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军匆匆跑到老头儿的石屋旁边,路上他抄了根木棍。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必须使用武力了。
“郭建军,你个杂种快给我出来。”老头儿的声音在树林中回荡着。郭军听他这么骂自己的父亲不由一阵恼怒,再加上何萍下落不明。他拿出木棍朝老头儿的声音跑去。
郭军跑了一阵,老头儿的声音忽然消失了。郭军在树林中找了好长时间也没有找到,难道这老头儿也出了意外?郭军越想越不对劲,不由心中一阵恐慌。找了一阵,仍然不见老头儿的踪迹,他只好又来到了石屋,石屋中空空如也,不见一个人。老头儿去了哪里?郭军心中的疑惑越来越重。他翻看了一下老头儿的屋子,除了锅碗瓢勺等生活的必需品外,没有其他的东西。这人是谁?他和父亲又有什么关系?郭军决定留下来等他回来问个究竟。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到午夜还不见老头儿回来。他究竟是去了哪里?或者是出了什么意外?何萍为什么要到悲恋湖来,而且千方百计的要他也过来?何萍是藏起来了,还是遭到了意外?她和这个老头儿又有什么关系?父亲和老头儿有什么关系?他们之间又有什么恩怨?一连串的问题在郭军的脑子里纠结成一团。
石屋外的小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只是天色还是阴沉的,不见一个星光。为了防止意外,郭军把石屋从里面闩上,他本来想睡床上的,一闻到床上的霉味,他又爬到了桌子上。但他怎么都睡不着,事情太突然了,他想到父亲明天就能来到,或者到那个时候就会有了答案。
郭军一夜没有合眼,第二天一大早准备再去树林中寻找老头儿,他甚至怀疑附近有坏人。他们将老头儿一起杀了。
他刚走出石屋,头上就挨了重重的一棒顿时昏了过去。
郭军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绑在石屋的床头。老头儿拿着一把刚磨过的菜刀说:“原来你就是郭建军的儿子,好啊!我一定要杀了你和你爹报仇。”
郭军试图挣开,没有想到老头儿年龄虽然大,力气却还不小,把他捆的结结实实的。
郭军大声说:“有种你杀了我,我爸很快就会来,他会杀了你为我报仇的。”
老头儿一听,把举起的菜刀又放下了。他喃喃地说道:“郭建军要来,那好,我就等他来了,一起送你们上西天。”
郭军顾不得自己的安危问:“你到底是谁啊?我昨天在你桌子上看到一个手机,是谁放这的她人呢?”
老头儿一脸迷茫地说:“什么手机啊!你在说什么?”
郭军急了,大声说道:“手机啊,昨天就放在你桌子上。她人呢?你对她做了什么?”
老头儿恶狠狠地说:“你少废话,老子先砍了你,让你闭嘴。”说完又拿起菜刀比划着。
这时候,一个女孩闯了进来。
郭军一看,惊喜地说:“何萍,是你?”
进来的正是郭军的女朋友何萍。何萍眼睛红肿,说:“这个人啊,我伯伯在深山里生活了二十多年,他哪知道什么手机啊?”说完就去给郭军松绑。
老头儿急忙喝道:“何,何萍,你不要放他,他是我仇人的儿子。”然后他又小心地问:“你是叫何萍吧?”
何萍点了点头说:“伯伯,他是我男朋友,你就不要为难他了。”
老头儿为难地抓了抓头说:“他是你男朋友?那我就放了他。”
何萍向老头儿道了谢,就把郭军身上的绳子揭开了。郭军问:“何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怎么成了你伯伯?”
何萍说:“你先不要管那么多,我们先走吧,回去以后我慢慢给你解释。”说完推着郭军走出了石屋。
郭军站在石屋外面对何萍说:“何萍,我还不能走。”
何萍急了,问:“怎么了?你还有什么事?”
郭军说道:“这疯老头儿口口声声说我父亲是他的仇人。我父亲今天就要到了,老头儿手里有刀,我得留下来帮我爸。”
他的话刚落,老头儿怪叫两声,说:“好啊,你倒是提醒了我,要是你们父子俩联手,我不一定能打的过,不如先结果了你,再杀你郭建军。”
郭军哼了一声说:“就凭你也会是我父亲的对手?他一个可以打你七八个。”
老头儿仰天哈哈大笑说:“小孩子家知道什么?要不是当年你爸使用了卑鄙的手段,我会落下残疾?我这双腿全是拜他所赐,我这辈子也都是毁在他手里的,不杀了他,就难解我心头之恨。”
郭军越听越奇怪,前天晚上他初次见到老头儿的时候,他还是个神志不清的残疾。今天说话说话却头头是道,和前天完全不像是一个人。
何萍拉着他说:“你快走吧,要是你父亲来,我负责让他离开,不会有事的。”
这下郭军恼了,他父亲有事,何萍却让他先离开,这是什么道理?他倔强地说:“我不走,我一定要把事情弄个清楚,你们之间,还有我父亲,你们到底什么关系?”
老头儿拿着菜刀说:“原来你什么都不知道,那你就做个糊涂鬼吧!”说完,拿着菜刀对着郭军砍了过来。郭军慌忙闪开,他是学生,手里又没有武器,完全不是这老头儿的对手。急的何萍在一边直喊:“你快跑吧,要不然,你会很危险的。”然后又去拉那老头儿:“叔叔,不要打了,他是我男朋友。”
老头儿对何萍的话全然不理,只顾追着郭军砍。
这时候,猛听的远处一声大喊:“闫建设,你个不要脸的,居然欺负起小孩来了。”
郭军回头一看,正是父亲赶来了。
郭建军大步走了过来,他朝郭军上上下下打量着说:“你怎么样?伤到没有?”
郭军说:“没有。”
老头儿见了郭建军眼睛里要喷出火来,说:“好你个郭建军,我终于等到你了。”说完,拿着菜刀一瘸一拐地走向郭建军。
郭建军看到闫建设的腿,大吃一惊,问:“你的腿怎么了?”
老头儿挥着菜刀说:“怎么了?还不是你干的好事?”说完,拿着菜刀朝郭建军身上就砍。
这时候,一个女人的声音从远处喊道:“建设住手。”
闫建设立马把菜刀收了回去。
郭建军身子一颤,他朝声源去看。郭军一看,居然是何萍的母亲,前尘往事
何萍的母亲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她先问:“你们谁受伤了没有。”
闫建设说:“没有,我正要砍了郭建军这个混蛋。”
何萍的母亲也看到了郭军,她说:“军儿,对不起,这是我故意要你来这里的。萍儿是听我的话,才来这里的。你要是怪,就怪我吧!”
郭军急忙问:“伯母,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何萍的母亲长叹一声说:“说来话长了,还是让你的父亲告诉你吧!”
郭军一看,父亲自从何萍的母亲来了之后就呆住了。他问:“爸,这是怎么回事?”
郭建军脸一红,咳嗽了一声说:“还是让你姨给你说吧!”
何萍的母亲说:“这就要从三十年前说起了。当年,你爸和闫建设,都是体校的学生,他们的成绩都是全校最好的。可是有一天,他们同时,嗯!喜欢上了我。”
郭军从父亲来了之后就怀疑了,听何萍的母亲这么一说,就点了点头。
何萍的母亲继续说道:“那时候年轻,我也拿不定主意,该选择谁。因为我怕会伤害到某个人。这时候他们瞒着我,用武力的手段来解决。那时候他们都还年轻热血方刚,他们决定打败的一方自动退出。”
闫建设在旁边接过话说道:“可是你父亲,害怕打不过我,居然在临开战的时候,偷偷在我饭里下了安眠药。那天晚上,我们就在悲恋湖的旁边,也就是这个地方打了起来。我因为吃了过量的安眠药,头脑反应很慢,被你父亲打败了。在回去的路上,我头脑发晕,走错了方向,从一个高处掉了下去。这条腿就是在那个时候摔断的。”
何萍的母亲又说道:“你闫叔叔从山上掉下去没有人知道,等到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腿没有保住。而他吃了过量的安眠药刺激了他的大脑,再加上打架失败,他以为我跟着你父亲回了他老家。还有失去了一条腿等一连串的打击,他的神智开始变的不清。那个年代药物有有限。就落下了毛病。”
郭建军满脸歉意地说:“对不起,我不知道会把你害成这样。当时我只是想赢了那场打架而已。我,我……”郭建军微微发窘,看着何萍的母亲说不出来话了。
何萍的母亲说:“都是你们年轻时候惹的祸。唉!当时我听说了你们因为我打架的事情,我很伤心,我要的男人不是能打架就行的。”
郭建军和闫建设都低下头。
何萍的母亲对郭军说:“以后的事情,你一定能猜的到了。我对他们很失望,就离开了。你父亲回了老家结婚生下你。而你闫叔叔决定留下来等我回来。”
郭军问:“可是,你怎么到现在才知道闫叔叔的事情?”
何萍的母亲叹了口气说:“对亏了网络啊!自从何萍的父亲去世之后,我在家里也学会了上网打法时间,去年的时候,我忽然百度到悲恋湖,并听到了那个传说。我很震惊,那说的不就是我们三个人的故事吗?于是我就专程来看,当看到你闫叔叔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我很痛心,说实话,对于他,我也有错,我不该在他做需要的时候一声不吭地离开了他,才害的他……”
郭军看看父亲,郭建军更是无地自容。
何萍的母亲继续说道:“上个月,何萍带你回家,我看到你的时候大吃了一惊,你和你父亲年轻的时候太像了。我一问,你果然就是郭建军的儿子,我不知道你父亲知道不知道你闫叔叔的事情,想让他来的话他和你闫叔叔是死对头一定不肯来。于是我就让萍儿邀请你来。等你见了闫叔叔之后,再打电话给你父亲。你父亲为了你肯定会来的,这样,他就会知道你闫叔叔的处境了。”
何萍在一边悄悄问郭军:“对不起,我骗了你,你不会怪我吧!”
郭军现在哪还有这心情,只要何萍能安全就满足了。
何萍的母亲又说:“萍儿的手机是我放在石屋里的。还有,昨天你闫叔叔追你的时候,是我叫住了他。当他看到我的时候,他的神智开始清醒了,昨天我们一起去了县医院,给他做了全身检查,现在他基本上康复了。”
闫建设咧开嘴笑了笑说:“我在这里一直都是在等你回来,你现在回来了,我的病能不好吗?”
何萍的母亲脸一红,接着说:“我还是失算了,昨天我把计划说出来以后,他居然从医院偷偷跑了出来,我就知道他一定是要对你不利,所以叫萍儿先回来,我给医院结了账才赶回来的。好在还来得及,没有出大的纰漏。”
郭建军叹了口气,对闫建设说:“我还真不知道当年会给你的伤害这么大。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你要报仇,我也不还手,你想怎么样都行。反正我儿子都这么大了,也没有什么好牵挂的了。”
闫建设叹息说:“还报什么仇啊!说实话,以前我还是很恨你的,现在见了你之后,我觉得都过去那么长时间了,就算报仇了又能怎么样?”
郭建军握住闫建设的手说:“真是对不起,实在想不到,我会把你害成这样。你能原谅我,我很感激。“闫建设摇摇头,又对郭军说:“孩子,实在对不起,这两天,我对你很不礼貌,希望你能原谅我。”
郭军笑了笑说:“闫叔叔,我现在不能原来你。如果你想我原谅的话也可以,等我和何萍结婚的时候,你去做主婚行不行?”
闫建设一愣,继而大笑说:“好啊!我一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