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天起,你是我凌王府的人。”
“你不怕我给你们王府带来麻烦?”
东方凌云手中的公文抬起头,深邃的眸子盯着凤翎的小脸,嘴角浮起一抹莫名的笑意,不紧不慢的开口:“你可以退下去了。”
他似乎不想跟凤翎讨论这么白痴的问题。
“啊?……哦。”凤翎捕捉到东方凌云那嫌弃的眼神,顿时噤声,她确实在问一个白痴的问题,他可是东岳国的战神,这点事还是事吗?可是他的意思是自己不用死了?
一开始她一直想找个靠山,可是现在她也似乎找到了,可是她为啥一点也没有轻松呢。
凤翎最后看了一眼伏案疾书的人,只好悻悻的离开。
东方凌云这才抬起头望向门口处,随即朝着暗处沉声道:“本王要知道凤翎所有的资料。”
“是。”暗处一道黑影立刻应道,接着整个书房又陷入一片静谧。
夜还是死一般的沉寂。
清冷的大殿上,墙角的火盆照亮了大殿,却丝毫也温暖不了明明已经是春末夏初大殿中仍阴冷的空气。
“主上,那女子已经成功进入凌王府。”大殿上一名黑衣男子单膝着地,双手抱拳,恭敬的对着负手而立的男子道。
男子背对着门口,面容隐没在黑暗中。
“开始进行下一步计划。”嘶哑的声音在静谧的大殿中拉扯,让人心底一阵阵发怵。
“是。”
……
“姑娘,你总算回来了,没事吧。”凤翎刚踏进清秋苑,柳儿就迎过来,担心的问道。
“柳儿,我没事,让你担心了。”凤翎轻笑着摇头,“对了,柳儿,你来王府几年了?三殿下……他是什么样的人?”
既然要留在王府,总要摸清楚她的大Boss的脾性,不是有句话叫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么?
虽然她之前在皇宫里见过他几次面,但只是匆匆一瞥而已,更不要说了解了,以前她在皇宫只想安安静静的做个透明的宫女,可是却不知不觉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她的小命已经差点断送过一次,现在她既然化险为夷,那当然得好好保护她头上的这颗脑袋了。
“其实我们只好做好本分工作,一般都会相安无事的,再说不是所有的丫鬟都能接近王爷的,像后院的丫鬟们根本连见到王爷的机会都没有。”
“那王爷有什么喜欢吗?或者有什么不能触碰的禁忌?”
“这个奴婢也不清楚,这些恐怕只有王爷的贴身侍婢知道。”
“贴身侍婢?”凤翎犯难了,她突然想到三殿下身边的那个冷冰冰的侍卫,好像叫白练,他应该知道吧,想到这,她便开始有跃跃欲试的冲动。
“谁是凤翎?”这时清秋苑里出现一中年男子,他的身后跟着一名丫鬟,刚踏进来就先声夺主。
凤翎轻皱眉头,看向那名男子,心想,这人应该在王府中多少有点举足轻重的地位吧。
“陈管家。”柳儿看到来人,福了福身子行礼,还不忘拉了拉旁边凤翎的袖子,示意她跟着行礼。
凤翎只好象征性的福了福身子,道:“我是凤翎。”
陈管家看了一眼凤翎,对于凤翎不自称奴婢,既然直接以我自称,眉头不自觉的轻皱了下,但是也没有发作,说不定,王府里不久又要多一位新主子了。
“王爷吩咐从今晚起,你将负责王爷的生活起居,成为王爷的贴身侍婢。”
“什么?”
“带凤姑娘去王爷的听竹轩。”陈管家无视凤翎那脸上不知是喜是惊的表情,直接吩咐丫鬟带凤翎走人。
“等等,我想问下所谓贴身的意思是要陪睡吗?”
如此直白的话恐怕也只有凤翎能说的出来,她话音刚落,整个清秋苑的下人都一阵哄笑,有的脸皮薄的丫鬟瞬间红了脸。
“咳咳。”周围的哄笑声在陈管家的咳嗽声安静下来,随后无语的望了一眼凤翎,刚抬头发现不远处立着一道修长的身影,随即立刻单膝着地,“参加王爷。”
“奴婢参见王爷。”
凤翎这才注意到站在游廊的转角处的东方凌云,一身墨色锦袍几乎和夜色相溶,所有的人都跪下行礼,只有她直直的站在那,和他遥遥相望。
“怎么听到要当我的贴身侍婢这么激动?”东方凌云走到凤翎面前,修长的手指捏着她尖细的下颌,他嘴角那抹轻挑的弧度让院子里的丫鬟们全部都瞪大双眼。
明明是暮春,可是这个人的手指却冰冷让人从心里打了一丝寒颤,凤翎想拂开他的手,下一秒,她的腰身被一道力量带到眼前人的怀里,两人身体紧紧的贴在一起,凤翎条件反射的伸出双臂推搡着他的肩膀,“呵呵……王爷你开玩笑的对不对?那个王爷没事奴婢先走了……”
东方凌云的脸上反而没有生气,反而笑意加深,那笑容就像一只狐狸,让凤翎心里更是一阵寒意,“你觉得本殿下是开玩笑的吗?”
东方凌云话音刚落,就把怀里的凤翎推到陈管家面前,随后大踏步的往听竹轩走去。
只听见身后凤翎咆哮声:“喂,东方凌云可不可以商量下……喂。”
东方凌云脚步未停,嘴角的笑容却也未平。
……
“啊……”凤翎猛地从梳张台前站起来,拿起面前的铜镜,盯着铜镜里的自己,大喊一声,“我的脸。”
身后帮她梳妆的嬷嬷吓了一跳,立刻端详着她的脸,问道:“怎么了?怎么了?”
她的易容术被发现了,该死的东方凌云简直就是一只狡猾的狐狸,老狐狸!凤翎死死的捏着铜镜,恨不得把铜镜给捏碎,仿佛手中的铜镜就是那个可恶的狐狸王爷。
听竹轩。
凤翎身着一袭红色透明如纱逶迤拖地的长裙门口,三千青丝如瀑布般散落在她身后,月光从半敞开的门口流泻进来,撒在她的身上,此刻的她就仿佛月夜下误落人间的妖精,七分妩媚三分清纯。
凤翎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这件几乎透明的衣服,一阵咬牙,该死的古代人,都是什么癖好,要不是他们拦着她恨不得把被单裹在身上出门,虽说自己是现代人,但是这样在一个陌生人面前穿成这样,她还是出不了门。
她烦躁的扯了扯衣服,站在门口往屋子里瞅了瞅,发现没人,一阵得意,三步并两步的往整个殿内唯一的大床上奔去,那样子像是急不可耐的爬上王爷床的女人,但是天地良心,她只是看中了床上的被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