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个月,我悠哉在闺房内。
环顾四周,算不上富丽堂皇只能说典雅宜人,屋内桌椅摆放整齐,而窗棂两畔的帘子是我叫笑笑从杂物房里弄到的白绸丝,一层轻如烟雾的薄纱,而后院的寒风轻轻一吹薄纱就犹如杨柳般轻浮飘起。
正因为厢房空旷如海我才要这样做,后院我有几个栽盆,绿萝,曼珠沙华。。。等,绿萝生命很顽强,曼珠沙华可就难养了。
好不容易从坟墓里挖来这棵花,想起笑笑这丫头吓得两脚发软我就不由得暗暗自乐,花见不到叶,叶见不到花,生生世世永不相见,上帝够狠毒的。
我喜欢这里的清晰爽朗之感,幽雅,宁静,物以聚类却特别无比,稀罕的物品总会归于我,五花八门的衣裳我不要,争宠吃醋我通通不放在眼里,何况是金银财宝。
“夫人,别站在外面了进来坐会吧!”笑笑又在屋内嘟囔。
今日是欧阳瑞迎娶柳烟儿的大喜日子,满府都红红火火,只有我的房照旧是白色,皇亲国戚都登门贺喜帝王也随之而来,最令人启齿的是欧阳瑞曾经口中的一夫一制,人啊!会变的,变得陌生。
“笑笑,帮我梳发我想出去走走。”屋内闷气至极几乎憋得人窒息,后花园人极少我喜欢呆望着那塘浑浊碧绿的湖水,因为我一直在等待,等待一阵狂风把我吹走带我回二十一世纪。
“夫人,今则是柳小姐的大喜日子,夫人要去贺喜吗?笑笑帮夫人。。。”
“笑笑,我只是出去走走并非去贺喜,去了也只会让人笑话罢了,懂吗?”打断笑笑的发话,我穿起一双朴素的花鞋,脚丫子在前日变得红肿不由得我屈服,有时候扪心自问“我几乎在搞垮自己在心甘吗?”
没人对我好,我也对自己不好,我坠落了。
披件单薄的外套,发丝撂在身后,打开前门刺骨的寒风吹打在我的脸庞上,此次我任由笑笑跟随在后,这丫头跟着我吃苦了。
拐过走廊一群丫环急急忙忙的端着礼品前去大堂,愕然,一个丫环横冲直撞把笑笑推倒在地上。
“站住”我冷冷一哼。
“夫人,算了吧!”笑笑站起身扯扯我的衣裳。
“你在走一步我打断你腿”我傲慢仰首,眸子释放出阴冷恶煞的神色。
“哼,有什么了不起,不就一个下堂夫人吗?说不定明日我家小姐就成为少夫人。”那柳烟儿身边的丫环理直气壮的两手撑腰一副高高在上的神情。
至此,我一个闪身钳住她的脖颈,淡定的问:“你家小姐成为少夫人关我何事,现在你撞了笑笑你就该道歉,马上道歉。”
秀眉一挑我沉阴着脸,大吼。
“琳姐姐快道歉,快道歉。”身边的丫环小心翼翼的扯着琳儿的衣裳劝阻道。
惊愕,手的力道加重,我郑重问:“道不道歉,不然今儿你就死在这里。”
“夫人,算了吧!”笑笑泪流满面,泪珠如雨打蕉巴。
“对不起。。。。对不起。。。笑笑。。”她终究识相的道歉。
我随手一放,宽袖一挥拉起笑笑离开。
“夫人,刚刚。。。”
“不必多说,将军怪罪下来我扛着。”
花园里,塘色占春光,瞬间,一粒粒细小的雪花落在我的手心里,身子不尽颤抖以往我怕冷,今儿我习惯了六月飞霜袭打,不管如何今昔早已物是人非。
“姑娘为何穿得单薄”
回眸,一个白衣男子眉眼含笑,俊逸无双的踏步上前坐在我身旁,那不染纤尘的白衣男子却出尘一笑,修长的十指往额间一抬,眼波流转。
“公子莫多管闲事”我不冷不热的回了句,依旧静心定身体味大自然的风趣。
“姑娘见笑了,在下出自关心之意,姑娘可莫要拒人千里之外。”白衣男子轻笑一声,抚了抚宽袖。
“我跟你很熟吗?”我柳眉紧蹙,苍白发紫的樱唇紧紧抿着。
“闲聊会就熟了”他淡静道,“亚儿,去拿些文房四宝过来。”
“是,爷。”亚儿微微鞠躬行礼便退下。
呆愣,这人似乎挺有趣的。
照衣着看必定是皇国亲戚,穿得华丽和腰间下的玉佩足以见得。
“姑娘贵姓”
“那公子贵姓”我反驳他的话,反客为主。
“在下姓炎,名丹箐。”白衣男子掏出怀中的笛子把玩着道。
“奴婢参见八王爷”他话一出口,笑笑立马跪下行礼。
“又一个八王爷”我华丽起身,“笑笑,回去了。”
“姑娘莫急着走,本王只是想跟你交个朋友。”华丽的面具摘下,炎丹箐换了个口气。
我回眸冷冷一笑,转身离去。
清风不在,游子凯不在,路儿也不在,消失得无影无踪,看来欧阳瑞的精英也不是吃饱撑着的。
“亚儿去查查这位姑娘的来历。”炎丹箐嘻笑之中暗藏锐利无比的不屑,雇已能洞测人心。
“王爷,这将军府中的女子必定是。。。。”亚儿话未落音,炎丹箐凌厉的目光射向亚儿,冷冷命令,“马上
去查,切勿多话。”
亚儿身子一抖,立马点头应道:“是,属下马上去查。”
夜里,外面闹哄哄的一片,我则是待在幽清苑中。
“笑笑,我饿了。”我坐在火炉旁像极了一个饿慌了的冒失鬼,清澈的眸子里透露出哀求之色。
笑笑浮夸一笑,道:“夫人,奴婢还头一次见你喊饿。”
“快点去。”我埋着头,两手紧握望能吸取更多的温暖。
“是”说着,笑笑匆匆忙忙跑出苑中。
扁扁嘴,泪花涌上眶边。
我哭是因为避风港倒了,不甘,不服,缓缓起身我走向后院里荡着秋千。
我不哭,我笑了。
黑发白衣,笑得亮丽,宛如一朵洁白无比的百合。
“姑娘果然天资栗色过人,笑一笑都倾国倾城。”炎丹箐轻功一张落在地面。
我收回笑容,镶上面具,问:“王爷深夜登门拜访,有何事。”
“本王只是想在姑娘此处坐坐,与姑娘闲聊谈心。”炎丹箐两手架在身后,在原地里来回悠着,随而,望着一旁的栽盆便问:“姑娘真是好雅兴,这花可罕见。”
“夫人。。。夫人。。。。”笑笑哭哭啼啼扑来,手里护着一盒杏仁饼站在我跟前。
“将军夫人”炎丹箐眯着瞳眸轻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