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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酒醉

顾若惜呆呆地坐在落地窗边,身体靠在宽大的玻璃,望着窗外的霓虹闪烁的高楼若有所思。数不清有多久,又似乎是好久了,他竟然一点消息也没有,手机里再也没有每天一条逗自己开心的信息,再也没有比闹钟还准时的骚扰,顾若惜发现自己有一点点失落,甚至有一点不习惯,仿佛戴了多年随身物品丢失了一样,内心空空的,这种感觉,以前似乎从未有过,她忍不住拿出手机,找到号码,想要拨出去,女孩子的羞涩让她迟迟按不去。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是否是因为习惯某个人在身边,是否习惯了某个人的气息?难道自己喜欢上那个混蛋,那个流氓了?不可以,顾若惜傻傻地笑了起来,怎么会呢,那个混蛋有什么好的,怎么会喜欢上他,想多了,一定是想多,顾若惜把手机丢到床上,哼,混蛋,谁要给你打电话。

城市喧嚣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说不清从什么时候夜生活开始繁花似锦,或许只是缓解压力的一种方式,也或许是情感宣泄的一种选择,往往只是为了麻痹自己,掩耳盗铃罢了。

酒吧黑暗的角落,男人一杯一杯不停歇。

凌慕然终于忍不住了,伸出手按下酒杯,“你再这么喝,神仙也救不了你!”

韩沐风醉意朦胧看了凌慕然一眼,用力将酒杯夺出,一口灌入嘴里,凌慕然自知无用,便不再多加阻拦,这个时候也许大醉一场不失为一件好事,自己不也曾这样自欺欺人过么?只是借酒消愁愁更愁啊。

“为什么,为什么不肯原谅我?为什么,我那么爱你,你知不知道我失去了什么?你究竟知道不知道?安安,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你原谅我好不好?”韩沐风开始酒言。

凌慕然苦笑着摇了摇头,抿了一口酒,看着韩沐风一杯接一杯灌自己,终于在酒尽杯底时爬到在桌子上。他用力摇了摇瘫倒在桌子上还在自言自语的男人,百般无奈之下,只好放弃。

凌慕然一边结账,一边拿出电话,

乐欣刚刚把安安安顿睡下,手机突然响了,她急忙轻步小跑到客厅。“你到家了?韩沐风没事吧”

“还没有,我们在酒吧,他终于倒下了,只是,他住哪啊?”

“啊,我不知道,这都几点了,居然去喝酒?你们喝了多少?”

“男人嘛,难得醉一场,行了,你早点睡吧,我带他回我家就是了。”放下电话,凌慕然架起韩沐风,向酒吧门外走去。

漫漫长夜,注定是孤独的,除了星星偶尔眨个眼,就剩无眠的人了。王路又一次失眠了,这样漫长的黑夜令他焦虑,他不得不重新思考,YD现在日日蒸上,他竟真小瞧了这外来的老虎,原本属于他的已经一点一点被吞噬了,他真的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言败,就这样放弃梦想了多年的位置,他猛吸一口烟,仿佛要把所有的不甘吐出来,他觉得,不能这样被动,他应该有所行动了。是的,该行动了。掐掉手中的烟,他披了件衣服走进书房。

清早的阳光明媚不已,鸟儿早已欢歌,不过这样明媚的阳光对刚刚醒来的人来说,似乎有点刺眼。

韩沐风努力睁开眼睛,揉了揉疼痛的脑袋,他爬起身环顾四周,这是什么地方,如此陌生,不是自己的家,他努力回想,脑海残留的最后的记忆就只剩下在酒吧与凌慕然喝酒,对,凌慕然。

他爬起来,走出卧室。

“醒了?”凌慕然正在洗漱间刷牙,看着韩沐风迷茫地走出来,笑着打招呼。

“这应该是你家吧,我昨天没有打扰到你吧?”

“还好,只是一说了一晚上酒话。”凌慕然擦了把脸,示意韩沐风进去。“洗洗吧,会舒服点。”

“酒话?呵呵,我已经记不起我说了什么。”韩沐风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发。

“也没什么,男人嘛。”凌慕然看了看表,时间不早了。“你快点收拾,我们去吃点东西,正好我今天也要去YD。”

韩沐风突然淡淡地说了句:“我是为了她,回来的。”

安安照了照镜子,这是自己么?黑眼圈是不是有点太明显了,怎么看上去如此憔悴?她急忙再补妆。她不想让人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不想忍受背后的指指点点。

昨晚,她整夜都没有睡着,她以为她可以忘记,她以为她早已忘记,她以为她可以安然入睡,她骗过了乐欣,却骗不了自己,乐欣接电话的时候,她听的清清楚楚,他去喝酒了?他难道不知道自己的胃受不了酒精的刺激么?他还是这样不懂得照顾自己。安安对着镜子,轻抚自己的脸,还是忘不了他是不是,还是忍不住关心是不是?即使他曾经那样离你而去,你还是爱着他,他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恨他么?不恨,分明就是还爱着他。那一杯酒泼过去,如果不是快速逃离,她真怕自己会忍不住扑进他怀里。安安有些心痛,她摸了摸自己平坦的腹部,似乎想起了什么,蹲下低声痛苦。很久,很久,起身,打开水龙头,用水狠狠冲刷泪痕。

很多时候,记忆分明是个很奇怪的东西,越是想忘记,却只会留下越深的痕迹。往往以为早已经不爱了,以为早已经不痛了,事实上,却早爱恨生根发芽了。

总以为百毒不侵,但是在遇到某个人后,才发现自己早已病入膏肓,努力尝试放弃对某个人的幻想,但是终究还是丢了心。有些事,明知道是错的,也要去坚持,因为不甘心;有时候明知道无路可走,却还是前行,因为这已成为了一种无法改变的习惯。

乐欣如此,安安也是如此,在爱情面前,她们都毫无免疫力。有时候,同样一件事,可以去安慰别人,却说服不了自己。乐欣无法说服自己不沦陷,却要劝安安忘记韩沐风,这就是生活,永远矛盾。也许某一天,回过头想一想,这些,不过是曾经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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