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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孤寂午后

下午起了雾,窗外是一片苍茫,泛着淡淡的苍白的天空让我感到有些不舒服。中午有午睡的习惯,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浑身不舒服,我站在窗前揉了揉眼睛,想要从睡眠中清醒过来。

“出去走走吗?”我对我自己说。

我没回答,自言自语还是有些奇怪的。我把手机扔到桌子上,把我的薄外套换上,带着恍惚的状态就出门了。

户外的湿气从我一出门就开始渗进衣服里来了,太阳完全隐没了光线,只剩白茫茫的雾气了。我把外套的拉链往上拉了拉。高大的建筑物在雾气中轮廓也变得不清晰了,恍如世界末日。

我是不是应该给她打个电话呢,已经两天没有联系了,不知道她还有没有生气,那天我做的实在是不对。心里这样想着可还有些拉不下脸来,事情是她先引起的,为什么要由我来道歉呢。

没有带手机,即便想了也得等回去才能决定了,不知道她会不会打电话。我叹了口气,她那么任性的人怎么会给我打电话呢。

时至四月末,此时的天气倒还舒适,没有很热,也不会太冷,即便像今天这样大雾弥漫也并没有一点冷的感觉。在清冷的校园里走着,偶尔还能看到一些情侣的身影,他们或手牵手,或是拥抱在一起,有的还坐在路旁的长椅上安静地接吻。看到这些我笑了笑,我们总是会遇到过这样的场景的,我们把看到的甜蜜部分不断地在心中放大,放大,然后在大脑中勾勒出完美的画面,想象着自己是场景中的主人公,在爱的河流中难以自拔。而那些看不见的总是意外的就发生了,没有预兆,艳阳高照时的阵雨一样,避不过,只好任它淋湿了。我现在就淋湿了。

晚上没有跟朋友一起吃饭,自己一个人走到湖边的草坪上躺了一会儿,我想象着宿舍里手机震动的样子,说不定她还真的打了电话呢。我忽然站起身来,朝着宿舍楼奔去。等我跑到宿舍的时候,已经累得精疲力尽了,打开手机却没有什么收获。我盯着手机屏幕,空虚感蔓延全身。我真傻。

窗外下起了雨,我再一次把手机扔到书桌上,叹了口气,然后爬上床。窗外的雨声敲打耳蜗,忽然一切都像是归于沉寂,我也不再去想那些恼人的事了。没有关窗户,丝丝凉意从窗外透过来,爬到我露在外面的皮肤上,然后一点点渗进身体里,最后直抵我的心。睡意渐渐袭来,昏昏沉沉地睡下了。

天空是干净的蓝色,几朵白云四处飘荡着,我躺在柔软的草坪上,而你躺在我的臂弯里,安静地像个睡着的小孩。光斑从树叶的罅隙中透过,温柔地打在身上,忽然觉得要是能让时间静止该有多好,就这样躺在树下,永远在一起。我是这样想的,不知道那时的你在想些什么呢?

早上从床上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八点多钟了,窗外的雨也已经停了,路面上到处是深浅不一的积水坑,不知道我的心是不是也积水了。

“安宇,你去吃早餐吗?”张宸从隔壁寝室过来问我。

“不想去了,你跟他们一起去吧,我没心情。”昨天也没怎么吃东西,事实上现在的肚子已经咕咕叫着反抗了,可心情的不好超过了肚子饿的程度。

“你也不能老是不吃东西呀,还有就是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我还是觉得你应该主动一点的,毕竟你是男生嘛。”张宸说完就转身离开了。门没关,窗外的风吹了过来,还是冰凉的感觉。

我忽然觉得他说的的确很有道理,我苦笑着,慢慢的走出了寝室。路上的人还不是很多,这样的坏天气里,碰到的人脸上都挂着阴郁的色彩。我走到她的楼下,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就像是做了一个十分重要的决定一样。我拨通了她的号码。

“是我,都是我不好,你还在生气吗,那天的话都是我一时冲动说的,我错了,原谅我吧,我在你楼下,我带你去吃点东西。”她刚接听我便开始跟她道歉了,我不想让她先开始讲话,我怕她哭,女人的眼泪廉价却总是能打动男人的心,那是一个杀手锏一样的存在。

我知道她总是会因为心情的不好而不去吃早餐,赖在床上很久的,我也知道她也总会原谅我的,就像我原谅过她很多次那样地原谅我。

电话那头却迟迟没有传来回复,只有几声微弱的呼吸,似乎在犹豫着。

沉默似乎持续了好几分钟,我紧紧的握着手机,就像想要握住那快要远去的东西一样,我忽然觉得,有些东西还是在某个时刻悄然改变了,在我们尚未发觉的时刻,起码是我还未察觉的时候。

她先是十分轻微地笑了笑,大概是不想让我听到,不过却还是没有逃过我的耳朵。“你还是回去好了,我不再需要你了,我受够你了,我们在一起不合适,你还是去找一个符合你的标准的人在一起吧。”我安静地听着,眼泪一直在眼眶里打着旋,始终未能掉下来。空气中有一股怪味突然出现,毫无预兆,我的头有点晕。

转过身,我很平静地往回走着,我抑制住眼泪,朝着天空笑了笑,我早就知道会是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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