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这是王爷赐的药。”绿儿双手不停的颤抖,不敢看柳茗兮。
柳茗兮原本安逸的躺在贵妃椅上,听见绿儿的话,一脸苍白,双唇不停的颤抖,“你,说什么?怎么可能,前一段日子,王爷不是默许了吗?为什么现在却要我打掉孩子,为什么?不,这不是真的,不是王爷的意思,绿儿,快把这药扔掉,快啊,快呀,还愣着干什么!”
柳茗兮的身体不停的颤抖,六神无主。
“柳王妃,这是王爷亲自赐的药,在王府这段日子,你难道还不知道王爷的脾性吗?”薛非雪从门外走进来,还带了两个粗壮的嬷嬷。
柳茗兮惊恐的抬起头,看着薛非雪。她明明是王爷的小妾,连侧妃都不是,为什么,为什么王爷要给她如此高的权利,让她掌管整个王府。
“不,你一个小小的侍妾,敢让我喝下这药吗?”柳茗兮的声音凄厉无比。
薛非雪摇摇头,一双眼睛平静无波,“邓嬷嬷,张嬷嬷,站着做什么,还不快伺候柳王妃喝药。”
“是!”那两个嬷嬷同口回答了一声,邓嬷嬷从绿儿手中夺走药碗,张嬷嬷一步步走近柳茗兮。
柳茗兮从贵妃椅上站起来,不停的向后退,张嬷嬷柔声安慰道:“柳王妃,是要荣华富贵还是要孩子,您自己选吧!”
柳茗兮满眼惊恐,“不,我不相信王爷如此绝情,前几日……”
“前几日王爷心情好,自然会关心自己的子嗣,但昨日王爷旧病复发,心情不好,便想起了府里的规矩。”薛非雪,眉轻轻蹙了一下,寒声道:“邓嬷嬷,张嬷嬷,还磨蹭什么?难道要我亲自来吗?”
张嬷嬷粗壮的身子扑向柳茗兮,紧紧的按住她,扣住她的下巴。邓嬷嬷也不落后,赶紧把药碗凑到柳茗兮嘴边。
“唔唔!”柳茗兮紧紧闭住双唇,药汁全都洒了出来,薛非雪眼中的怜悯一闪即逝,她知道,梁寒倾这么做,定然有他的道理,更何况,她也看不惯这柳茗兮。
终于,药汁灌进了柳茗兮的口中,柳茗兮从张嬷嬷手上挣扎出来,用手指抠着嗓子眼,喝进去的药汁全都吐了出来。
“夫人,我们实在是没法了!”邓嬷嬷为难的说。
“你们暂且下去。”冷厉的声音突然想起。
薛非雪张了张嘴,最终还是向梁寒倾福了福身子,带着两个嬷嬷离开。
“王爷,王爷,求王爷绕过茗兮,绕过茗兮腹中的胎儿,那是您的亲骨肉啊!”柳茗兮早已经忘记了自己的形象,双腿跪在地上,紧紧的拉着梁寒倾的衣角哀求。
梁寒倾爱怜的抬起柳茗兮的下巴,柔声道:“茗兮,你长得真美!跟她长得一模一样。”
柳茗兮浑身一震,她知道,自己只是一个替身,可就算是替身,她也要做到最好,成为秦王府的女主人。
“茗兮,你不听话了。”梁寒倾摩挲着柳茗兮光洁的脸,嘴角勾起柔和的笑容,声线越加温柔。
柳茗兮呆了,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王爷笑了,王爷笑了,自她来王府,从来都没见王爷如此温柔的笑过,虽然传言王爷曾经很温柔,但现在的王爷,冷得像一块冰,可现在他对她笑了。是他接受她了吗?
梁寒倾轻轻扶起跪在地上的柳茗兮,扶着她的腰,轻柔的擦拭着她脸上的泪水,“今天的茗兮好像不听话了。”
柳茗兮的身体又是一震。
“茗兮可是想继续留在府上。”梁寒倾笑得越加清明,可眼中渐渐的浮出一抹阴冷。
柳茗兮低着头,羞涩的点点头,并没有看见梁寒倾眼中的阴冷。
“茗兮要一直听话,本王才会宠幸你!”梁寒倾腐摸着柳茗兮的后背,“府里的规矩茗兮怎么能破坏呢?”
柳茗兮不可思议的看着梁寒倾,满脸的不相信,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绿儿,再去为你家主子拿一碗药来。”梁寒倾命令没有人能违背。
“王……”
梁寒倾轻轻吻住柳茗兮的红唇,刚好堵住她的声音。长久而香艳的吻,柳茗兮红着脸,喘息着粗气,乖巧的伏在梁寒倾的怀中。
“本王的茗兮如此聪明,怎么不知道违了王府的规矩,便会打掉胎儿送到妓院去。”梁寒倾眼中的笑意渐渐晕开,“就算是丞相的女儿也不例外。”
柳茗兮身体的火热被这一句话完全浇灭,心里复杂不已,是的,她很聪明,既然梁寒倾亲自来劝说她喝下堕胎药,她不能不喝。
“茗兮以后一定会好好的伺候王爷!”柳茗兮的声音有些颤抖,她的孩子,毕竟是身上的一块肉啊,就算之前她想借此得到梁寒倾的一切,但依旧会关心他,疼爱他,可现在,在她肚子里待了两个月的孩子,就要离她而去,泪水默默的滴落。
梁寒倾脸上的笑意也褪尽,吩咐旁边的丫鬟,“好生照顾柳王妃。”
柳茗兮愣愣的看着梁寒倾离去的背影,心中狠狠发誓,一定要得到正王妃的位置,一定。不然她对不起即将离开她的孩儿。
燕陌虞无聊的坐在窗前,一双眼睛无神的看着那可以翻出墙的石头。
“公主,那柳王妃的孩子被打掉了。”墨兰小心翼翼的开口。
燕陌虞回过神,眼中依旧有些迷茫,随之恢复清明,“打掉了?是王爷?”
“是!”墨兰依旧小心翼翼的回答,不敢多说一句话。
自从柳王妃那里回来之后,她的主子就开始提防她和墨贝了。
燕陌虞点点头,很快便接受这件事,本来就是啊,以前梁寒倾也会吩咐那些被临幸了的侍妾喝下药,可现在那柳茗兮是他最宠幸的女人才对,更何况她有一张跟幽离很相似的脸,既然有了孩子,为什么还是要打掉?实在是搞不懂,到底为什么?
燕陌虞耸耸肩,突然觉得这梁寒倾喜怒无常,简直是莫名其妙,连自己的亲骨肉都舍得啊!
她看了墨兰一眼,便不再理会一直低垂着头的墨兰,果真,墨兰和墨贝不可信啊,在这里,她果然是四面楚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