁若无人的对师小七道:“小七,紧张么?”
师小七白了宫铭一眼,心道爷什么人没见过,见个皇帝紧张个毛线。
宫铭笑意不减也不再说话,他倒是要看看师小七千方百计的进皇宫到底是要干什么。
不一会那太监出来请宫铭与师小七进去,将两人引领到殿内便退了出去。
师小七目不斜视的跟着宫铭踏入门内,便看到正中的桌案后面坐着的夏辰渊。一身暗紫色便服绣着龙图,龙头恰好在胸口位置,色泽搭配的极好,让人看起来即威武又不至于吓到。夏辰渊看上去很健朗,四十将近看起来像三十岁,眼中含笑眉峰上调,下巴上续着一小撮胡子,看起来温和睿智却带着不易觉察的深沉。眼中笑意带着三分审视三分好奇三分凌厉,还有一分藏的极深的嘲讽。
仅仅一眼,师小七便知道夏辰渊是个什么样的人,而心里依然有了对付这种人的数百种方案。师小七很会看人,擅长发掘人的优点与缺点,而最擅长的,便是利用人的优点与缺点。
智谋过人自信过头,怕是早晚要栽在自负上面。
“参见皇上。”宫铭微微俯身行礼,他到底是外国皇子,自然不用行大臣的跪拜之礼,而师小七自然也跟着占了便宜,或者说师小七从一开始压根就没想过屈膝。
“免礼,赐坐。”夏辰渊也不在意,挥挥手示意宫铭坐下,这才看向师小七。
“铭儿,这就是你闺女?”夏辰渊瞧着师小七眼底深不可测,十岁的闺女,糊弄谁呢。当然也就是太明显的破绽,夏辰渊才不得不小心。
“皇上说是那便是吧。”宫铭无语,他从不主动进宫有一大部分原因是因为闵皇不知道抽什么风自打十年前第一次见到他就叫他铭儿,不知道的还以为闵皇有多疼他。对一个别国的皇子如此亲近,怕别人不知道你有企图么。都各自心知肚明,何必如此惺惺作态。夏辰渊不累,宫铭都替他累。
夏辰渊倒是不在意宫铭的态度,目光盯在师小七身上不肯挪动,似乎要把她盯出一个窟窿。
“你叫什么名字?谁告诉你铭儿是你爹的?”夏辰渊再老谋深算也只能看出师小七非普通小孩,面对一个对着你眨巴着懵懂的大眼睛的小姑娘,还能看出啥来啊。
师小七看着夏辰渊心里冷笑,面上却依旧一副乖巧模样,听了他的问题糯糯的道:“我叫师小七,是娘告诉我的。”
“哦?那你娘在哪?”夏辰渊不问是谁而是问在哪倒是直接省了不少步骤,知道在哪他自然能查到,不知道问名字多半也是假的,夏辰渊可不认为师小七真的如表面上这样无害。
“娘死了。”夏辰渊意料中的回答。却是意料外的表现。
师小七哭了,移开看着夏辰渊的目光,泪眼汪汪的看向坐在一旁悠闲喝茶的宫铭,那模样宛如一只被抛弃的小猫,可怜兮兮的。
宫铭终于也体会到了殃及鱼池的感受了,不得不说,他和商少城都可以称为难兄难弟了。
两人对视几秒,宫铭败下阵来。茶盅才放下,师小七一头就扎进了他怀里。
“呜呜呜,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