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鬼鬼祟祟?”郦湮流沧桑的声音尽是严厉的警告!
“属下业火,拜见主上!”
凝渊很郁闷,她是来完成未完成任务的,却一直在凤尾竹林旁踟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没想到大脑还在纠结时,就听到了郦湮流的厉呵。
听到屋外的回答,郦湮流转头看了看主上大人,等待他的示下。
“让她进来,你先下去!”
动听的声线很淡漠,却也只是佯装的镇定。
“属下告退!”
郦湮流出去了,凝渊进来了。
一个潇洒快速的离开,一个畏首畏尾的进入……
“属下拜见主上大人!”她恭敬的单膝跪地,埋着头等着主上大人的命令。
“清儿日前送走了!”他冷不丁的冒出这样一句话语,言下之意是你的伤势即使有什么不妥帖之处,医者都不在了,你自求多福!
当然,她的伤势如何,他心知肚明,清儿是天鸾最高医官,医术早已经超凡入圣,只要他说她没有大碍,想来也死不了!
凝渊心里打鼓,这个性格阴晴不定的面具男,让她莫名其妙的觉得心虚,难道是因为那穿心一刀留下的心理阴影,看到他时,才觉得这般不自在!
她那里知道,这张面具下掩盖的容颜,早就在她心中根深蒂固,甚至是梦靥般的存在!
见凝渊不语,主上大人银色面具下的修眉皱了皱,想来是对他刺她的事情很顾忌。
心里如是想着,嘴角却挂上了他的招牌邪魅笑容,“身上可大好呢?”
“多谢主上关心,已无大碍!”
看着她恭顺的样子,主上心里不是滋味,总觉得闷闷的,有一种浓郁的情绪纾解不开,难道是这个女子带来的吗?
还是一直因为刺伤她的事,自己无法释怀?他的眉毛快扭成一团了,却还是哽了哽,问道“业火,你……,可有喜爱而不得之物?”
他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啊,心情真让人捉摸不定!
凝渊很郁闷,她现在喜爱而不得的东西就是主上大人到底有没有判定她任务的完成!
她想来想去,还是觉得问一问“可以说吗?”
“嗯!”
得到首肯后,凝渊开口“属下的任务……”
主上大人恍如被雷击了,任务?对啊,他对她下达了勾引这样作弄人一般的任务,貌似因为受伤事件搁浅了,现在旧事重提,她到底是算过关了还是没有呢?
主上大人犯难了,原本是不打算让她过的。这个女人倔强固执得像头牛,可是不过的话,后面的事情又怎么安排呢?
他挑了挑眉,想起那夜被她丢入湖中的囧事,心里猫儿抓一般,“你是想要成功的完成?”
凝渊点点头!
“那好!今夜留下作陪吧!”主上大人明显带有戏谑的味道。
“您的意思……”凝渊漂亮的眸子瞪得滚圆,舌头打结,断断续续说出以上四个字。
“本座的意思还不够明白吗?既然是任务,你就应该使出浑身解数顺利完成才对!你说是吧,业火!”
他的本意是想暂时戏弄一下她,其实并没有真要怎样的意思!他素来不喜与人太过接近,能触碰到他身体的人几乎没有!而凝渊却是个例外!
直觉告诉她,主上这样说的目的多半带有戏弄的味道,上次车轮战时让他吃了亏,现在抓紧时间报复!不过她还是硬着头皮陪他演演戏吧!如果这样能完成任务,无疑是大好的!
“属下……遵命!”
她居然答应了!不过想想也是,上位者的要求,下位者有拒绝的权力吗?
“去找郦先生拿些鲜艳轻柔的衣物,仔细打扮打扮,这一身黑衣,看着就倒胃口……”
面具下的脸强忍着抽/搐般的笑,看着那规矩跪着的女子,心中原本郁结的情绪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奸计得逞的畅快!
凝渊心里翻江倒海,你以为老娘想一年四季都穿这一身黑皮吗?还不都是你们这些个人弄出来的!现在居然说她看着倒胃口,真是欠抽!
凝渊腹诽着,可面上依然很恭敬,在主上大人的眼里,她一直是那种跪着比站着还骄傲的脾性!格外不顺眼!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绕树三匝,何枝可依……
凝渊搽拭干净身上的水珠,沐浴过后的清爽,令她稍稍释怀。看着案几上摆放的轻柔白色纱衣,她细致的穿了起来。
三千青丝不曾理,对月吟颂讳女心!
用暗红的缎带将带着水气的长发松松束在背后,望了望洞外的夜色,这到底是一场游戏,还是一种命运的开始?
她慎重的放了一把暗器在大腿处的暗袋里,如果假戏做真,她会用狠辣的手段做一个女人应该做的事!
雪白的面纱,笼上赛雪欺霜的阴沧色面颊,长久没有晒过阳光的皮肤,有着病态的白皙,在她身上,居然异常的协调!
软剑藏于腰间,她正了正束腰的白色缎带,向那片凤尾竹林走去……
这个夜,似乎注定了不会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